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玉京城中。
南燕皇帝看著軍報,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。
他猛地將軍報摔在龍案上,震得茶盞都跳了起來。
“廢物!”他怒吼道,“一個老將加五虎將,竟連個太監都打不過!簡直是奇恥大辱!”
一旁的妃子小心翼翼地撿起軍報,看過內容后,面色頓時變得蒼白:
“司馬霜被殺,司馬煜重傷...這怎么可能?”
她猶豫了片刻,輕聲問道:“陛下,您說司馬峰會不會是故意的?”
“故意?”北燕皇帝冷笑一聲,
“他的兩個寶貝兒子,一死一傷。你覺得他會故意?”
妃子低下頭,不敢再言語。
“司馬峰該動真格的了。”南燕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寒光,
“你認為他只是個掛名的吧?若拿不下望江城,他有何顏面回鄉?況且...”
他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:“他手上不是還有一張底牌么?”
隨即,北燕皇帝下令,讓楊權帶著圣旨前往前線大營,全力支持司馬峰。
軍營中,司馬峰接過圣旨,親自將楊權送出數里。
夜風呼嘯,吹動著營帳的簾幕。司馬煜迎上前來,面帶愁容:
“父親,看來皇上對我們很不滿意啊。”
司馬峰沒有說話,只是望著遠處的望江城方向,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營帳內,幾名將領正在議事。
“大帥,我軍今晚損失慘重。”一名將領沉聲道,
“司馬將軍戰死,副將重傷,士氣低落。不如暫且休整...”
“休整?”司馬峰冷笑一聲,
“現在休整,只會讓敵軍有喘息之機。傳令下去,明日繼續進攻!”
“可是...”
“沒有可是!”司馬峰猛地拍案而起,
“我司馬峰行軍打仗數十載,還從未有過如此恥辱!望江城,我必須拿下!”
將領們面面相覷,不敢再言。
夜深了,望江城依舊燈火通明。
顧煜站在城墻上,望著遠處敵軍的營地。
點點篝火在夜色中閃爍,如同無數雙窺視的眼睛。
“陳大人。”身后傳來腳步聲,
蘇巧兒走了過來,“東洋鷹揚城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。”
顧煜點點頭,沒有說話。
“我總覺得,司馬峰不會這么輕易罷休。”
蘇巧兒望著遠處說道,“他一定還有后手。”
“我也是這么想的。”顧煜輕聲道,
“所以我們更要小心。這場仗,才剛剛開始。”
夜風吹過,帶來一絲涼意。
遠處的軍營中,不時傳來隱約的號角聲,仿佛在預示著什么。
望江城內,各處崗哨都加強了戒備。
士兵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,警惕地注視著四周。
今晚的勝利,不僅沒有讓他們放松,反而更加緊張。
因為所有人都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真正的考驗,還在后面。
夜色漸深,營帳中的燭火搖曳不定。
司馬煜獨自站在案前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。
他眉頭緊鎖,眼神陰郁。
作為朝中老臣,他太清楚皇帝派死士前來意味著什么。
那些暗處的眼睛,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每一個舉動。
“咳咳——”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“父親,您的傷...”司馬震快步上前,遞上一杯溫熱的藥湯。
司馬煜擺了擺手,“區區小傷,不礙事。”
他抬眼看向兒子,“倒是你,這次去見楊權,情況如何?”
“那太監收下了禮物,但...”司馬震欲言又止,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。
“說下去。”
“他說,皇上對這次戰事很不滿意。”司馬震嘆了口氣,語氣中帶著幾分懊惱,
“我們折損了這么多兵力,卻連銀江城都沒能拿下。”
司馬煜冷哼一聲:
“皇上不滿意?呵,他倒是坐在金鑾殿上發號施令。真要打仗,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將士拼命?”
話音剛落,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一名斥候快步走入,單膝跪地:“將軍,望江城那邊有新的消息。”
“說。”
“他們正在修整城防,損失確實不小。不過...”斥候頓了頓,
“我們發現,每到深夜,都有小股兵力從鷹揚城偷偷運往望江城。”
司馬煜眼中精光一閃:“很好,看來他們也在為最后一戰做準備。”
他轉向司馬震,“你即刻返回鐵礦谷。”
“父親,時機到了?”
“嗯。”司馬煜點頭,眼中閃過一抹深意,“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們要強攻,這才是最好的掩護。”
得到父親首肯,司馬寒立即起身。他剛走到帳門口,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“讓軍醫跟著你去。”司馬煜皺眉道。
營地里很快忙碌起來。司馬煜帶著幾萬傷兵,浩浩蕩蕩地向鐵礦谷進發。
臨行前,他將司馬震叫到跟前:“記住,不要輕舉妄動。等我的信號。”
待司馬煜離開,司馬震立即召集了剩下的將領:
司馬風、司馬燕、司馬簡、司馬遠。看著眼前僅存的四位七秀,他心中一陣酸楚。
記得出征時何等意氣風發,如今一個兒子殘廢,一個已死,連帶著七秀也折損了大半。
“將軍,攻城器械已經準備就緒。”司馬簡上前稟報。
司馬震點頭:“很好,讓士兵們準備,隨時可能發起總攻。”
與此同時,望江城內。
蕭寒冰手持圣旨,臉上洋溢著喜悅:
“小業子,你看母后這次可是大大夸獎你了!”
顧煜正坐在她身后給她捏肩,手上的動作卻不老實,時不時往前游移。
“大白天的就想耍流氓?”
蕭寒冰本能地往后縮了縮,護住胸前,眼中卻帶著幾分嬌嗔。
顧煜收回手,眉頭微皺:
“你不覺得奇怪嗎?司馬老賊這兩天太安靜了。”
“還不是被你打怕了?”蕭寒冰轉過身,笑道,
“聽說他們營地里整天都是傷兵的慘叫聲。這次可真要謝謝蘇巧兒,一錘子就把司馬煜砸成重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