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姨娘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叮囑:"七小姐,不論如何,切莫沾手小庫房。"
蕭語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隨即恍然。她點頭應下,轉身登上馬車。
車廂內,蕭語柔展開金姨娘遞來的信,細細研讀。信中提及葉成翰身邊的小管事葉勇,竟與已故駙馬有些淵源。
公主府內,蕭語柔款步而入,目光掃過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。寒冬中,溫室培育的鮮花依舊絢爛,昭示著主人的奢靡。
暖閣內,嘉貴妃和明澤公主正低聲交談。見蕭語柔進來,明澤公主招手喚她過去:"語柔來了,快來見過貴妃娘娘。"
蕭語柔恭敬行禮,不卑不亢地應對著貴妃的問話。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,心中暗自盤算。
嘉貴妃打量著蕭語柔,淡淡道:"這次多虧你了,往后該怎么說,你可明白?"
蕭語柔垂眸應是,心中卻波瀾起伏。正當嘉貴妃欲言又止之際,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。
岑濤闊步而入,英俊的面容上掛著和煦的笑容。他先是向母妃和姑姑請安,隨后目光落在蕭語柔身上,眼中閃過一絲好奇。
"這是哪家小姐,怎么這樣面生?"岑濤笑問道。
蕭語柔面上不露分毫,恭敬地自我介紹。
岑濤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:"你就是坊間傳言,與三皇弟兩情相悅的姑娘?"
蕭語柔心頭一震,不知這謠言從何而來。她嘴唇微動,正欲辯解,卻聽外頭婆子稟報,賓客已至。
岑濤笑著邀請蕭語柔一同前去,蕭語柔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明澤公主,見其面露異色,心中更添幾分警惕。
宴席上,觥籌交錯,笑語盈盈。蕭語柔強打精神應對各方賓客,卻總覺得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。她暗自警惕,不敢有絲毫松懈。
酒過三巡,蕭語柔找了個借口離席,來到后園透氣。夜色深沉,花香浮動,她深吸一口氣,試圖理清思緒。
"蕭小姐。"
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,蕭語柔轉身,只見岑濤正站在不遠處,眼中帶著笑意。
"二殿下。"蕭語柔微微行禮。
岑濤走近幾步,輕聲道:"蕭小姐可知,你與三弟的事,已經在宮里傳開了?"
蕭語柔心中一驚,面上卻不動聲色:"殿下說笑了,臣女與三皇子不過幾面之緣,哪來什么事?"
岑濤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:"是嗎?那看來是我聽錯了。"他頓了頓,又道:"不過,蕭小姐若真對三弟有意,倒也不必藏著掖著。三弟性子冷淡,能有人真心待他,也是好事。"
蕭語柔心中翻涌,卻只能勉強笑道:"殿下誤會了,臣女不過是個普通民女,哪敢肖想皇家貴胄?"
岑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正欲再說什么,卻聽明澤公主在遠處喚他。他向蕭語柔微微頷首,轉身離去。
蕭語柔望著岑濤的背影,低垂著眼眸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寒風呼嘯,蕭語柔裙擺微微搖曳,緩步走在宮廷花園的小徑上。不遠處,岑濤與幾位公子談笑風生。她本欲悄然避開,卻不想被他們發現。
"喲,這不是蕭小姐嗎?"一位長相粗獷的公子開口道,目光上下打量著她。
蕭語柔心中一緊,面上卻不動聲色,淡淡行禮:"諸位公子有禮。"
那公子眼語氣輕佻:"蕭小姐生得如此水靈,怎么從未見過?莫非是新來的揚州瘦馬?"
此言一出,引得眾人哄笑。蕭語柔眉頭微蹙,心中不悅,卻依舊保持著禮數:"在下不過是個鄉下丫頭,自然入不得公子法眼。"
那公子似乎沒聽出她話中的諷刺,仍嬉笑道:"蕭小姐太謙虛了。"
岑濤見狀,連忙出言解圍:"谷兄,這位是永寧伯府的表小姐。"
谷柏恍然大悟,連忙賠禮:"原來如此,是在下唐突了。"
蕭語柔正欲離開,忽聞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。她轉身一看,只見一位紅衣女子款款而來,正是枝芷凝。
枝芷凝目光直勾勾盯著蕭語柔,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鋒芒:"聽聞蕭小姐與三皇子頗有淵源?"
蕭語柔心中一凜,知道對方來者不善:"枝小姐此言差矣,我與三皇子不過萍水相逢。"
枝芷凝冷笑一聲:"是嗎?那為何三皇子要為你退婚?"
此言一出,眾人嘩然。蕭語柔心中暗嘆,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般地步。
她沉默片刻,緩緩開口:"枝小姐怕是誤會了,三皇子與我并無瓜葛。"
枝芷凝不依不饒:"那你為何要處處維護他?"
蕭語柔深吸一口氣,目光如炬:"因為我敬重三皇子的為人。于我而言,三皇子是好人。"
她的話語堅定,枝芷凝被她的氣勢震懾,一時語塞。
蕭語柔繼續道:"語柔不才,也知口舌易生是非。常記一句話在心中,'花如解語應多事,石不能言最可人',與諸位共勉。"
說罷,她轉身離去,留下眾人面面相覷。
岑濤見狀,連忙打圓場:"諸位,宴會快開始了,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。"
眾人這才散去,只留下蕭語柔獨自站在原地,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雜陳。
"小姐,您沒事吧?"紫萱關切地問道。
蕭語柔搖搖頭:"我沒事,我們去宴會吧。"
主仆二人剛走沒幾步,一個身影突然沖了過來。
"哎喲!"那人大叫一聲,狠狠撞在蕭語柔身上。
蕭語柔踉蹌幾步,險些摔倒。定睛一看,原來是陸媛。
陸媛卻不依不饒,反倒指責道:"你怎么走路的?沒長眼睛嗎?"
紫萱氣不過,剛要反駁,卻不想陸媛揚起手便要一巴掌扇在她臉上。
蕭語柔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陸媛的手腕:"陸小姐,我們都是公主的客人,何必如此無禮?"
陸媛掙脫開來,冷哼一聲匆匆離去。
蕭語柔望著她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不遠處的樓閣里,陸媛跑了進來,對里面的人低聲道:"已經按計劃行事,東西藏在她身上了。"
茶會。
"蕭小姐,你若真的清白,為何不讓人搜身呢?"
蕭語柔面無表情地掃視四周,只見眾人神色各異。有人投來懷疑的目光,有人則面露同情。她微微蹙眉,正欲開口,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。
錢濤扶著門框緩緩走來,臉色蒼白卻目光堅定。
"諸位,此事還未查清,何必急于定論?"他溫和地說道,目光在蕭語柔身上停留片刻。
蕭語柔心頭微暖,卻不動聲色。
明澤公主聞言點頭:"錢公子說得有理。寧小姐,不如先派人去找那丫鬟?"
寧婷暗自咬牙,卻不得不應聲。她揮手示意丫鬟前去查看。
陸媛卻愈發坐立難安,不停地抓撓著手臂和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