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風聲漸大，雪花拍打在窗欞上發出輕微的聲響。爐火映紅了三人的臉龐，溫暖而祥和的氣氛中，蘇明月突然想起正事。

“對了爹，”她一拍大腿，“你還沒說糕點的事呢。這可是大生意，得好好謀劃才是。”

“糕點可以做，”蘇遠山點點頭，“但是得想好怎么賣。現在鎮上的糕點鋪子不少，我們得有自己的特色才行。”

祖孫倆相視而笑，異口同聲：“你去賣！”

蘇遠山早料到會這樣，笑著搖搖頭，“行，不過得好好計劃計劃。首先要定下品種，然后考慮包裝，最后還要選個好地方擺攤。”

“你自己拿主意就行。”陳玉梅一邊揉面一邊說道，“你開那么大公司都行，這點小事還能難住你？”說著，她又加了一把面粉，繼續揉捏著面團。

蘇明月突然靈機一動，“爹，要不咱們直接賣方子？這樣省事又賺錢。反正祖母的手藝這么好，方子肯定值錢。”

“普通糕點方子賣不了多少錢。”蘇遠山解釋道，“除非能做出新品種，否則老師傅嘗一口就能猜個七七八八。這行當里的人，光靠舌頭就能把配方摸個大概。”

蘇明月正想說什么，突然眼前一亮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。她的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，最后定格在角落里那堆凍瘡膏上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。

她的目光在屋內幾人身上轉了一圈，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
“爹，爹，咱們把這配方賣出去多好啊！這里還沒有人做過蛋糕呢！”她的聲音里充滿期待，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。

蘇遠山眉頭微皺，手指摩挲著下巴，“光有方子不行，得先做出成品來。你總不能空口白話，人家也不會相信。”他語氣猶豫，“況且這方子是你祖母的，得問問你祖母的意思。”

“祖母，沒有烤箱也能做這種糕點嗎？”蘇明月轉頭看向陳玉梅。她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陳玉梅的衣袖，像個等待糖果的小孩子。

陳玉梅輕輕拍了拍孫女的手，眼角泛起慈愛的笑意，“當然可以，用咱家的大鍋蒸就成。雖然跟烤的有些不同，這邊街坊都沒嘗過呢，差別不大。”她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：“不過得先試試成不成。”

蘇遠山聽到這話，眼前一亮。如果真能把方子賣出去，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。他想起自己在縣里買的幾塊糕點就要了四十幾文錢，不由得暗自盤算起來。

“娘，需要什么材料？我這就去縣里采買。”他站起身來，整了整衣襟，“趁著年關消費旺季，咱們得抓緊時機。”

陳玉梅坐在炕邊，閉目思索了片刻，“做個一兩鍋的量，家里的東西勉強夠用。要是多做，材料就不夠了。”她睜開眼，目光落在灶臺上，“得準備雞蛋、面粉、白糖...”

“那我這就去縣里置辦，娘您把需要的東西都列出來。”蘇遠山已經開始盤算起銷售策略，“咱們得先自己賣上一段時間，等做出名氣來，自然會有人上門求購方子。”

陳玉梅把需要的材料一一說明，蘇遠山仔細記在心里。他特意帶上了一個布袋，準備分開購買材料。

“遠山，”陳玉梅叫住準備出門的兒子，“記得多買些油紙，做紙杯用。”

蘇遠山點點頭，快步出了門。他在縣里轉了好幾圈，特意在不同的鋪子里分開購買材料，還故意買了些用不上的，就是為了讓人猜不透配方。

回到家時，太陽已經西斜。廚房里很快熱鬧起來，張巧云和林秋菊也湊了過來幫忙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期待的氣息。

陳玉梅取出一個大碗，動作輕柔地打入五個雞蛋，又加入幾滴白醋。張巧云眼疾手快地搶過了攪拌的活計。

“大哥，這種活讓我來。”她笑著對蘇遠山說。

陳玉梅看著張巧云的樣子，忍俊不禁。她知道張巧云是怕自己還記著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，這會兒是在變相認錯。

“記住了，要順著一個方向攪拌，直到能立起小竹簽。”陳玉梅耐心地指導著，“攪拌的時候要用力均勻，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。”

蘇明月在一旁幫忙疊油紙做紙杯，她的動作很快，但每個紙杯都疊得整整齊齊。她心里暗暗盤算著成本，這油紙可不便宜，得算進售價里。

林秋菊則負責稱量面粉和白糖，她小心翼翼地用秤桿稱量，生怕出一點差錯。

“秋菊，面粉要過篩。”陳玉梅提醒道，“這樣做出來的糕點才會更細膩。”

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映在墻上，拉長又縮短，像是在演一場無聲的默劇。蒸籠里的水汽升騰而起，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一片白霧。

半個時辰后，香甜的氣息彌漫整個廚房。揭開鍋蓋的瞬間，熱氣騰騰的蜜豆餅映入眼簾，金黃的表面泛著誘人的光澤。

蘇家人人手一個蜜豆餅，張巧云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。“娘，這味道簡直絕了！”她由衷地贊嘆道，“又香又軟，比縣里賣的糕點都好吃！”

蘇遠山見眾人反應熱烈，心里有了底。他輕輕捏了一塊放入口中，蓬松柔軟的口感讓他眼前一亮。“今晚多做幾鍋，明天我帶去縣里試試水。”

當晚，全家忙活到半夜，做出了滿滿一大筐的蜜豆餅。陳玉梅特意用油紙包好，這樣能保持更長時間的新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