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戰場的另一邊,韓武生也已經制服了剩下的五名惡匪。兩位高手卻沒有立即去支援被圍困的邊陲州軍隊,而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。
他們在等,等那個躲在暗處的真正對手現身。
戰場中央,楚風率領著邊陲州新軍列陣迎敵。刀盾手在前,長槍手在后,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。這些新兵雖然經驗不足,但在嚴格的訓練下,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,顯示出非凡的軍事素養。
匪徒們獰笑著沖了上來:“沒了重騎兵,看你們這群新兵怎么死!”
就在這時,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吹過戰場。鬼屠夫和韓武生同時轉頭,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。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高手,終于要出手了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,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。就連那些正在廝殺的士兵和匪徒們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,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所震懾。
鬼屠夫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,劍尖直指天際。他的眼中血色更濃,仿佛要將整個天地染紅。韓武生也握緊了兵器,全神貫注地戒備著。
戰場上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,所有人都知道,真正的決戰即將開始。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剿匪行動,更是一場關系到邊陲州安危的重要戰役。
而另一邊的戰場上,一道身影騰空而起。
那是一名三流武者,手持巨斧,姿態狂傲。他身著粗布短衫,腰間系著一條染血的布帶,臉上的刀疤猙獰可怖。這是云嶺山匪寇中的一員悍將,平日里不知殺過多少無辜百姓。
他的目光掃過邊陲州軍陣,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狂熱。邊陲州軍陣整齊劃一,盾牌如城墻般嚴密,長槍如林般聳立。但在這名悍匪眼中,這不過是一群乳臭未干的新兵罷了。
“這些新兵蛋子,連刀都拿不穩,也敢來阻我們?”悍匪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,“待我一斧劈開軍陣,血洗荒親王府滿門,云嶺山匪寨的頭功就是我的了!”
然而,就在他舉起巨斧的瞬間,一道寒光破空而至。
那是一桿長槍,槍尖如毒蛇吐信,直取他的咽喉。槍勢快若閃電,帶著凌厲的破空之聲。
快!太快了!
悍匪瞳孔驟縮,想要揮斧格擋,卻已來不及。喉間一涼,溫熱的液體順著脖子流下。
他低頭看去,只見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年正握著槍柄,眼中還帶著幾分驚慌。少年的手在微微發抖,顯然這是他第一次殺人。
“這...這怎么可能...”悍匪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鮮血如花綻放,在陽光下格外刺目。悍匪的尸體重重摔在地上,激起一片塵土。
“我...我殺人了?”少年林劍收回長槍,手臂止不住地顫抖。他的臉色發白,額頭滲出冷汗。
身旁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:“做得好,這是你應得的功勞。”說話的是統領孟林,他的目光堅定而沉著。
林劍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他握緊長槍,聲音有些發顫:“統領,我還要繼續殺敵!”
話音未落,又是一槍刺出。槍尖劃破長空,又一名匪徒應聲倒地。
轟!
大批匪徒如潮水般涌至軍陣前。他們手持長棍,瘋狂砸向邊陲州軍的盾牌。這些匪徒個個兇神惡煞,眼中盡是嗜血的狂熱。
“鐺鐺鐺!”
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,不少邊陲州兵承受不住沖擊,口吐鮮血。但他們咬緊牙關,死死頂住。盾牌雖有些變形,卻始終不曾后退半步。
“頂住!都給我頂住!”一名百夫長聲嘶力竭地吼道。
此時,戰場上空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戰鼓聲。
“咚!咚!咚!”
鼓聲如雷,震人心魄。隨著戰鼓聲響起,邊陲州軍陣開始了反擊。
長槍如林,密密麻麻地刺出。每一槍都帶著凌厲的殺氣,每一槍都準確無誤地找到目標。
一個接一個的匪徒被釘死在地上。他們臨死前的慘叫聲此起彼伏,卻無法動搖邊陲州軍的意志。
“該死!這不可能!”匪首站在后方,目眥欲裂,“情報明明說他們只是新兵!怎么會有這樣的戰力?”
話音未落,三支弩箭已經破空而至,精準地穿透了他的咽喉。匪首瞪大雙眼,不甘地倒下。
戰場上,楚風立于鼓車之上。他身著戎裝,手持令旗,目光如電般掃視戰場。
“兄弟們!”他的聲音響徹戰場,“記住,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役!這是為邊陲州死難者復仇!想想那些被匪徒殺害的百姓,想想那些被燒毀的村莊,還有進來時看見的懷孕婦人!”
“殺!”
荒親王府新兵們眼中泛起血光。他們不再顫抖,不再猶豫。每個人的動作都變得更加凌厲,更加果斷。
長槍如龍,所向披靡。盾牌如城,固若金湯。
匪徒們的攻勢開始減弱,不少人已經開始后退。他們終于意識到,眼前這支軍隊并非他們想象中那般好欺負。
就在此時,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!
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,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。他的身法快若閃電,目標直指立于鼓車上的楚風!
劍光如虹,直取楚風天靈!
楚風面色不變,手中令旗輕輕一揮。
“咚!”
戰鼓聲再次響起,震得那大漢身形一滯。
就是這一瞬間的機會!
三名親兵同時出手,長槍如毒蛇般刺向大漢的要害。大漢雖然實力不俗,卻也不得不放棄偷襲,狼狽地退了回去。
“撤!快撤!”不知是誰喊了一聲。
殘余的匪徒們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滿地的尸體和哀嚎聲。
戰斗結束了。
邊陲州軍陣中,不少新兵癱坐在地上,渾身顫抖。有人在嘔吐,有人在流淚,更多的人只是呆呆地看著滿地的尸體。
這是他們第一次經歷真正的戰斗,第一次親手結束他人的生命。
林劍靠著長槍,臉色蒼白。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,槍尖上的血跡已經凝固。
孟林走到他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第一次總是最難的。但記住,我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。”
楚風從鼓車上下來,環視四周。新兵們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期,但這僅僅是開始。
夜色如墨,狂風呼嘯,云嶺山下的峽谷中一片死寂。
戰鼓車旁,楚風靜靜佇立,目光掃過四周。山勢險峻,兩壁夾峙,若有人從上方發動突襲,騰挪的空間極其有限。這地形,對守方不利。
“王爺,要不要撤到開闊地帶?”老虎騎在馬上,壓低聲音問道。
楚風搖了搖頭,手指輕敲戰鼓車的邊緣,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:“不,就在這里。”
老虎欲言又止。他跟隨楚風這么久,深知這位年輕的主子向來謹慎。今晚如此反常,定有深意。
遠處傳來幾聲零星的馬蹄聲,卻很快消失在夜風中。
“來了。”楚風低語,目光投向漆黑的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