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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水磨

劉木匠聽得入神,不時點頭稱是。"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啊,柳娘子!"他由衷贊嘆道。

柳蕓聽后心中一喜,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可行。她詢問了制作成本,雖然不菲,但她仍決心一試。

"就這么定了,麻煩木匠叔盡快幫我做出來。"柳蕓說道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

劉木匠應(yīng)下,兩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(jié)問題。柳蕓離開時,心中已是躊躇滿志。

回家路上,柳蕓的腦海中已浮現(xiàn)出水車轉(zhuǎn)動的畫面。她甚至想象到了村民們驚喜的表情。這或許就是她在這個時代能做出的一點貢獻吧。

柳蕓微微一笑,加快了腳步。夕陽西下,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村道盡頭。

回到家中,韓宇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晚飯。"娘子,你這是去哪兒了?"他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柳蕓看了他一眼:"去辦點事。"她并不想多解釋,只是專注地吃著碗里的飯菜。

韓宇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沒有多問。他知道自己在妻子眼中并不受重視,這讓他心中有些苦澀。

吃完飯,柳蕓坐在院子里,她在思考著如何籌措制作水車的資金,以及如何說服村民們接受這個新事物。

炎炎夏日,驕陽似火。村頭麥田里,農(nóng)人們忙碌的身影此起彼伏。韓家的田剛割完麥子,已有人在燒麥梗了。

柳蕓站在村口,遠眺田野。韓老漢的建議在她腦海中回響:"租劉大福家的良田要趁早啊。"她不由得皺起眉頭,前幾日在田里忙活的疲憊感又涌上心頭。

"還是先把風力磨盤弄出來吧。"柳蕓喃喃自語,轉(zhuǎn)身回家。

她在北面河岸橋邊清理出一片平地,接著獨自去到河下游。只見這瘦弱的姑娘,竟搬回來兩塊幾百斤重的巨石。村里人看得目瞪口呆,竊竊私語不斷。

"這丫頭是不是瘋了?"

"一個女娃娃家,整天鼓搗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。"

柳蕓置若罔聞,專心致志地在石頭上敲敲打打。日復(fù)一日,她就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,不停地忙碌著。五天過去,兩張直徑八十厘米的磨盤漸漸成型。她又在磨盤中心敲出洞,裝上轉(zhuǎn)軸和木頭把手。

恰在此時,劉木匠派人來報:"水車部件都弄好了,快來拼裝吧。"

柳蕓放下手中的活計,匆匆趕到劉木匠家。兩人在院子里折騰了整整一天,終于拼出一架等人高的水車。

"要不要先吃點東西?"劉木匠擦了擦汗問道。

柳蕓搖搖頭:"等會兒吧,我想先看看成果。"

兩人顧不上吃飯,就把水車和承軸全部抬到河邊。村里人吃完晚飯正閑著,看見這陣仗,紛紛圍了過來。

"柳娘子,你這是弄的什么玩意兒?"有人好奇地問。

柳蕓沒有回答,只是專注地指揮著大伙兒幫忙。在她的指揮下,水車穩(wěn)穩(wěn)地放進了河道。底座上壓滿石頭,水車便在水中緩緩轉(zhuǎn)動起來。

接下來是最關(guān)鍵的步驟,石磨和各個部分承軸的拼接。這個過程只有柳蕓和劉木匠能操作,旁人幫不上忙。柳蕓額頭冒汗,卻依然專注地擺弄著那些沉重的木樁。

拼裝完畢,天色已暗,只剩下一抹殘陽。但橋上的村民不減反增,都想一睹這神奇玩意兒的真面目。里正和劉大福也被吸引過來,韓宇還特意從家里拿來了火把。

柳蕓深吸一口氣,走進河中,撤掉了堵住河道的大石塊。

"嘩啦"一聲,河水涌入狹窄的河道。水車轉(zhuǎn)動起來,速度越來越快。大力帶動承軸旋轉(zhuǎn),將力傳到磨盤上方的把手。磨盤緩緩轉(zhuǎn)動,引得周圍人群一陣驚呼。

"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了!真轉(zhuǎn)了!"劉木匠激動地喊道,手舞足蹈。

柳蕓抿嘴一笑,眼中閃過一絲欣慰。她轉(zhuǎn)頭對韓宇說:"去家里取些麥子來試試。"

韓宇一溜煙跑回家,不一會兒就提著兩只桶回來,一空一滿。柳蕓接過麥子,抓了一把放入石磨中間的孔洞。立刻傳來咯吱咯吱的碾壓聲,碎麥粒從石磨邊緣掉落。

里正等不及了,親自舀起一瓢麥往磨里倒。"這磨磨得比人還快些呢,又不費力。"他驚嘆道,"柳娘子,你是怎么想出來這個好家伙的?"

柳蕓輕聲回答:"從書上看到的。"她頓了頓,試探性地問道:"大家要是想用,可以商量個規(guī)矩。"

貨郎立馬跳出來問:"柳娘子,你家這水磨可愿放出給大家伙行個便利?我也不白用你的,你說個規(guī)矩,想來大家伙都樂意得很。"

柳蕓一時語塞,她還沒考慮好怎么定價。韓宇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,小聲道:"娘子,這么好的東西,一定要多收點使用費。"

柳蕓略一思索,對眾人說道:"今天實在太晚了,大家先各自回去吧。我這水磨也還沒完全弄好,等過兩日我弄好了,想出個規(guī)矩來,再告知大家。"

村民們雖有些失望,但也理解現(xiàn)在確實還不完善。有人叮囑道:"柳娘子,記得貼個規(guī)矩出來告訴大家伙,我們等著用你家這水磨呢。"

劉大福心中暗喜,他家糧食多,光靠人力磨糧實在吃不消。要是能用上柳蕓的水磨,可就省事多了。

有人動了心思,想讓劉木匠也給自己家做一個。劉木匠卻搖頭道:"做這么一個水磨,木料加工費至少二兩銀子,還不算這兩塊大磨盤,這都是柳娘子自己去河里找大石塊搬回家親手鑿出來的。"

村民們聽罷,紛紛打消了自家也做個水磨的念頭。"有那二兩銀子干什么不好,弄個水磨?瘋了怕是!"

夜色漸深,村民們依依不舍地散去。柳蕓站在河邊,看著自己的杰作,這水磨能給她帶來什么樣的變化?她不敢想象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回家的路上,柳蕓腦中思緒萬千。水磨的事還沒完全定下來,租田的事又得考慮。她不禁嘆了口氣,日子怎么過得這么快啊。秋耕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,她得趕緊做決定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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