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,篝火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。蘇瑾靠在顧修年肩上,聽著蟲鳴和溪水的聲音,感受著難得的寧靜。
“困了?”顧修年低聲問。
蘇瑾搖搖頭:“我在想,以后我們的孩子,也能有這樣溫暖的回憶。”
顧修年摟住她的肩膀,在她額頭輕輕一吻:“會有的。”
顧蕊蕊打了個哈欠,依偎在顧晚晴懷里睡著了。顧媽媽給她蓋上小毯子,滿臉慈愛。
營地里的燈光漸漸暗了,只剩篝火還在跳動。
出差第一天,顧修年就開始想蘇瑾了。
清晨的陽光透過舷窗灑進機艙,他望著窗外掠過的云層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。飛機即將降落云城,空乘溫柔的聲音在廣播里回蕩,提醒旅客調直座椅。
顧修年的目光落在黑著的手機屏幕上,心不在焉地系好安全帶。
“顧總,待會兒直接去公司還是先去酒店?”助理小田翻看著行程表問道。
他稍作思索,“先去酒店放行李。”
飛機平穩降落,顧修年立刻打開了手機。通訊軟件跳出幾條未讀消息,卻沒有他期待的那個名字。
酒店房間里,顧修年站在落地窗前,目光掠過云城繁華的街景。他解開西裝扣子,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,心里盤算著蘇瑾現在應該醒了。
手指在對話框懸停片刻,最終還是沒有發出消息。
“顧總 ,十點的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。”助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會議進行到一半,顧修年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手機。屏幕依然暗著,沒有任何新消息提醒。他抿了抿唇,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投影儀上。
午餐時分,云城公司的負責人熱情地介紹著本地特色菜。顧修年禮貌應對,但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放在桌邊的手機。
“總顧對海鮮過敏嗎?”對方見他沒動筷子,關切地問道。
顧修年回過神,“不,很好,我只是在等重要郵件。”
下午的談判桌上,手機就擺在觸手可及的位置。顧修年維持著專業的表情,但指尖時不時地觸碰手機邊緣,仿佛這樣就能讓它震動起來。
整整一天過去,蘇瑾的消息依然杳無音信。她的朋友圈、微博都毫無動靜,仿佛真的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。
晚上的商務餐廳里,觥籌交錯間,顧修年終于忍不住給蘇瑾發了條消息。
【在做什么?】
發完后,他將手機倒扣在桌上,卻又很快翻了過來。包廂里推杯換盞的聲音此起彼伏,顧修年的注意力卻全在那個遲遲沒有回應的對話框上。
“顧總,這杯我敬您!”合作方的老總舉著酒杯走近。
就在這時,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顧修年的眼睛亮了一下,看清來電顯示后,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。
“抱歉,我夫人打來的。”他站起身,語氣溫和地說道。
包廂里的其他人善意地笑著點頭。顧修年走到角落接聽電話,聲音不自覺地放柔:“嗯,我在吃飯。”
“沒喝酒,一口都沒沾。”他低聲說著,語氣里帶著幾分討好。
遠卓科技的同事們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,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凌厲果斷的顧總嗎?
掛斷電話后,顧修年若無其事地對小田說:“把雪碧給我倒上。”
包廂里一時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我夫人不讓我喝酒。”顧修年神色自若地補充道,語氣里還帶著幾分炫耀的意味。
遠卓的員工們忍不住笑出聲來,而合作方面面相覷——明明電話里蘇瑾只是說少喝點而已。
第二天清晨,海風攜著咸腥的氣息撲面而來。碼頭上,遠卓的考察團正準備登船前往附近的小島。
“回來一定要去免稅店!”同事們興致勃勃地討論著。
顧修年站在一旁,猶豫片刻后撥通了蘇瑾的電話。海浪的聲音在背景里起伏,他的聲音卻異常輕柔:“在畫畫?”
“我等會兒要去免稅店,你想要點什么?”
見蘇瑾沒有立即回應,他又補充道:“大家都給夫人買東西,我不買的話顯得我很另類。”
站在旁邊的小田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這種撒嬌的語氣從平日里清冷矜貴的顧總口中說出來,著實令人不適應。
“夫人,你要是不讓我買,他們會孤立我的。”顧修年繼續軟聲說道,語氣里滿是委屈。
小田忍不住想要逃離這個尷尬的場面,卻被乘務人員按回座位系好安全帶。
船程一個多小時,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煎熬。但最難熬的要數顧修年,他的臉色隨著海浪起伏越發蒼白。
到達小島后,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沖下船透氣。顧修年扶著欄桿,暈船反應比其他人都要嚴重得多。
休息片刻后繼續考察行程,但回程時的船程讓顧修年徹底扛不住了。他幾乎是扒在船舷邊吐了一路。
下船后,所有人都疲憊不堪,紛紛表示要取消免稅店的行程。但顧修年卻堅持要去,他靠在車座上,虛弱地給蘇瑾發語音:
“夫人,我馬上去免稅店了,你想要什么?”
小田忍不住勸道:“顧總,要不改天再去吧?您這狀態...”
顧修年擺擺手,臉色依然蒼白,但語氣堅定:“沒事,答應夫人的事情要做到。”
坐在后排的同事們面面相覷,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執著的愛情。而更讓人震驚的是,這樣的溫柔和執著,竟然會出現在向來給人冷峻印象的顧修年身上。
云城的夜色漸漸降臨,華燈初上。顧修年拖著疲憊的身子,仔細挑選著蘇瑾喜歡的品牌。盡管臉色依然難看,但每當想到蘇瑾收到禮物時的表情,他的眼底就會不自覺地染上一抹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