刺目的白光過后,星染發現她們站在一片從未見過的森林中。參天古樹的枝干上纏繞著發光的藤蔓,空氣中漂浮著蒲公英般的發光孢子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草木與魔力的芬芳。
懷中的林夕突然動了動,緩緩睜開眼睛。
那雙眼睛現在帶著淡淡的藍光,瞳孔中仿佛有星辰流轉。
“星...染?“林夕虛弱地問,“我們在哪?韓夜是誰?“
星染小心地扶她坐起來:“很多解釋,但首先...“
她將銀色懷表遞給林夕,“這是一個叫韓夜的人留給你的。他救了我們的命。“
林夕接過懷表,指尖觸碰的瞬間,表蓋自動打開,里面沒有指針,只有不斷流動的星沙。
一段全息影像投射出來,是韓夜的笑臉:
“嘿,靈媒師小姐。如果你看到這個,說明我已經變成時隙塵埃啦。別難過,這是我的選擇。拿著這個懷表,去泉州港找我的同伴們。記住,穹頂議會的目標不是控制,是吞噬。阻止他們,為了所有世界。哦對了,替我撓撓那只靈貓的下巴,它長得真像我小時候養的那只...“
影像消失了,林夕愣在原地,淚水無聲滑落。
雖然記憶模糊,但她能感受到韓夜犧牲的分量。
小溪跳上她的肩膀,輕輕蹭去她的淚水。
林夕深吸一口氣,擦干眼淚:“我們得繼續前進,為了韓夜,為了所有被議會傷害的人。“
星染點點頭,機械眼中藍色光絡更加明亮:“我的系統記錄了韓夜最后的話。議會不只是想打開門,他們想吞噬其他世界。“
“那我們現在在哪兒?”林夕看了看四周。
“魔法森林...“星染的機械眼快速掃描著環境,“星穹界少數幾個議會勢力未能完全控制的地方。“
林夕懷中的小溪突然活躍起來,從她臂彎中輕盈躍下,落在鋪滿熒光苔蘚的地面上。
令人驚訝的是,那些苔蘚在小溪爪下發出更明亮的藍光,如同在歡迎它的到來。
“看來你的小貓對這里很熟悉。“星染觀察著小溪的行為,機械眼中數據流閃爍,“它的生物能量讀數正在上升。“
林夕蹲下身,指尖輕觸地面。
奇怪的是,她能感覺到某種脈動從土壤中傳來,就像森林有自己的心跳。
當她閉上眼睛,甚至能“看“到無數光點在樹木間流動,形成一張龐大的能量網絡。
“我的感知力變強了...“林夕驚訝地睜開眼,“這就是靈媒師的能力嗎?“
星染正要回答,林夕背包里的古籍突然發出明亮的藍光。
她趕緊取出來,發現書頁上浮現出一幅動態地圖——她們所在的森林邊緣處有一個閃爍的紅點,標注著“新長安魔法學院“。
“學院就在附近!“林夕指著地圖,“墨玄說過要我們去找白瑾教授。“
小溪突然豎起耳朵,朝某個方向“喵“了一聲,然后小跑幾步又回頭看她,明顯是在帶路。
“等一下。“星染攔住準備跟上的林夕,“如果議會正在追捕我們,學院會是他們重點監視的地方。“
正說著,周圍的樹木突然無風自動,枝葉摩擦發出沙沙聲響。
星染立刻進入戰斗狀態,機械臂變形為能量刃。
林夕也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,仿佛森林在警告她們什么。
“放松,機械女士。“一個柔和的女聲從樹冠上傳來,“在這里,暴力是最不需要的東西。“
一個身影輕盈地從天而降,落在三人面前。
那是一位身材纖細的女子,尖耳朵顯示出精靈血統,翠綠的眼睛如同最純凈的翡翠。
她穿著由樹葉和樹皮編織的輕甲,手持一根頂端鑲嵌著水晶的木杖。
“薇拉·青葉,“女子微微頷首,“魔法森林的守護者之一。“
她的目光落在林夕身上,翠綠眼眸微微睜大,“靈媒師血脈...我還以為已經...“
“你認識我?“林夕驚訝地問。
薇拉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看向小溪:“更讓我驚訝的是,夜影居然沒能阻止靈貓族的守護者找到你。“
她蹲下身,對小溪伸出手,“好久不見了,老朋友。“
小溪謹慎地嗅了嗅她的手指,然后輕輕蹭了蹭,顯然認識這位半精靈。
星染的機械眼微微瞇起:“你們認識?“
“靈貓族與德魯伊的盟約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。“薇拉站起身,“不過現在不是歷史課的時候。“
她的表情嚴肅起來,“你們要去魔法學院?那里已經不安全了。“
林夕心頭一緊:“什么意思?“
薇拉的水晶杖輕點地面,一幅全息影像浮現出來:魔法學院的尖塔上懸掛著穹頂議會的半圓形徽章,穿銀白制服的議會衛兵在校園內巡邏。
“三個月前,議會以'安全合作'的名義進駐學院。“薇拉解釋道,“表面上是為了研究項目,實際上...“
她看向林夕,“他們在搜尋任何與靈媒師有關的資料和物品。“
星染的機械部件發出輕微的嗡鳴:“白瑾教授呢?“
“白瑾...“薇拉的表情變得復雜,“她名義上仍是變形學教授,但實際上已經被軟禁在學院內。議會懷疑她知道靈媒師遺產的下落。“
林夕感到懷中的古籍突然變得溫熱,仿佛在回應這個話題。
她想起墨玄說過的話——古籍會選擇自己的主人。
難道這本書就是所謂的“靈媒師遺產“?
“我們得幫她。“林夕堅定地說。
薇拉贊賞地看了她一眼:“跟我來,森林會保護我們。“
她帶領三人沿著一條幾乎看不見的小徑前行。
隨著深入森林,周圍的景象越來越奇幻——會唱歌的蘑菇,長著眼睛的樹木,還有在空中游動的水母狀生物。
小溪對這些似乎習以為常,甚至和幾只熒光松鼠玩了起來。
“靈貓族曾是森林與人類世界的橋梁,“薇拉看著玩耍的小溪,“直到穹頂議會挑撥離間,讓部分靈貓族相信人類不值得守護。“
“夜影族。“星染想起之前遭遇的黑貓。
薇拉點點頭:“夜影帶領叛變的靈貓族投靠了議會,成為他們最有效的追蹤者。“
她突然停下腳步,“說到這個...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