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陌低笑出聲:"再喂我一塊。"
蕭語柔佯怒道:"殿下自己動手便是。"說罷,借口前院有客人來訪,匆匆離去。
岑陌望著她離去的背影,低頭看著那盤龍須酥,若有所思。方才的觸感似乎還留在唇間,甜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。
"殿下,侯府的四小姐在后頭盯著這里看了許久了。"林媽媽終于開口道。
岑陌眼底閃過一絲厭煩:"她喜歡看,就讓她看個夠。"他望著那盤龍須酥,忽然想到什么,嘴角輕輕勾起,"去尋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來。"
傍晚時分,蕭語柔剛送走幾位來訪的小姐。
陸媽媽不屑地說道:"這幾位小姐,奴婢看沒一個是真心的。您瞧瞧這都送的什么?一個送了兩張帕子,若是自己繡的,還當她有幾分心意,可這一看就是繡娘繡的。"
紫萱笑著勸阻:"這話可不能往外說,那些人沒把咱們小姐當回事,咱們小姐難道就把她們當回事兒了?"
正說著,外頭有人來報。陸媽媽出去了會兒,進來便是喜上眉梢地說:"小姐,還是三皇子有心,方才他就在侯府里,直接給您雕了一枚玉佩呢。"
說著,將用錦帕托著的玉佩呈了上來。
紫萱看了眼:"呀,這不是方才的龍須酥么?"
蕭語柔一眼認出來,玉佩上的龍須酥雕刻得十分逼真,玉佩角落還刻著一個小小的'極'字。她瞬間想起岑陌方才的舉動,耳尖發燙:"收起來吧。"
"小姐不喜歡?"紫萱疑惑地問。
蕭語柔暗嘆今晚是睡不好了,她下次再也不輕易靠近岑陌了!
夜幕低垂,岑陌正準備離開。桂婉柔不死心地又出來了一次。
岑陌神色更加不耐煩,臉色陰郁:"下次再出來礙眼,我便殺了你。想來葉成瀚這么多女兒,死了一個兩個,也不打緊。"
桂婉柔眼里噙著淚,不信岑陌會殺她,可她才往前走了一步,岑陌手里的刀直接朝她飛出。
'砰'的一聲,擦著她的耳朵狠狠釘入她身后的木柱上。
桂婉柔感覺到耳朵上的溫熱慢慢滑落,對岑陌的喜歡終于變成羞惱,哽咽著說了句'三皇子會后悔的',哭著跑走了。
岑陌冷眼看著桂婉柔離去,眼底閃過一絲厭惡。他轉身離開侯府,心中思緒萬千。
他想起蕭語柔說愿意嫁給自己的話,心中既欣喜又忐忑。她是否是真心?還是只因自己的身份地位?
岑陌握緊了拳頭,眼底閃過一絲陰郁。無論如何,他都不會讓蕭語柔離開。即便她有朝一日變心,他也有辦法讓她永遠留在身邊。
夜色漸深,岑陌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。
靜園內,一聲尖叫劃破了這份寧靜。
蕭語柔緩步走向楊柳的房間,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穆媽媽和幾個丫鬟已經聚集在門口,臉上寫滿了驚恐。
蕭語柔輕輕撥開眾人,走進了房間。楊柳倒在地上,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,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。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,一旁地上還有一只打翻的藥碗。
"好生凄慘。"蕭語柔輕聲說道,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悲傷。她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,似乎在尋找什么線索。
穆媽媽狠狠地瞪了蕭語柔一眼,心中怒火中燒:"七小姐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!"
蕭語柔不以為意,轉身對凌明說:"大師,您看這是何等邪祟所為?"
凌明捻著佛珠,他心里清楚,這一切都是人為,可嘴上卻說:"阿彌陀佛,此乃怨氣極重之邪祟所為。"
穆媽媽聞言,臉色更加難看:"大師,可有辦法除掉這邪祟?"
凌明沉吟片刻,說:"需布下九宮陣,以香火祭天,方能驅除。"
蕭語柔在一旁聽著,嘴角微微上揚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,似乎在思考著什么。
就在此時,葉成瀚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。"這是怎么回事?"他厲聲問道,目光在房間里掃視一圈。
穆氏緊隨其后,看到楊柳的尸體,險些暈厥過去。她的臉色蒼白,身子搖搖欲墜,連忙扶住了門框。
"侯爺,是、是邪祟作祟啊!"穆媽媽哭訴道,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。
葉成瀚冷哼一聲,顯然不信這套說辭。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蕭語柔身上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。
"七丫頭,你怎么看?"他沉聲問道。
蕭語柔微微一笑,從容不迫地說:"父親,孩兒以為,此事蹊蹺,恐怕另有隱情。"
她的目光在穆氏和穆媽媽身上掃過,似乎在暗示著什么。
穆氏聽了這話,臉色頓時變得煞白:"你、你這是什么意思?"她結結巴巴地問道,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。
蕭語柔不答,只是淡淡地看了穆氏一眼。那眼神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穆氏在這目光下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。
葉成瀚沉思片刻,隨即下令:"來人,封鎖靜園,徹查此事!"
穆氏聞言,險些站立不穩。她的手緊緊攥著衣袖,指節泛白。
蕭語柔看著這一切,心中暗暗盤算。她的目光在房間內游移,似乎在尋找著什么。
"舅舅,"蕭語柔忽然開口,"明蘿有一事不明,還請舅舅解惑。"
葉成瀚看向自己這個聰慧的侄女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"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舉行什么驅邪儀式?"蕭語柔問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。這個問題,直指穆氏的痛處。
穆氏臉色驟變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,似乎想說什么,卻又說不出口。
葉成瀚若有所思地看了穆氏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。
"是啊,為何要在這個時候?"他冷冷地問道。
穆氏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她的目光躲閃,不敢與葉成瀚對視。
就在這時,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,手里拿著一樣東西。"侯爺,我們在園子里發現了這個!"她氣喘吁吁地說道。
葉成瀚接過那樣東西,臉色頓時變得鐵青。那是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。
蕭語柔看著這一幕,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。她知道,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傾斜。
"舅舅,"蕭語柔再次開口,"這匕首看起來很眼熟,似乎是府中常用的那種。"
葉成瀚聞言,目光變得更加銳利。他的視線在房間內的每個人臉上掃過,似乎在尋找可疑之處。
"既然如此,那就徹查府中所有人。"葉成瀚沉聲說道,"無論是誰,只要與此事有關,絕不輕饒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