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皇宮之中,規矩禮法對某些人來說不過是擺設。
特別是女帝和公主這樣的存在,她們行事全憑己意,無人敢管。
“歐遠已經接管了金部,”女主突然臉色一沉,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,
“把所有人都趕走了。”
顧煜剛洗漱完,在蕭寒冰對面坐下,神色從容:
“無妨,朝廷大庫里堆滿了錢,由皇上親自掌管。
他那邊不過是個記賬的空衙門罷了。”
這一切都在女帝的計劃之中。
盧婉婉早就把金部的銀兩轉入國庫,只留下一個空殼子給歐遠。
這步棋,走得可謂是滴水不漏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蕭寒冰恍然大悟,眼中閃過一絲笑意,
“難怪你最近如此大方,原來那邊已經是個空殼子了。”
“若真有錢在那,我豈會輕易給他。”
顧煜淡淡一笑,眼底閃過一絲精明。
“那九州盟的事務呢?”女主追問道。
“早就安排妥當,現在由楊亮負責聯系。”顧煜胸有成竹地回答。
蕭寒冰點點頭,忽然挪了挪位置,眉頭微皺:“這炕上怎么怪怪的?”
“是巧兒昨晚睡的位置。”顧煜有些尷尬,蕭寒冰來得太早,都沒來得及收拾。
女主嫌棄地站起身,柳雯立即端來熱水讓她洗手。
洗完手后,蕭寒冰便離開了。
顧煜來到院子里練槍,晨光下的槍影翻飛。
在這亂世之中,唯有實力才是立身之本。
槍尖劃破空氣的聲音中,他思緒萬千。
與此同時,龍翔殿的書房內。
“歐遠這個蠢貨,”女帝聽完盧婉婉的稟報,冷冷開口,
“第一天就把人都換了,真是沉不住氣。”
“多虧陳業配合,沒有走漏風聲。”
盧婉婉笑道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“現在歐遠怕是要氣瘋了。”
“朕都能想象到歐陽爍此刻在罵陳業。”女帝嘴角微揚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
果不其然,歐遠回到家中,立刻去見了歐陽爍。書房里還有幾個大人在座。
“恭喜少爺高升!”眾人紛紛道賀,臉上堆滿笑容。
歐遠強忍著怒氣,敷衍道:“小小升遷,不足掛齒。”
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,顯然心中怒火難平。
歐陽爍看出弟弟的異樣,立即打發走了其他人。書房內只剩下兄妹二人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歐陽爍沉聲問道。
“姐,金部一分錢都沒有!”歐遠咬牙切齒,臉色鐵青,
“那個死太監把所有錢都轉到國庫去了,留給我一個空殼子!”
歐陽爍臉色陰沉:“陳業這是在耍我們!”
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,眼中寒光閃爍。
“可恨!”歐遠重重一拳砸在桌上,茶杯震得跳了起來,“我一定要讓他好看!”
書房內的氣氛越發凝重,兄妹二人的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。
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,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。
回到皇宮,顧煜正在院子里練完槍。
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滴在地上。
趙巧端著一盆溫水走來,遞上手巾。
“擦擦汗吧,”她輕聲說道,“別著涼了。”
顧煜接過手巾,目光柔和:“你總是這么細心。”
“那是自然,”趙巧笑道,“要不是我照顧你,你早就累垮了。”
顧煜擦著汗,忽然想起什么:“今晚我可能要晚些回來,你們早些休息。”
趙巧點點頭,沒有多問。
她知道顧煜有自己的事要處理,而她能做的就是在他回來時,為他準備好熱水和干凈的衣裳。
翠歡從屋里探出頭來:“小業業,你要出去啊?”
“嗯,有些事情要處理。”顧煜簡單回答。
“那你要小心啊,”翠歡叮囑道,“最近外面不太平。”
顧煜笑著點頭,心中卻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。
歐遠這步棋,不過是開始而已。真正的較量,才剛剛開始。
是夜,顧煜換上一身夜行衣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小院。
月光下,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,在宮墻間穿梭。
這一夜注定不平靜,而這場博弈,才剛剛拉開序幕。
歐陽爍一掌拍碎了面前的茶桌,木屑四濺,茶水橫流。
茶盞碎片飛濺,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跡,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茶香。
“這個死太監,竟敢耍我!”
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與不甘,臉上青筋暴起,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。
原本以為掌控了金部就能將朝廷的銀子盡收囊中,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一個空殼子。這讓歐陽爍如何能不怒?他來回踱步,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地板上,發出“咚咚”的聲響。
一旁的歐遠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一顫,雙腿發軟,冷汗直流。
他緊緊貼著墻壁,生怕自己成為父親發泄怒火的對象。
“爹......”歐遠小心翼翼地開口,聲音細若蚊蠅,
“說實話眼下最富的要數營造部,那些新式器具都是陳業研制出來的,生產權都在營造部手中。”
歐陽爍停下腳步,眼中閃過一絲恍然,隨即冷笑道:
“難怪那太監如此爽快地交出金部,卻死死攥著營造部不放。”
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,發出規律的聲響。
“爹,陳業一個太監都能做到這個地步,我......”
歐遠鼓起勇氣,想要表達些什么。
“閉嘴!”歐陽爍厲聲打斷,聲音如同炸雷般在房間內回蕩,
“若你真有那本事,我何須在這操心?”
歐遠頓時噤若寒蟬,大氣都不敢出。
他低著頭,手指絞在一起,顯得局促不安。
“滾出去!”
歐遠如蒙大赦,連忙退出房間。
他的腳步虛浮,差點被門檻絆倒。
房內突然多了一個人影,正是影煞。
他的出現無聲無息,仿佛幽靈般飄進來的。
他輕聲道:“因風雪阻路,行程稍慢,明日便可回京。”
歐陽爍瞇起眼睛,盤算著時日:“后天便是朝會,明日回京......”
他的目光變得深邃,仿佛在謀劃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