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修年很少見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：“為什么要畫蝴蝶？”
“因為好看啊，”蘇瑾抱著他，聲音里帶著憧憬，“蝴蝶落在你臉上的樣子，特別好看。就像童話里的精靈落在王子臉上一樣。”
她越說越興奮，聲音不自覺帶上了甜膩：“老公，好不好嘛？就畫一只小蝴蝶。保證畫得特別好看。”
夜色漸深，窗外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，勾勒出一幅溫馨的畫面。顧修年終于點頭：“好，夫人說要畫就畫。”
他伸出手臂讓她枕著，將人摟在懷里。懷中的小人兒立刻開心地蹭了蹭，柔軟的身子貼得更緊了。
“這可說定了啊。”她將臉頰貼在他胸前，小聲說道。
“嗯，算數。”低沉的聲音在胸腔里震動。
夜色漸深，兩人相擁而眠。
第二天早上九點半，蘇瑾被身上的重量弄醒。睜開眼就對上了顧修年的視線，深邃的眸子里帶著笑意，看起來他已經醒了很久。
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，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。蘇瑾愣了一下，扭頭看了眼床頭的電子表，有些疑惑：“怎么還在家磨蹭？”
顧修年笑著起身，整理了一下睡亂的頭發：“請假了。”
“今天有什么安排嗎？”蘇瑾茫然地問，腦子還有些混沌。
“當然有事，”顧修年靠在床頭，目光溫柔，“夫人不是要給我畫蝴蝶？”
蘇瑾跟著他進了洗手間，倚在門框上看他洗漱。晨光從小窗透進來，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上，鏡子里的人一如既往地英俊。
“就畫個蝴蝶而已，你下班回來畫也行啊。”她打了個哈欠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。
顧修年看著鏡子里的她，勾起唇角：“我想了想，畫臉上可以，不過我有個條件。”
蘇瑾抿著唇，心想這人怎么又來條件了。她靠在門框上，等著他的下文。
待他洗漱完，顧修年才慢悠悠地說：“下午有個重要合同要簽，直接畫臉上不太合適。”
“我沒說要你帶著蝴蝶去上班啊。”蘇瑾瞪大了眼睛，沒想到他會這么理解。
顧修年指了指自己的鎖骨，眼底帶著促狹：“不如先畫這里，等晚上回家再畫臉上？”
“你！”蘇瑾氣結，“我根本沒打算讓你帶著蝴蝶去上班！”
顧修年換好衣服，優雅地靠在沙發上：“夫人，現在可以開始畫了嗎？”
蘇瑾簡直要被他氣笑了，她走到沙發前，雙手叉腰：“我可沒想讓你頂著蝴蝶去上班。”
“是嗎？”顧修年歪著頭，做出一副失望的樣子，“那就算了。”
蘇瑾走到他面前，氣鼓鼓地問：“你就是想帶著它去上班對不對？”
“夫人不覺得畫在這里更美嗎？”顧修年撥了撥領口，露出那個若隱若現的吻痕，“這樣別人也看不到。”
他抬頭看著她，眼中帶著笑意：“我還能帶著夫人的心意去工作。”
蘇瑾狐疑地看著他：“真的看不到？”
“當然。”顧修年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蠱惑。
她才不信，這人昨天還騙她說吻痕不會被拍到，結果直接發朋友圈了。想到這里，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。
“你得答應我不讓別人瞧見。”她小聲說道。
顧修年笑著把人拉進懷里，嗓音低沉：“不能。”
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：“你畫得好看，我肯定要炫耀。”
蘇瑾的臉更紅了：“你今天不穿正裝了嗎？”
“不系領帶就行。”顧修年學著她昨晚的語氣，聲音里帶著幾分撒嬌，“好不好嘛，夫人？”
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，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客廳里彌漫著早餐的香氣，還有他們之間那份獨特的溫情。
蘇瑾看著男人含笑的眉眼，突然覺得這樣的清晨真好。她拿起畫筆，小心翼翼地在他鎖骨處描繪起來。
顧修年慵懶地靠在椅背上，一手環著她的腰，目光不時落在一旁的落地鏡里。鏡中的少女穿著藕粉色長裙，安靜地坐在他懷里。她垂著眼睫，全神貫注地作畫，仿佛世界里只剩下那只漸漸成型的蝴蝶。
畫筆帶來的酥麻觸感讓他時不時屏住呼吸。這種感覺說不上舒服，卻莫名讓人沉迷。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心尖，酥癢中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愉悅。
“要開始上色了。”蘇瑾換了一支更細的筆，認真地調著顏色，“這次可能會癢一些。”
顧修年無聲地點頭。他看著她專注的側臉，突然拿起手機，站在鏡前自拍一張。照片里，她低著頭，認真的表情被柔和的光線勾勒出一道溫柔的輪廓。
“可以發出去嗎？”他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“嗯。”蘇瑾頭也不抬，繼續描繪著蝴蝶翅膀上的紋路。
他打開朋友圈，發了張照片：【配合夫人搞創作/攤手】
文字剛發出去，評論就如潮水般涌來。
【啊啊啊！這是在畫什么？好期待成品！】
【夫人的手好好看，像在彈鋼琴一樣優雅】
【顧總這是把自己當畫布了嗎？羨慕了】
蘇瑾畫得很慢很認真，除了主體的蝴蝶，還在周圍添上了玫瑰花枝的裝飾。每一筆都讓顧修年眉頭微蹙，卻始終一動不動地配合著。
夕陽漸漸西沉，畫室里的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。顧修年伸手打開了頂燈，柔和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，為這幅即將完成的作品增添了幾分暖意。
“好了。”她終于放下畫筆，輕輕吹了吹，“你看看。”
顧修年沒讓她起身，而是直接抱著她走到鏡子前。他的步伐穩健，生怕晃到還未干透的顏料。
“有點看不清。”他看著鏡中若隱若現的蝴蝶，“夫人幫我看看。”
蘇瑾無奈地拉開他的衣領，露出完整的作品。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，周圍纏繞著靈動的玫瑰花枝，在他的鎖骨上綻放出獨特的美感。
“確實好看。”顧修年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鏡中的倒影，“就是甜梨老師太專注了，都不看我一眼。”
“我一直在看著你啊！”蘇瑾忍不住反駁，“要不是一直盯著你看，怎么畫得這么細致？”
“看的是這里。”他點了點鎖骨上的圖案，“而不是這里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。
蘇瑾一時語塞。她確實太過專注于作畫，以至于忽略了他的表情變化。
“下回干脆在臉上作畫。”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，氣息拂過她的耳垂，“這樣你就能多看看我的眼睛了。”
蘇瑾氣結。明明是他要求畫在鎖骨上的，現在又這樣說。
“好啊。”她轉過身，直視著他的眼睛，“下次直接畫在你臉上，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。”
顧修年卻笑得更開心了，他抱著她轉了個圈：“那說定了，下次就畫臉上。不過在那之前...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，“不如先讓我也試試？”
蘇瑾想躲，卻被他固定在懷里。她看著鏡子里男人眼中閃爍的狡黠光芒，知道自己這次怕是逃不掉了。
夜幕降臨，畫室里回蕩著兩個人的笑聲。那只黑色的蝴蝶靜靜地停在他的鎖骨上，見證著這個溫馨的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