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訴我具體的方法。”良久，楚風開口。

柳紅霜看著他：“你真的準備好了？”

“你只需要告訴我方法。”

“很簡單。”柳紅霜緩緩道，“你只需要在修煉到大宗師境界時，親手殺死你最愛的人。用她的血，來祭煉你的武道之心。”

楚風的手微微顫抖。

“這就是你們天機殿的秘法？”

“不錯。”柳紅霜點頭，“這就是我們天機殿歷代相傳的成道之法。每一個天機殿的宗師，都是用這種方式突破的。”

“你也是？”

柳紅霜笑而不語。

馬車外，陽光正好。

諸葛雪騎在馬上，看著前方的馬車，心中莫名煩躁。她總覺得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。

“小姐，我們要不要......”

“不用。”諸葛雪打斷諸葛鋒的話，“相信王爺。”

馬車內。

“你在撒謊。”楚風忽然說道。

柳紅霜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
“如果真要殺死最愛的人，那天機殿的宗師，為何還會對皇帝言聽計從？”

柳紅霜臉色微變。

“你說得對。”她忽然笑了，“我確實在騙你。”

“那真正的方法是什么？”

“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？”柳紅霜反問，“你救了我，我感激你。但這不代表我會把天機殿的秘密告訴你。”

楚風手中的刀又往前送了送：“你確定不說？”

“你殺了我也沒用。”柳紅霜輕聲道，“成為宗師的秘密，不是靠威脅就能得到的。”

楚風深吸一口氣，收回了刀。

“本王不殺你，但你要答應本王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教我武功。”

柳紅霜愣住了：“你說什么？”

“你是天機殿第一高手，教我武功。”楚風認真道，“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成為宗師的秘密，但你可以教我其他的。”

柳紅霜沉默片刻：“為什么？”

“因為我需要變強。”楚風看著她，“我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。”

柳紅霜忽然笑了：“你知道嗎？你這樣的眼神，我在天機殿見過很多次。那些人，最后都死了。”

“所以呢？”

“所以......”柳紅霜嘆了口氣，“我答應你。”

“為什么？”這次輪到楚風疑惑了。

“因為你救了我。”柳紅霜靠在車廂上，“這是我欠你的。”

楚風點點頭：“那就說定了。”

“不過......”柳紅霜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，“你真的想好了嗎？”

“想好什么？”

“跟我學武功，意味著你要經常和我獨處。”柳紅霜看了看馬車外，“你覺得，她會同意嗎？”

楚風沉默了。

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上，車廂內的氣氛卻尷尬得令人窒息。

楚風靠在車廂一角，目光若有若無地打量著對面的女子。柳紅霜一襲紅裙，肌膚勝雪，眉目如畫，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。若非親眼所見，誰能相信這樣一位絕色佳人竟已年過半百？

“看夠了嗎？”柳紅霜忽然開口，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戲謔。

楚風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：“柳宗師的容貌確實令人驚嘆，但是，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嫗相處，我相信諸葛小姐不會有意見的。”

“荒親王這般自信不會對我這老嫗的容貌沒有非分之想？”柳紅霜微微一笑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

“我已有未婚妻”楚風輕笑一聲，“你的傾城容貌，我純粹只剩欣賞。”

柳紅霜神色微動：“你倒是會說話。不過，你確定對武道頗有興趣？”

“確實。”

“所以方才想撕我衣裙，不是因為單純的給我療傷，而是想研究宗師之體？”柳紅霜直視著楚風的眼睛。

車廂隨著馬車行進輕輕晃動，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，在兩人之間織成一片光影交錯。

“一半對。”楚風坦然承認。

“那另一半呢？”

“我想知道，”楚風目光灼灼，“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嫗，為何能保持如此嬌嫩的容顏。”

這句話仿佛觸及了柳紅霜的某個禁忌，她面色微變，隨即又恢復如常：“你很好奇？”

“自然。”

柳紅霜沉默片刻，忽然輕嘆一聲：“當年修煉走火入魔，容貌便停留在三十歲。后來踏入宗師境，面容反倒愈發年輕，宛如返老還童。這算是一種詛咒，還是恩賜，連我自己也說不清。”

“所以柳宗師一直獨居深山？”

“你很聰明。”柳紅霜眼中閃過一絲贊賞，“容顏不老，看似美事，實則是最大的孤獨。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老去，而自己卻永遠停留在青春年華，這種感受，你無法體會。”

楚風若有所思：“所以你選擇遠離人群。”

“說得夠多了。”柳紅霜忽然話鋒一轉，“現在該說說你了。你也想踏上武道巔峰嗎？”

“是。”

柳紅霜突然笑了，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：“你可知道，你出生時，天機殿的老怪物就查探過你的身體。”

楚風眼神微動。

“你的經脈雖比常人寬闊十倍，骨骼也格外堅韌，卻因先天雜質堵塞，終生無法習武！”柳紅霜一字一句道，“真氣無法在你體內運轉，你連最低等的武者都做不成！”

車廂內一時寂靜。

“或許我會直接跨過三流武者的境界。”楚風平靜地說。

“癡人說夢！”柳紅霜冷笑，“沒有天賦的廢材終究是廢材，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。”

楚風不再爭辯，心中卻暗自盤算。腦海中的《化龍經》和《淬體經》，足以讓任何人大吃一驚。只是現在不必說破，等到時機成熟，自然會讓所有人跌破眼鏡。

“既然你這么執著，”柳紅霜忽然道，“那我告訴你成為宗師的第一個條件——你需要一部宗師級的武道心法。”

“你有。”楚風意味深長地看著她。

柳紅霜瞳孔驟縮：“休想！”隨即又放松下來，“就算給你，你這個廢物也修煉不了。”

“我手下能練。”

“你可知道這等絕世秘籍有多么罕見嗎？”柳紅霜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誚。

“自然知道。”楚風神色淡然，“這天下億萬人中，能修煉到宗師境界的寥寥無幾，足見其珍貴。”

柳紅霜沉默良久：“你當真愿意將如此珍貴的功法傳給他人？”

“為何不愿？他們越強，我的王府就越強。”

話音未落，柳紅霜臉色突變，身子一軟：“救...救我...”

楚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：“小七！”

“在！”影七從暗處閃出。

楚風迅速轉身蒙上眼睛：“聽我號令，為她療傷。”

隨后，他開始按照《化龍經》的心法運轉，同時指導影七為柳紅霜醫治。這或許是這片大陸上，頭一回讓普通百姓研究武學奧秘的大師。

影七按照楚風的指示，小心翼翼地為柳紅霜把脈。“王爺，脈象紊亂，似乎是真氣逆行所致。”

“取我隨身攜帶的銀針。”楚風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