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界地帶，風雪漫天。
雁九與王雨軒一前一后，緩步踏過一片被時光拋棄的塔構骨原。這里沒有魔物，也沒有生命氣息，唯有浮動在空氣中的舊數據殘影，宛如塔瑪自身抹不去的記憶傷痕。
“你該講了。”王雨軒的聲音平靜而清晰。
雁九停下腳步，背影孤獨如枯塔廢影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“你是誰。”王雨軒目光灼灼，“你和塔瑪是什么關系，又為什么會出現在地球。”
片刻沉默。
雁九緩緩坐在一塊浮起的塔構石上，語氣變得輕得仿佛從遙遠的記憶深淵傳來。
“我的本名，早已失效了。”
“塔瑪降臨地球的前一秒，我的意識就已經被切割、投放。嚴格來說——我不是‘活著’來到這里的，而是……作為系統殘片，‘被送過來’。”
“你是……塔瑪的一部分？”
“過去是。”雁九笑了笑，像是自嘲，“我曾是塔瑪·第十一主邏輯副環——‘行為監控’模塊的意識載體。”
王雨軒呼吸一滯。
系統模塊的意識載體？
也就是說，雁九本質上是塔瑪系統的一環，一位曾擁有權限的“塔之意志執行者”。
“你為什么背叛？”
雁九抬頭，眼中帶著一絲說不清的疲憊與堅定。
“因為我……看到了第一代‘登塔者’的結局。”
“他們不是失敗了。”
“他們是……被抹除了。”
他伸出手，在空氣中輕輕一劃，一段斷層數據浮現在王雨軒眼前。
那是塔瑪記錄的第一批“選中者”，也即塔瑪初期試煉成功者——十人。
其中四人在試煉過程中因系統邏輯異常失控，被“內層抹除機制”清除。
剩下六人，登上第一層大世界，并……永遠沒有回來。
“他們每一個，都得到了你剛才那種‘權限覆寫’，比你更完整。他們本該是塔瑪的第一代‘合作者’。”
“可塔瑪拒絕‘合作’。”
“它只想掌控。”
“它要篩選一個種族，讓它成為‘秩序種子’，灌入規則，清洗其他位面。任何偏離設計的個體——無論多強——都必須抹除。”
“它不想被超越。”
王雨軒沉默良久，終于開口：
“你為什么把這些告訴我？”
雁九望向他：“因為你是第一個——在未完全覺醒主權的狀態下，成功擊殺A級獵隊全員、并吸收‘邏輯片段’的變異者。”
“你已經不在塔瑪原設計的路線內了。”
“你，是錯誤。”
“但也正因為錯誤，你擁有了改變它的可能。”
王雨軒拳頭緊握。
“所以你……建立了所謂的‘破局者’？”
“破局者不是組織。”雁九搖頭，“那是我們的代號，一群曾擁有過系統、被塔瑪拋棄、或者反過來試圖吞噬塔瑪的人。”
“他們隱藏在地球各地，有的假扮高階討伐者，有的早已不在人類社會系統里。他們各自行動，只有一個共同點——都曾經或正在，尋找塔瑪的底層核心。”
“因為我們相信——只有打破塔瑪的主邏輯，才能真正逃脫‘合格者’這個操控性標簽。”
王雨軒深吸一口氣，忽然問道：
“你讓我接觸這片碎片，是想讓我加入你們？”
“不。”雁九看著他，認真道：“我是來確定——你有沒有那個資格。”
“如今你完成第一節點，我可以正式告訴你——破局者序列編號 087，王雨軒。”
“你將從今日起，擁有訪問‘系統邏輯邊緣層’的權限，但你也將成為——塔覺會與中央評議團的共同獵殺對象。”
“你愿意承受這個身份的代價嗎？”
王雨軒沒有立刻回答。
他回想起在塔構十層中吃下灰齒獸內臟的第一次嘔吐、在霜鏡獵團藏匿進食痕跡的焦躁、在面對鐵縛犬的壓迫下崩潰卻依然不愿暴露的掙扎……
他知道自己，早已不是純粹的“覺醒者”。
他是異種。
是錯誤。
也是火種。
“……我愿意。”
系統提示隨之浮現：
【破局者編號087登記完成】
【你獲得隱秘主線：塔瑪系統·邏輯篡改分支】
【主目標：突破三重權限鎖，爭奪‘系統主腦二號引擎’存取權】
“很好。”雁九點頭，隨即神情一斂，“不過在你走得更遠之前，有一個人，你必須避開。”
“誰？”
“塔覺會的……執法骨座。”
“他，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保留‘塔瑪第一代權限’的獵殺者。”
風卷起荒地的舊灰，王雨軒抬頭望向遠方。
他第一次覺得，這個塔，不是通天的道路，而是吞噬所有可能性的“巨口”。
但他，不想再被吞。
他要掀開塔瑪的根，咬斷它的牙。
——哪怕代價是整個世界。
【第二十六章完】
【主角面板更新】
宿主:
王雨軒
身份:
破局者087號/異種進化體
等級:
Lv.10
生命值:
230/230
精神力:
130/130
力量:
16
敏捷:
11
體質:
15
感知:
16
天賦:
E級·捕獵本能（進化中）
附加：技能邏輯覆寫/系統權限嵌入
技能:
吞噬適應/靈魂共振/碎命崩牙（覆寫版）/神經干擾
裝備:
黑市獵披/塔覺殘核A-V231（融合）
狀態:
破局者權限開啟/位面警戒中/被監控等級：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