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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兩狐相醉

夜幕低垂,像一塊浸了墨的絲絨,溫柔地覆蓋了首爾的每一個角落。七點的望山漁鄉(xiāng),卻似被投入了一顆歡樂的石子,漾開滿室的喧囂——今天,是阿亮的生日,這個日子在他心底,比初春枝頭第一顆飽滿的花苞還要珍貴,藏著說不盡的期待與暖意。

望山漁鄉(xiāng)帶著古樸的韻致,墻上掛著幾幅寫意的山水,筆觸雖不精致,卻自有一番隨性的風骨。窗外,公園的老樹靜靜佇立,枝椏在暮色里勾勒出疏朗的輪廓。桌上的菜肴堆得像座小小的山,糖醋魚的甜香混著米酒的清醇,在空氣里纏纏繞繞,勾得人心里發(fā)癢。阿亮舉著一瓶橘子汁,站在桌旁,眼睛輕輕閉著,腦袋隨著不知何處飄來的節(jié)奏微微晃動,像只曬著太陽、尾巴輕搖的貓。忽然,他睜開眼,聲音清亮得像山澗的泉水:“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果汁空對月!”喊完,仰頭“噸噸噸”灌下半瓶,嘴角沾著橙黃的汁兒,笑得眉眼彎彎,惹得滿屋子人都跟著拍桌子,叫好聲像撒了把豆子,噼里啪啦響個不停,驚得窗外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來,又在不遠處的枝頭落定,歪著頭似在偷聽這人間的熱鬧。

佐羅力穿著那身標志性的藍色怪杰裝,黃色的狐貍毛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,帽子歪在一邊,臉頰紅撲撲的,像熟透了的蘋果。他搖搖晃晃地湊到阿亮身邊,舌頭有些打卷,聲音卻透著一股認真:“亮……亮老弟,這是……你羅力哥給你尋的1980年韓國電競鼠標!看你打游戲總念叨鼠標不給力,這回……保準順手!”說著,他忽然撩起衣襟,露出圓滾滾的肚皮,慢悠悠地從懷里掏出個盒子——那動作,像變戲法似的,看得人眼睛眨了又眨。

阿亮望著他,眼睛睜得圓圓的,嘴巴微微張著,過了好一會兒,才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那笑聲里帶著點無奈,又藏著點暖意:“羅力哥,你這藏東西的本事,不去做魔術(shù)師真是可惜了。”嘴上這么說,手卻穩(wěn)穩(wěn)地接過盒子,指尖碰到硬殼的瞬間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,暖暖的,像揣了個小小的太陽。他舉起手里的果汁杯,聲音里帶著笑意:“都舉杯吧!今兒個不醉不歸——我以汁代酒,你們隨意!”

旁邊的蔡捕頭本就是個愛酒的人,端起酒杯,“咕嘟”一聲,酒就見了底,喝得像白水一樣自然。阿亮看著他,故意揚了揚眉毛:“喲,蔡捕頭今兒個沒吐,難道是轉(zhuǎn)了性子?”

話音剛落,蔡捕頭猛地捂住嘴,“哇”地一聲——那景象,像決了堤的小河,止也止不住。周圍的人慌忙捂住鼻子,伊豬豬捏著鼻子,聲音悶悶的:“師父!您這是給菜‘添料’呢?”

“本狐……本狐第一次喝酒!”淺棕色狐貍毛的比特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,舉著酒杯,像舉著什么稀世的珍寶,“噸噸噸”幾口就喝光了,耳朵尖的絨毛都微微發(fā)顫,帶著點羞怯,又藏著點興奮。

阿亮看著他,笑著豎起大拇指:“比特可以啊,酒量藏得夠深。”

比特拍了拍胸脯,打了個小小的酒嗝,尾巴尖的淺棕色絨毛掃過桌面,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輕響:“小……小意思!我還能……還能再喝三……嗝……三杯!”話沒說完,“撲通”一聲,就倒在了地上,淺棕色的尾巴像團柔軟的毛線球,翹在那里,一動不動了。

“阿亮,該走了。”山田利吉舌頭有點打結(jié),扶著桌子,身子微微搖晃,“回去晚了,大師父的搟面杖可不認人。”

“毛頭哥!結(jié)賬!”阿亮朝著掌柜喊了一聲。楊毛頭應(yīng)著“來咯”,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,路過桌子時,還回頭瞅了眼空酒瓶,嘴角輕輕撇了撇,帶著點說不清的笑意。

回家的路,路燈的光昏昏黃黃,像快耗盡了力氣的螢火蟲。一群人走得東倒西歪,比特的淺棕色尾巴拖在地上,掃過石子路,發(fā)出細碎的聲響。佐羅力的黃色尾巴時不時豎起來,像根毛茸茸的指揮棒,在夜色里晃呀晃。山田利吉摟著比特的脖子,聲音含糊:“比特啊,平時看你安安靜靜的,喝酒倒挺猛……嗝……比我當年還沖。”

“小……小意思!”比特剛說完,“噗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,淺棕色的耳朵耷拉下來,像兩片沒了精神的葉子。

山田利吉嚇了一跳,趕緊伸手去扶:“我的天!這大禮我可受不起!快起來……哎喲,你壓著我腳了!”

比特忽然坐直了身子,尾巴根的絨毛輕輕炸開,嘴里喃喃地說著童年的事,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:“我小時候……就愛騎車到處逛……我爹說,等我長大了……想去哪兒就去哪兒……他們總讓我學冒險……可我想當書呆子啊……嗝……不過現(xiàn)在覺得……趁年輕,就得折騰……今兒的酒雖然難喝……可我高興。”

“好孩子。”阿亮掏出一支中性筆,在臉上畫了兩撇胡子,模樣有點滑稽,他輕輕蹭了蹭比特淺棕色的腦袋,聲音軟軟的,“以后哥罩著你,天塌下來,有我呢。”

“真……真的?”比特的眼睛亮得像兩顆星星,淺棕色的尾巴歡快地搖著,差點掃到魯豬豬的臉。

“廢話!回家了!”伊豬豬在比特屁股上彈了個響指,聲音脆生生的,像枝頭的鳥鳴。

“哎喲喂!平時喝酒往下走,今兒喝得往上涌!”魯豬豬捂著肚子,念起了打油詩,“阿亮你買的……是不是假酒啊……難喝得能噎死狗!”

“小心!有溝!”阿亮忽然喊了一聲,指著地上路燈投下的長影子,那影子在夜色里,像一道深深的裂痕。

伊豬豬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,抱著佐羅力的腿,聲音帶著哭腔:“嗚哇!我還沒娶媳婦呢!還沒跟師父去天國呢!我不想死啊——”

“哭什么。”阿亮往“溝”上一趴,拍了拍自己的后背,聲音里帶著點篤定,“社會我阿亮,人帥技能多!踩我過去!快!”

“阿亮你這不押韻啊。”山田利吉慢悠悠地說了一句,語氣里帶著點醉后的認真。

眾人正要動,眼前忽然一花——恍惚間,竟像是看到穿軍裝的人在往前沖,槍聲“砰砰”地響,帶著硝煙的味道。伊豬豬和魯豬豬抱著腦袋哭,比特倒在地上,淺棕色的尾巴輕輕掃著他倆的背,聲音含糊:“哭……哭什么,打……打鬼子呢……給我……給我槍!”

“堅持不住了,你們趕緊踩我背過去啊。”阿亮的聲音帶著點疲憊,卻依舊穩(wěn)穩(wěn)的。

“卡!”一聲喊,像一盆冷水澆醒了迷迷糊糊的眾人。裴錦澤導演皺著眉,“編劇怎么回事啊?而且攝影和場記都不在嗎?”

“編劇因為發(fā)了失心瘋,只好讓他的兒子幫他寫,攝影是個中國人,他根本就不懂動畫攝影,場記喜當?shù)埣倩丶疑⒆恿恕!迸赃叺娜粟s緊解釋,聲音里帶著點無奈。

還好,他們幾個從阿亮的背上踩了過去,最終,像是取得了一場莫名的勝利。

好不容易折騰到家,蔡捕頭搖搖晃晃地往自己家走,背影像個左右搖擺的不倒翁,在夜色里漸漸遠去。有求必應(yīng)事務(wù)所里,佐羅力像一攤爛泥癱在沙發(fā)上,黃色的尾巴搭在地上,嘴里反復念叨著:“上頭……上頭上頭上頭上頭……這酒比辣椒水還狠!”那聲音,像首沒了調(diào)子的歌,在屋里打著轉(zhuǎn)。

比特湊在可視電話旁,淺棕色的爪子胡亂按著,嘴里嘟囔:“喂……是10086不?找上次那……那彪形大漢……給我暖被窩……啥?下班了?這班下得比我?guī)煾高€早!”

山田利吉在自家鏡子前轉(zhuǎn)著圈,摸著下巴,一臉陶醉:“我咋這么帥……比趙容弼還帥……我服!我服!我服!”說著,突然“噗通”一聲跪下,對著鏡子磕起頭來,“砰砰”聲像在砸核桃,一下下落在心上。

“10087也不接電話?”佐羅力的黃色尾巴甩了甩,聲音醉醺醺的,帶著點委屈。

“我去燒水!”比特搖搖晃晃地拿起水壺,淺棕色的耳朵在黑暗里動了動,像在捕捉什么細微的聲響。剛把水壺放上,“啪”地一聲——停電了!

“完了完了完了!”比特的聲音帶著哭腔,淺棕色的尾巴根冒出股股尾氣,在黑暗里泛著微弱的光,“我眼睛瞎了!斯卡……佐羅力!快抱抱我……我怕黑啊——”

佐羅力憑著本能撲過去,黃色的爪子抱住比特的淺棕色后背,嘴里嘟囔:“別怕……有哥在……誰也別想欺負我弟……”兩只狐貍就這么在黑暗里抱成一團,尾巴纏在一起,像一團黃棕相間的毛線球,溫暖又滑稽。

第二天清晨,陽光像融化的金子,透過窗戶,在地上織了一張金色的網(wǎng)。沙發(fā)上,兩只狐貍抱得正香,佐羅力的黃色尾巴壓在比特的淺棕色尾巴上,呼嚕聲此起彼伏,像一首簡單的二重唱,溫柔地在屋里流淌。

門“嘎吱”一聲開了,伊豬豬和魯豬豬探進頭來。瞅見沙發(fā)上的景象,兩個徒弟瞬間定住了,眼睛瞪得像銅鈴,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,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。

“師……師父?”伊豬豬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葉子,“你倆……你倆這是……昨晚干啥了?”

佐羅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黃色的耳朵抖了抖,帶著剛睡醒的慵懶:“喝……喝多了……咋了?”

比特揉著眼睛坐起來,淺棕色的尾巴還纏著佐羅力的尾巴,打了個哈欠,聲音軟軟的:“早……早上好啊……哎?你倆咋這表情?見著鬼了?”

伊豬豬和魯豬豬對視一眼,突然捂著眼睛尖叫起來,那聲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:“辣眼睛啊——師父你倆快松開!太基了——”

叫聲震得窗戶紙都在輕輕顫抖,佐羅力和比特這才低頭瞅見纏在一起的尾巴,像被燙到一樣,瞬間彈開三米遠,臉上紅得像熟透的櫻桃,能滴出血來。

“不是你想的那樣!”

“我們就是喝多了!”

兩只狐貍異口同聲地喊,聲音大得差點掀翻屋頂,逗得窗外的麻雀“嘰嘰喳喳”地叫,像是在笑著說:我們都看見了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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