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風嘴角微揚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：“多謝太子哥哥提醒，等我去了邊陲州，定要將這位天下第一美女抓來做通房丫鬟。”
太子先是一愣，隨即冷笑出聲：“就憑你？”他上下打量著楚風，“你若能抓到慕容雪兒，我就把太子府大門兩側的石獸啃個干凈！”
“一言為定。”楚風神色從容，目光中帶著幾分玩味，“到時候我給太子哥哥準備些開胃菜。”
太子正要說話，楚風忽然話鋒一轉：“對了，上次在雪地里......”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太子，“太子哥哥的身子可還好？”
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那日的恥辱如同一根刺，深深地扎在他心里。他雙拳緊握，眼中殺意涌動，但礙于身份，卻不能當場發作。
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，一陣馬蹄聲傳來，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。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緩緩駛來，停在城外。
左丞相諸葛銘從馬車上走下，他穿著一身墨色官服，舉止優雅從容。看到太子和楚風，他立即拱手行禮：“臣見過太子殿下，見過九皇子。”
太子強壓怒火，擠出一絲笑容：“左丞相免禮。”
“陛下昨夜賜婚，將小女許配給荒親王，老臣特來送行。”諸葛銘笑道，目光在楚風身上停留片刻。
楚風能感覺到太子眼中閃過的陰霾。他知道，太子一直對諸葛家的兩位千金垂涎已久，沒想到皇帝卻將諸葛雪賜給了自己。
諸葛銘似乎沒有察覺到兩兄弟之間的暗流涌動，繼續說道：“小女一直深居簡出，還請九皇子日后多加包涵。”
“丞相大人客氣了。”楚風微微一笑，“婚事是父皇賜下的，我自當珍惜。”
太子在一旁冷哼一聲，轉身離去，背影中滿是不甘和怨恨。
諸葛銘目送太子離開，這才壓低聲音對楚風說道：“九皇子，老臣有一事相求。”
楚風挑了挑眉：“丞相請說。”
“小女性子單純，從小被家中寵溺，難免有些任性。”諸葛銘面露憂色，“還望九皇子能多加包容。”
楚風看著諸葛銘眼中的關切，心中微動。這位權傾朝野的左丞相，此刻卻像個普通的老父親一樣，為女兒的婚事操心。
“丞相放心，”他鄭重道，“我會善待諸葛小姐。”
諸葛銘欣慰地點點頭，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盒：“這是送給小女的及笄之禮，還望九皇子轉交。小女諸葛雪，今日就托付給九皇子了。”
楚風接過玉盒，觸手生溫。他能感覺到盒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特的力量。
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。一隊禁軍飛奔而來，為首的將領大聲喊道：“九皇子！邊關急報！”
楚風眉頭微皺，接過將領遞來的密函。展開一看，臉色頓時變得凝重。
密函上寫道：玄狼帝國大軍集結云雕州，疑似準備提前入侵大邊陲州。
他抬頭看向遠方，天際泛起魚肚白。新的一天即將開始，而他的征程，也將就此展開。
馬車內，諸葛銘輕撫胡須，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。他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眸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，時而凝重，時而釋然。車廂內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，與外面凜冽的寒風形成鮮明對比。
“主人......”魁梧的車夫二十握緊韁繩，粗糙的手掌因為用力而泛白。他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，“不殺九皇子，這便是違抗了圣上密令，值得嗎？”
“殺龍子者，從無善終。”諸葛銘嘴角微揚，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，“更何況，當今圣上正值壯年，還能掌握朝政多年。”
二十眉頭緊鎖：“可是太子那邊......”
“儲君早已按捺不住想登基稱帝。”諸葛銘打斷道，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，“若我諸葛家將兩個女兒都嫁給太子，豈不是在告訴圣上，我們已經站在太子這邊？”
二十猛地一震，仿佛被雷擊中：“那圣上一定會......”
“要么殺太子，要么滅諸葛家。”諸葛銘瞇起眼睛，目光如炬，“你說，圣上會如何選擇？”
車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，只有馬蹄踏雪的聲音在回蕩。
“若是我......”二十沉吟片刻，聲音有些發顫，“斷不會對親生骨肉下死手。”
“所以，我們必須表明立場。”諸葛銘眼中精光閃爍，“讓小雪跟隨荒親王，就是最好的表態。”
“可是二小姐她......”二十的聲音中充滿擔憂。
“傳令死士營！”諸葛銘聲音陡然變冷，如同冰窖中吹出的寒風，“務必保證小雪安全，否則，全部殉葬！”
二十打了個寒顫，不敢再多言。
“那荒親王呢？”良久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不必管他。”諸葛銘冷笑一聲，“若他連這點劫難都過不了，也配不上我對他的扶持。”
......
龍書閣內，檀香裊裊，楚皇放下手中朱筆，目光投向窗外紛飛的雪花。
“小九走了？”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“是的，陛下。”老太監躬身道，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，“僅有儲君與宰相前來踐行，其他大臣都在家中賞雪。”
“滿朝文武，都在揣測朕的心思啊。”楚皇輕嘆一聲，“他們以為朕是那等狹隘之人？”
老太監不敢接話，轉而問道：“陛下，左丞相諸葛銘......”
“有趣。”楚皇輕笑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，“他不但沒殺小九，還搭上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。你說，他是真的看好小九，還是在向朕表忠心？”
老太監依舊保持沉默，額頭上的冷汗卻悄然滑落。
“說說看。”楚皇突然轉身，目光如炬，“為何朕對諸葛銘不殺小九，反倒覺得舒坦？”
“龍子，唯有龍能欺。”老太監小心翼翼道，聲音顫抖，“外人若敢，必死！”
“哈哈哈......”楚皇大笑，笑聲在龍書閣內回蕩，“難怪你能在朕身邊活這么久。”
笑聲戛然而止，楚皇的表情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。
“太子已在去邊陲州的路上設下殺陣......”老太監欲言又止。
“罷了。”楚皇閉上眼睛，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，“就看他的福澤深厚幾何了。”
......
梅花塢外，風雪愈發猛烈。寒風呼嘯著穿過荒廢的院落，發出陣陣鬼嘯般的聲響。
“王爺，此塢堡已經荒廢多時。”蘇翔拱手問道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，“要不要在此休整？”
“就在這里過夜。”楚風淡淡道，目光掃過周圍破敗的建筑。
“什么？”諸葛鋒忍不住嘟囔，小臉因寒冷而泛紅，“才出京城就要休息......”
“小鋒！”諸葛雪掐了她一把，美目中帶著責備，“不得無禮。”
楚風并未生氣，反而笑道：“兵士們舊傷未愈，若強行趕路，只會加重傷勢。”
“王爺......”老兵們紛紛紅了眼眶，有人甚至偷偷抹淚。
“好好休息，養精蓄銳，明日再趕路。”楚風遞給孟林和蘇翔一張圖紙，眼中閃過一絲凝重，“按此布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