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男寢火鍋和女寢泡面
- 奇天烈大百科
- 吉珍珠
- 4429字
- 2025-05-28 21:42:22
咚!咚!咚!咚!咚!
在忍者宿舍的墻旮旯里,亂馬如軍閥太太般,以萬福姿勢坐著,阿丸岔開腿,不停地啃著大灰兔奶糖,阿米(米特魯)郁悶地抱胸坐在兩人中間,亂太郎照舊看著書,新兵衛則在一旁等待。
阿米走進宿舍房間,將頭盔放在一旁。
叮鈴!
“行了,撬開了?!毙卤l推開宿舍門,正準備進去,亂馬從后面竄過來,嬌滴滴地說道:“要不,寢室鑰匙我保管吧?!?
新兵衛挑了挑眉,把手中的斧子遞給亂馬。亂馬雙手接過,興奮得如同接到圣物。
“哎嘿嘿~”
亂太郎心想,‘得,以后近戰不用磚頭了,改遠程用了?!仙蠒死⒚?。
“唉......啊?這是寢室啊?!你們幾個睡一張床?。?!”阿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眾人,旁人被他的眼神弄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你怎么跟沒來過似的?床不是上周報修了嗎?”亂太郎疑惑地問道。
阿米嘆了口氣,看了眼旁邊還算整潔的床,再看向半米開外,那簡直就是垃圾場,袋子、瓶子扔得到處都是。
“這環境恁還能活著上課呀?真不容易......呵呃——!”阿米話未說完,一只大膽的蒼蠅飛進他嗓子眼,他瞬間吐著舌頭翻白眼。
“阿米爾!”新兵衛大喊,一個猛猴下山騎到阿米身上,對著他的腮幫子就是連環巴掌。
“快整點兒水順順!”
“??!來了。”阿丸最先反應過來,招呼著亂馬。亂馬空出牙刷杯,從“鴛鴦鍋”里撈出一杯自制的泛綠“恒河水”,那綠色的光映在每個人臉上。
“喝吧,阿米!”阿丸端著杯子湊到阿米跟前,昏迷的阿米立刻睜眼,驚恐地倒吸涼氣,拍開阿丸手中的杯子。
“我不喝!呃......起來!收拾收拾!”
“這屋......有啥能收拾的?”阿米推開眾人站起身,艱難開口。新兵衛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宿舍,不確定地問道。
阿米連蹦帶跳躲過地上的“地雷”,走到窗邊,看著藍色、灰藍色、灰色到黑色漸變色的窗簾,嫌棄道:“哎呀這垃圾,還有這窗簾兒!都臟成什么樣兒了,趕緊扯了洗了?!?
“這怎么還有?!哎呀......”阿米轉頭,看著那“大自然生物學紗窗”,心徹底涼了,伸手摸起一旁豎著的掃把尾,拎起來一看,只剩根棍子。
“嗯?嗯?!”阿米發出靈魂深處的疑問。
“哎你干啥?!別把紗窗給我整漏了!”新兵衛喊道。
“什么紗窗,這不蜘蛛網嘛,蜘蛛還在上面呢?!卑⒚谆貞?。
砰!
“咪咪!”
“Oh no!Peter!”阿米也不管那幾個光速脫衣沉浸在悲傷中的人,拿著長著紅傘傘的拖把,看著空曠的宿舍,無力卻執著地說:“趕緊大掃除!哎呀媽呀,這屋讓你們造的?!?
“嘿嘿?!卑⑼?、新兵衛、亂馬、洪斗杰四人對視一眼,瞬間達成共識。躺在床上的亂太郎扯了扯嘴角,還是下了床。
“哎,別想岔,我只是上廁所。”
“亂太郎,你在跟誰說話呢?”
“沒什么。”四人搖頭,從一旁拿出四塊磚頭摞成灶臺,亂馬端著大盆慢悠悠走來,放在磚頭上。
“今天啥鍋底???”
“菌鍋?!?
“我還是想吃辣的?!?
“用鴛鴦鍋。”
亂太郎跟在亂馬后面,看到印著鴛鴦的大鐵盆,心中五味雜陳,暗自思忖今天是不是非得見太奶不可,嘴上問道:“不似(是),你們這是干什么呢?”
阿米看著眾人的“超前行為藝術”,表達自己的看法。新兵衛這位“藝術家”,對阿米這位不懂欣賞的觀眾,明確表示不敢茍同。
“明知故問?!毙卤l撅著屁股趴在地上,手里不停搓著木條子,阿丸往鍋里倒了包辣條,洪斗杰在一旁摘菜。
在九之一女寢,波露露端著一桶桶泡面來到眾人面前。小雪抬頭,清澈的眼中倒映出“坑師傅”三個大字。揭開蓋子,泡面上蓋著一層擺成愛心形狀的鮮切火腿腸,中間還飄著一片碧綠葉子。
“啊——,波露露,我們晚上不吃......咕嚕,泡面?!毙⊙┱f道。
“這要在我們寢,就能給你們煮了吃啦,有鍋?!辈堵恫嫜?,手扶桌子,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微笑。
“你們那時候真艱苦啊,上學還得自己燒火做飯?!?
“嗯——?波露露啊,冒昧問一下,這菜葉子哪來的???”友美問道。
“啊~就你們窗前那盆菠菜啊。”
“媽呀,那是綠蘿,不是菠菜......”
“yue!”女生A一臉無語地看著得意的波露露,一旁的友美把剛塞進嘴里的菜葉子吐出來,心有余悸地看著波露露。
“哎呀一樣兒,綠蘿的蘿是不是菠蘿的蘿,菠蘿的菠是不是菠菜的菠?還長得那么像,所以綠蘿就是菠菜?!辈堵秾χ娙吮攘藗€耶,對自己這套“完美邏輯”極度自信。
“這......大蒜?”
“就你們栽那盆兒嘛,就點兒蒜,解膩?!?
“波露露,那是水仙!”小繁悲鳴一聲,女生A直接捂著臉仰面癱在椅子上。
“咳咳,暫停一下,我是亂太郎,來給大家科普一下。綠蘿是有毒植物,莖葉根含草酸鈣,會導致口咽腸炎癥,要是八字不夠硬,可能提前圓寂。”
“接著是水仙,劇毒,多數存于鱗莖,叫拉丁可毒素,少量不致命,具體多少......反正這里的肯定超量,所以家里養這些的,務必掛個牌子,‘阿米和狗不得觸碰’,阿米,到你了?!?
“到我啦?行,咳咳,那什么,水仙的水是不是水泥的水,水泥的泥是不是蒜泥的泥,蒜泥的蒜是不是大蒜的蒜?!?
“嗯......波露露,臨吃之前,我們能不能跟家里道個別?!毙⊙┭手倌粗堵?,友美懷里緊緊抱著一張相片,女生A拿著一張黃紙,眼前已開始閃現走馬燈。
“哎呀,一會兒就泡浮囊(泡腫)啦,快吃吧。”
“我不吃!”
“哎!阿米爾你這么外道(客套)呢?吃啊。”新兵衛端著塑料杯,看著拿笤帚的阿米嘟囔著。
“哎呀,恁趕緊收拾起來,恁寢室籠了個火堆多危險吶?!?
“你不吃還不讓別人吃了?”阿丸一邊往嘴里塞菌子,一邊不客氣地懟阿米。亂太郎看書的手停了下來,摸了摸下巴,輕輕咳嗽一聲。
“那什么,都撤了吧?!?
“亂太郎,怎么你也?”
“行了,撤了,周末我請你們吃王老大,銅鍋?!?
“那行,既然亂太郎說了,那咱就撤了?!?
阿米冷笑兩聲,雙手抱胸往前走,突然腳下一崴,連人帶掃把往前栽去。
“哎啊啊啊——!”
嘭——!“啊咳!咳咳咳!哎呀......”
阿米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,聳了聳鼻子,一臉疑惑:“媽呀!什么玩意兒糊啦?!哎!你們聞沒聞著?!”
“沒聞著,但看著了?!?
“還真是一頭如烈火般的秀發啊.......快滅火!”亂太郎嘆口氣,翻下床,拿起新兵衛的褲子套在阿米頭上。
新兵衛撇下塑料碗,抓住亂竄的阿米,拽倒在地,抬腳如雨點般發起滅火攻勢,踹得阿米眼冒金星。亂馬和洪斗杰也不示弱,一個撇磚頭掄掃把,一個跪在一旁張口就吹。不知是否有私心,但阿米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一旁看著的阿丸,看看越燒越旺的阿米,又掂量了下手中的“鴛鴦鍋”,嘿嘿一笑。
“阿米爾我來了!”
咚——!鐺啷啷......
六人靠墻坐下,喘著粗氣。亂太郎看看除阿米外的四人,心中大寒:這丫的,也太狠了吧,看誰不順眼直接就給點了?惹不起......
“行了,沒事兒了阿米?!眮y太郎拍拍阿米肩膀,阿米還是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。
“還好有我們,發型沒亂!”新兵衛嘿嘿一笑,捏了捏阿米被燒翹的頭發,猛地一吹。
一片黑色粉末隨風飄散,眾人心里咯噔一下,齊齊扭頭看向阿米。
“嗯?!”
“我艸?”阿丸、洪斗杰、亂馬驚呼,穩重的亂太郎也忍不住爆粗口,新兵衛剛還沾沾自喜,此刻也“嗯?!”了一聲,品了下阿米的新發型,朝眾人使了個眼色。
“怎么整?阿米爾最在乎那幾根毛了,亂太郎,我們只能靠你了啊?!?
“我?又不是我點的。”
“他要是看到這樣,整不好就跳樓了,亂太郎,你能見死不救?”
“什么?我啥時候......”
“亂太郎知道咋做,不用激他,洪斗杰,別讓他瞅著就完了唄,是吧亂太郎?!?
“我知道什么啊到底?”
“亂太郎,你要給他扣瞎了???”
“啥?!”“你好狠啊,亂太郎不帶這樣的,那不還能摸到嗎?亂太郎肯定是給把手剁了啊?!?
“納尼?!!!”
阿米起身扯下窗簾蓋在身上,破罐子破摔地說:“剪了吧!”
“嗯!”
在九之一女寢,小雪從床鋪拿下一套被褥和枕頭遞給波露露。
“波露露,您蓋我這個被吧。”
波露露搓搓手,鼻子一動,聞到一股清香:“這被子,真香~”
“不好吧,咱倆蓋一個?”
“我還有一個?!?
“哦......”小雪把被褥放到波露露床上,波露露盤腿坐下,叫住正要上床的小雪。
“那啥,這么地,咱坐下嘮會兒嗑唄?!?
“啊......”
“哎,那啥,哎,你就是......哎嘿嘿,哎呦?!?
“你咋了波露露?”小雪一臉擔憂地看著捂著臉直樂的波露露。
“咳咳,沒事兒,就是,哎~你覺得食滿留三郎這人咋樣?”
“???”小雪不確定地應了一聲,其他人立刻圍過來,小繁和友美從床尾過來,女生A也搬椅子坐到波露露跟前。
“你可別提了,食滿留三郎太二了。”
“還有點兒虎?!?
“嗯呢,用您的話說就是,一天到晚彪了了的。”
“嘖,不是,哎呀,誰問你們了?再說了,我啥時候......不是不是,食滿留三郎啥時候像你們說的那樣了?”
“你瞅他今天,就那啥前兒,直接就那啥了!”敷著黑藻泥面膜的小繁氣呼呼地拍了下床桿,波露露被說得一愣一愣的。
“哪啥了呀?”
“啊對,還有下午,那洋相讓他出的,嘖嘖嘖嘖。”
“你塞牙了?”波露露看著不停咂嘴的友美,沒好氣地問。
“還有還有,晚上咱擱下面玩兒的時候,你瞅他那樣吧......”女生A晃著板凳,翻了個白眼,一轉頭對上小雪狠厲的目光,手中方便面叉子逐漸扭曲。
“唔!”女生A立刻停下,冷汗直冒。
“嗯呢,我記得他還急眼了呢。”
“對!狗嗖的!”
“咳咳咳咳咳!那個,他也還行,挺講究兒?!?
“那也不耽誤他虎呀。”上鋪的女生B悄悄探出頭,補上一刀。
咔!小雪手中叉子承受不住,斷了。
“哎呀,你們別誤會,那不是我!不是不是,那不是他,哎呀......”波露露百口莫辯,捂著臉哽咽哼唧。
“哼——!哼——!哼——!”
“啥聲兒?這怎么這么晚還裝修呢?”波露露瞅瞅天花板,納悶地說。
“啊,是她睡著了?!被沃米铀露涞挠衙揽粗稍诖采系男》苯忉尩馈?
“她,她不剛說完話兒嗎?”
“時間不早了,咱們也睡吧?!毙⊙┱f完,爬上床。女生A把椅子放回原位,友美關燈后也上床。
“晚安?!?
“安......”
波露露躺在床上皺眉,耳邊的呼嚕聲如拉鋸般沖擊著她的精神防線。
“唉.......哎呀!?。。?!這么大聲兒你們能睡著嗎?!”
“哼——~哼!??!”
“呵~”
“咪咪咪咪~”
波露露呆坐在床上,感受著不同的呼嚕聲,絕望地哀嚎起來,沒辦法,拿起一旁的教案看了起來。
“嗯,行,你看看,是不是洗干凈了?這回能睡覺了不?”
“哎呀干凈了,你說這玩意兒,沾水就干凈的玩意兒,拉倒快走吧,回寢睡覺啦,哎等會兒,我沖下沫子?!闭f完阿米端起盆迎頭灌下,涼水讓他渾身一哆嗦。
“啊~太爽啦~?。?!”阿米臉上肌肉瘋狂抽搐,雙手慢慢合十,感覺自己都有點兒寶相莊嚴的味兒了,身上好似彌漫著金色佛光,鏡子里阿米心臟位置“碎了一地”,整個人仰面栽倒。仿佛聽到ICU里心臟停跳的滴鳴。
“哎呀這女寢!怎么這么亂???!都起來!大掃除!?。 ?
早上,陽光刺眼,阿米卻敢直視,他那充滿故事的慈悲佛眼,透著對生命的淡然。
“師父!時辰不早了,咱們得趕路了!”
“滾——”
“快上課啦?!?
“你們去吧,在我頭發長出來之前,我就不出去了......”
“你不吃飯啦?”
“那就讓我圓寂......吧?!?
四人看向亂太郎,亂太郎聳聳肩,表示無所謂。
“阿米爾!不管你干啥,做兄弟的,都陪你一起!”
“咋地你們陪我圓寂啊?”
阿米沒回頭,半天沒聽到回話,只有窸窸窣窣的聲音。等他回頭一看......
“天吶啊~~~”
“嗚咳咳......兄弟們!”
不知誰起了個頭,眾人唱起:
“多冷的隆冬噠噠噠~”
“多冷的隆冬噠噠噠~”
“多冷的隆冬噠噠噠~”
“多冷吶~我在東北玩泥巴,雖然東北不大,俺在大連沒有家~”
“多冷吶~~~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