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，投來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。

陳蕊停下腳步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野男人？那是我親哥哥。”

“親哥哥？”沈慧芬夸張地大笑起來，笑聲中帶著幾分刻意的嘲諷，“你結婚的時候怎么不見這個親哥哥？裝什么裝！”

人群漸漸聚攏，形成一個包圍圈。有人搖頭嘆息，有人竊竊私語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。

“大家評評理啊！”沈慧芬扯著嗓子喊道，聲音里帶著哭腔，“這個女人，偷偷把戶口遷走，騙了我們家的彩禮錢，現在還和野男人勾搭！”

陳蕊雙手緊握成拳，這個惡毒的婆婆，為了逼自己回去，竟然不惜在大街上造謠生事。

“你說我和野男人勾搭？”陳蕊冷冷開口，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寒意，“那你怎么不說說你兒子是個廢物？整天游手好閑，還打老婆？”

“你！”沈慧芬氣得臉色發青，渾身顫抖，“你居然敢這么說我兒子！”

人群中有人插嘴：“這年頭兒媳婦確實不好管教，我家那個......”

“閉嘴！”陳蕊厲聲打斷，目光如刀，“我不是你家那個，也不需要你們管教！”

一旁的小販悄悄收起攤位，生怕被卷入這場紛爭。遠處傳來警笛聲，兩名警察擠進人群。

“都別吵了，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
審訊室里，慘白的燈光照得人臉色發青。女警官坐在辦公桌后，翻看著檔案。

“你叫陳蕊？”

“是。”陳蕊坐姿端正，聲音平靜。

“那個男人是你什么人？”

“我親哥哥，陳勇。”

“你婆婆說你給你丈夫下毒......”

陳蕊冷笑一聲，“我要真想害他，他早就死了。那是補藥，我婆婆自己藏著不給兒子吃，我偷偷給他吃了而已。”

另一間審訊室，陳勇緊張得手心冒汗。他從小老實本分，哪見過這陣仗。額頭上的汗珠不停滾落，打濕了衣領。

“你真是陳蕊的哥哥？”警察盯著他。

“是...是的。”陳勇結結巴巴地回答，“我們是親兄妹，只是...只是我之前在外地打工，沒能參加她的婚禮。”

審訊持續了兩個小時。警察反復詢問，終于確認了兄妹二人的身份。

“以后這種家務事，盡量私下解決。”女警官叮囑道，“別再鬧到街上來了。”

陳蕊點頭應下，眼底閃過一絲陰郁。她知道，這事沒完。

走出派出所，夜色更深了。路燈昏黃，照得人影綽綽。陳勇想要送妹妹回去，被陳蕊拒絕了。

“哥，你先回去吧。”陳蕊扯出一抹笑，“我自己能行。”

陳勇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嘆了口氣，“那你小心點。”

目送哥哥離開，陳蕊騎上自行車，穿過寂靜的街道。

鋼鐵廠家屬院一片漆黑，只有蟲鳴聲此起彼伏。老舊的樓房像一個個沉睡的巨人，默默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。

陳蕊站在錢家門前，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。婆婆的謾罵、丈夫的拳腳、鄰居的閑言碎語，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。

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
抬腳，用力！

“砰！”

木門應聲而碎。碎片四處飛濺，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。

屋內傳來慌亂的聲音。

“誰？誰在外面？”

燈光突然亮起，照亮了陳蕊冰冷的面容。她站在門口，月光從背后照來，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。

沈慧芬和兒子錢志強驚慌失措地站在客廳中央，看著這個不速之客。

“你...你想干什么？”錢志強結結巴巴地問，聲音里帶著顫抖。

陳蕊冷笑一聲，緩緩走進屋內。

“干什么？”她停在兩人面前，“當然是來討個說法。”

沈慧芬強裝鎮定，“你...你別亂來！我已經報警了！”

“報警？”陳蕊嗤笑一聲，“就像你今天在街上污蔑我那樣？”

錢志強壯著膽子上前一步，“你走吧，我們不想...”

話沒說完，陳蕊突然出手，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臉上。“啪”的一聲，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脆。

“這一巴掌，是還你平時打我的。”

錢志強捂著臉，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會如此果斷。他印象中的妻子總是唯唯諾諾，任人欺凌。

沈慧芬見狀，立刻撲上來要抓陳蕊的頭發，“你這個賤人，敢打我兒子！”

陳蕊早有防備，側身躲過，順勢將沈慧芬推倒在地。老太太摔得不輕，發出一聲慘叫。

“這一下，是還你在街上污蔑我的。”

母子倆癱坐在地上，不敢再輕舉妄動。他們終于意識到，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媳婦了。

陳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，聲音冰冷，

“從今天起，我們恩斷義絕。你們最好別再來找我麻煩，

"否則..."陳蕊冷冷地停頓，意味深長地從包里掏出一疊照片，隨手丟在地上。照片散落開來，映出錢志強在賭場和小姐鬼混的畫面。

"這些照片，只是我手上證據的一小部分。"陳蕊的聲音平靜得可怕，"你知道現在單位對賭博和嫖娼的處罰有多重嗎？"

錢志強臉色瞬間煞白，額頭冷汗直冒。他做夢也沒想到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，全被陳蕊暗中調查清楚了。

"你...你什么時候..."他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
"什么時候查到的？"陳蕊冷笑，"在你每次打完我，摔門出去的時候。在你拿著家里的錢，去那些地方揮霍的時候。"

沈慧芬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，顫抖著指著陳蕊，"你這個毒婦，你早就預謀好了是不是？"

"預謀？"陳蕊眼神一厲，"我只是在保護自己。你們以為我會一直忍氣吞聲？以為我會像從前一樣任你們欺負？"

陳蕊走到窗前，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

"今晚過后，我不想再見到你們。如果再敢來找我麻煩，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你們最不想看到的地方。"

"你！"沈慧芬還要說什么，卻被錢志強拉住了。

他終于明白，這個女人是動了真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