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語柔心中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,"有勞穆大夫了。"她伸出手腕,任由穆秋煜搭上脈門。
穆秋煜裝模作樣地診了片刻,沉吟道:"脈象平穩,看來病情已經好轉。"
蕭語柔淡淡應了聲。
穆秋煜收回手,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,"語柔,你最近可有什么煩心事?"
蕭語柔心頭一跳,"沒有啊,怎么這么問?"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。
穆秋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:"沒什么,只是關心你罷了。"
蕭語柔勉強笑了笑,心中卻翻起驚濤駭浪。穆秋煜這番話,分明是在試探她。
送走穆秋煜后,蕭語柔靠在門框上,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。
她整理了一下衣衫,決定先去看望外祖母。她要親眼確認外祖母的情況,再做下一步打算。
蕭語柔邁步向外祖母的院落走去,她的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。她既擔心外祖母的病情,又擔心穆氏會對外祖母不利。同時,她還得時刻提防穆秋煜的試探。
來到外祖母的房前,蕭語柔深吸一口氣,輕輕推開了門。
"外祖母,柔兒來看您了。"蕭語柔柔聲說道。
老夫人躺在床上,面色蒼白,呼吸微弱??吹绞捳Z柔進來,她勉強露出一絲微笑:"語柔來了。"
蕭語柔走到床邊,輕輕握住老夫人的手:"外祖母,您感覺如何?"
老夫人虛弱地搖了搖頭:"老毛病了,不礙事。"
蕭語柔心中一痛,她知道外祖母是在強撐。她暗暗下定決心,一定要盡快找到容瀾,查清外祖母的病因。
"外祖母,您好好休息,孫女改日再來看您。"蕭語柔輕聲說道,不忍再看到外祖母如此虛弱的模樣。
幾天后的清晨,穆嬤嬤領著一眾下人來到蕭語柔房前。
"七小姐,這些都是按四小姐的規格安排的。兩個一等丫鬟,四個二等丫鬟,粗使灑掃的共十人。"穆嬤嬤恭敬道。
蕭語柔目光掃過眾人,在蒲柳和楊桃身上稍作停留。她微微頷首,"你們兩個,過來。"
蒲柳上前一步:"奴婢蒲柳,擅長理賬。"
楊桃緊隨其后:"奴婢楊桃,擅長針線,小姐的小衣手帕,都可交給奴婢來做。"
蕭語柔略一沉吟,道:"正好,我的嫁妝剛搬來,還未清點。蒲柳,你去整理一下吧。"
楊桃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卻很快掩飾了下去。
蕭語柔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唇角微微上揚。
"楊桃,你與蒲柳同住一間屋子。下去收拾吧。"蕭語柔又道。
楊桃愕然,心中不甘卻不敢表露。
兩人應聲退下,蕭語柔轉向穆嬤嬤:"有勞穆嬤嬤了。"
穆嬤嬤行禮告退,蕭語柔回到房中。陸媽媽迎上前,低聲問道:"小姐,您這是何意?"
蕭語柔輕笑一聲,走到書案前,提筆寫下"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"幾個大字。陸媽媽見狀,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"小姐,您可是要……"她欲言又止。
蕭語柔放下筆,眼中閃過一絲銳利。
"嬤嬤,去廚房放個消息。"她輕聲道,"就說我今晚要與穆秋煜私會。"
陸媽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蕭語柔看著窗外,輕聲道:"棋子已下,就看對方如何應招了。"
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侯府。桂雨霜聽聞此事,登時怒不可遏。她抬手將滾燙的茶盞摔在丫鬟身上,厲聲喝道:"她蕭語柔是什么東西,勾引三皇子不夠,還敢勾引表哥,不要臉的狐貍精!"
春蠶見狀,連忙遣退其他丫鬟,上前安撫道:"小姐莫急,奴婢聽說穆大人要天黑下值才能回來呢。"
桂雨霜皺眉,示意春蠶繼續說下去。春蠶湊到她耳邊,低語幾句。桂雨霜聽完,臉上先是一紅,隨即露出狡黠的笑容。
"好,就依你所言。"她輕聲道,"務必要讓蕭語柔出個大丑。"
春蠶領命而去,桂雨霜望著窗外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她喃喃自語:"蕭語柔,你就等著出丑吧。"
夜幕降臨,蕭語柔獨自站在院中。月光如水,灑在她清麗的面容上。
她靜靜等待著。
遠處傳來腳步聲,蕭語柔微微側身,眼角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。她不動聲色,繼續凝視著月色。
"七妹妹,這么晚了,怎么還不休息?"穆秋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蕭語柔轉身,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:"表哥?你怎么來了?"
穆秋煜上前幾步,目光灼灼地看著蕭語柔:"我聽說……"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。
桂雨霜帶著幾個丫鬟沖了進來,指著蕭語柔厲聲喝道:"好啊,果然在這兒私會!"
蕭語柔面色不變,只是輕輕嘆了口氣。她看向穆秋煜,眼底閃過復雜的神色。
穆秋煜皺眉,正要開口,卻見蕭語柔已然轉身離去。月光下,她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寂。
桂雨霜得意洋洋地看著蕭語柔離去的背影。
蕭語柔回到房中,陸媽媽連忙迎上前來:"小姐……"
蕭語柔擺了擺手,示意她不必多言。她走到窗前,凝視著院中的一切。
月光下,桂雨霜還在對穆秋煜說著什么。
蕭語柔在花園小徑下漫步,月光如紗,為她素白的裙擺鍍上一層朦朧光暈。遠處蟬鳴陣陣,為這靜謐的夜晚平添幾分生機。
她駐足于一處假山前,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修長身影上。那人正專注地往池中撒著魚食,正是三皇子岑陌。蕭語柔猶豫片刻,緩步走近。
"殿下夜里獨自喂魚,興致倒是不錯。"她輕聲道。
岑陌聞聲抬頭,月光下那張俊美的臉龐愈發清冷:"蕭小姐深夜獨自游園,不怕遇到什么危險?"
蕭語柔莞爾一笑:"我自小在這長大,對這里再熟悉不過了。"
岑陌不置可否,繼續專注于手中的動作。蕭語柔也不在意,靜靜地站在一旁欣賞著池中的錦鯉。池水泛起漣漪,魚兒爭相搶食的景象倒是有幾分趣味。
"聽聞殿下近日身體不適,不知可有好轉?"片刻后,她試探著問道。
岑陌撒著魚食的手微微一頓。
"無礙,不過是舊傷復發罷了。"他淡然道。
蕭語柔點點頭,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:"這是我方才采的佩蘭,聽說對緩解疼痛有些許幫助。"她將香囊遞向岑陌,"若殿下不嫌棄,不妨一試。"
岑陌看著那精致的香囊,沒有伸手,只是淡淡道:"不必了。"
蕭語柔也不強求,將香囊收回袖中:"那便罷了,殿下若是需要,隨時可以告訴我。"
岑陌微微蹙眉,有些不解蕭語柔的行為。
就在這時,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