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，鐵柱兄弟，有什么不懂盡管來問！”韓鐵柱大笑著拍了拍韓鐵虎的肩膀，心里卻暗暗羨慕。跟對了主子，真是一步登天。

司馬狂劍也捋須笑道：“小兄弟，老夫退伍后，隨時歡迎你來請教。”

韓鐵虎感激地看了看二人，隨即大步走上前去：“從今以后，我就是赤炎鐵騎將軍！所有將士，必須忠于太子，忠于北魏！有二心者，我韓鐵虎第一個砍了他的腦袋！”

“忠于太子！忠于北魏！”將士們齊聲高呼，聲音震天動地。

寧遠滿意地點點頭，又任命司智遠為副將，協助韓鐵虎掌控軍隊。等回到京城，再另選副將。

與此同時，東陵城中。

陰暗的議事廳內，空氣凝重得仿佛要凝結成冰。

“報！破陣營剩余不足六萬，東陵鐵騎僅余一萬！”斥候的聲音在大廳內回蕩。

“什么？！”柳人雄一聽這數字，眼前一黑，直接昏了過去。

醫者趕緊施救，好不容易才把他救醒。柳人雄大口喘著氣，額頭冷汗直流。死傷這么大，回去怕是要被五馬分尸。

“呵呵，哥哥身為南楚太子，怎能被嚇暈？”柳天驕在一旁冷嘲熱諷，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。

“住口！此戰你也脫不了干系！”柳人雄怒吼。

“哥哥要甩鍋？盡管試試看。”柳天驕陰笑，“全城百姓都看著呢，這鍋你甩不掉。”

柳人雄臉色鐵青，額頭青筋暴起：“快！速去青松城求援！請鎮國候出兵！”

“這才對嘛。”柳天驕笑道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，“鎮國候韓霸手握二十萬大軍，區區北魏殘兵，何足掛齒？”

城外，寧遠正站在高處眺望東陵城。夕陽的余暉灑在城墻上，將整座城池染成金色。

“太子殿下，”韓鐵柱走上前來，“末將建議立即進攻東陵城。敵軍損失慘重，士氣低落，正是最好的時機。”

寧遠搖了搖頭：“不急。柳人雄必定會向青松城求援，讓我們先修整一日，養精蓄銳。”

“可是...”

“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。”寧遠轉過身，看著韓鐵柱，“但現在的我們，也需要休息。將士們連戰兩日，體力消耗太大。”

韓鐵柱沉默片刻，最終點了點頭：“末將明白了。”

“去吧，讓將士們好好休息。明日一早，我們就開始圍城。”寧遠揮了揮手。

待韓鐵柱離開后，寧遠又將目光投向東陵城。夕陽已經落下，暮色漸濃，城中陸續亮起燈火。

青松城內，一聲怒吼響徹大殿，震得殿內燭火搖曳。

“什么？寧遠那個廢物太子，居然會排兵布陣？”

鎮國候韓霸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案幾，木屑四濺。碎片劃過他的手掌，鮮血順著指縫滴落，卻渾然不覺。

跪在地上的傳信兵瑟瑟發抖，額頭冷汗直流。他還沒說出最壞的消息，韓霸就已經暴怒如雷。若是再說出韓明遠戰死的消息，只怕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這里。

“你這表情，分明還有事情瞞著本候！”韓霸冷冷盯著傳信兵，眼中寒光閃爍。

傳信兵身子一顫，額頭重重磕在地上：“回...回稟鎮國侯，韓明遠將軍率十萬東陵鐵騎與北魏軍隊交戰，被...被太子寧遠親手斬殺...”

轟！

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，狠狠砸在韓霸心頭。他踉蹌后退兩步，面色慘白，嘴唇顫抖。

“荒謬！寧遠那個廢物，連劍都拿不穩，怎么可能...”韓霸聲音嘶啞，眼中布滿血絲。

傳信兵匍匐在地：“千真萬確！太子殿下當場昏死過去，哭暈好幾次...”

“寧遠！”韓霸雙目赤紅，一把抓起身旁的青銅酒樽狠狠砸向地面，“你殺我愛子，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！傳令下去，調集所有兵馬，即刻開赴東陵城！”

殿外雷聲轟鳴，暴雨傾盆而下，仿佛上天也在為韓明遠的戰死而哀悼。

與此同時，東陵城外。

陰云密布的天空下，寧遠站在營帳前，望著遠處巍峨的城墻。雨水打濕了他的戰袍，卻澆不滅他眼中的銳利。

“太子殿下，城中還有大約七萬名士兵，我軍士氣正盛，不如趁勢攻城！”韓鐵柱快步走來，雨水順著他的鎧甲滑落。

司馬狂劍捋著胡須附和：“正是！那些守軍已被殿下嚇破膽子，此時不攻更待何時？”

寧遠放下手中望遠鏡，目光凝重。城墻上的守軍精神抖擻，絲毫不像經歷過大戰的模樣。雨幕中，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警惕。

“城內必有后手。”寧遠沉聲道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勃朗寧，“我軍雖勝，但損失也不小。赤炎鐵騎雖善攻城，但東陵城高大堅固，強攻必遭重創。”

韓鐵柱皺眉：“殿下是擔心...”

“韓霸不會坐視不理。”寧遠打斷道，“我已派人聯系魏青豹，若能等到援軍抵達，勝算將大增。”

此刻虎威軍和虎字營僅剩四萬人馬，東陵鐵騎雖有六萬，卻個個疲憊不堪。若貿然攻城，很可能陷入被動。

司馬狂劍嘆了口氣：“只是這么耗著，對我軍也不利啊。”

寧遠沒有回答，轉身走進帳篷。帳內燭火搖曳，映照出他疲憊的面容。連日征戰，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。

夜幕降臨，東陵城內一片肅穆。

靈堂內，香煙繚繞。柳人雄身著白衣，為韓明遠守靈。堂堂太子為臣子守靈，已是破格。但此刻的他，已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韓霸身上。

“太子殿下！城中百姓都在說...”一名侍衛匆匆跑來，看到柳人雄的裝扮，頓時語塞。

“說什么？”柳人雄頭也不抬。

“說殿下無能，害得東陵鐵騎損失慘重，要殿下以死謝罪...”

咯吱！

柳人雄攥緊拳頭，指節發白。這場大敗，豈能全怪他一人？不到一日就有如此民怨，定是柳天驕在背后煽動！

“青松城可有消息？”他強壓怒火問道。

“鎮國候已在調兵，明日便可抵達！”

“好！有鎮國候在，勝券在握！”柳人雄眼中重燃希望，隨即又黯淡下來。他知道，這場戰爭已經不僅僅關系到東陵城的存亡，更關系到他的前程。

另一處豪宅內，燈火通明。

柳天驕正慵懶地靠在美姬懷中，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。這是他從韓明遠尸體上取下的，此刻正在燭光下泛著幽幽光芒。

“皇子殿下，城中民怨沸騰，鎮國候也即將抵達。”下屬躬身稟報。

“哈哈，那廢物太子居然親自為臣子守靈，簡直可笑！”柳天驕冷笑，“韓霸最重英雄氣概，見他如此懦弱，豈會相助？”

美姬輕聲問道：“殿下就不怕...”

“怕什么？”柳天驕打斷道，“寧遠那個廢物，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。等韓霸到了，看他還能囂張到幾時！”

城外營地，寧遠正在篝火旁打磨子彈。

雨已經停了，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潮濕的氣息。

篝火噼啪作響，火星四濺，映照著他專注的神情。

他能感覺到，一場血戰即將來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