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隆！

兩支鐵騎撞在一起，地動山搖。喊殺聲、兵器相擊聲響徹天地。無數戰馬嘶鳴，鐵蹄翻飛，揚起漫天塵土。

“殺啊！”

“為東陵城死戰！”

“赤炎鐵騎從無敗績！”

“殺一個夠本，殺兩個賺了！”

喊殺聲此起彼伏，震耳欲聾。刀光劍影中，不時有人落馬，有的直接被馬蹄踏成肉泥。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，混合著塵土的氣息，令人作嘔。

破陣營按兵不動，整齊的隊列一動不動。這種混戰局面，貿然加入反而不美。他們手持長達兩丈的陌刀，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。

“太子殿下，”韓鐵柱策馬上前，低聲道，“您不是要收服赤炎鐵騎嗎？這一戰至少要折損一半人馬啊。”他的聲音中帶著擔憂。

寧遠淡淡道：“兩軍交戰，哪有不死人的？東陵鐵騎損失一個，也要花費大量資源補充。第一戰就要讓敵人知道我們的決心！”

戰場上，赤炎鐵騎和東陵鐵騎殺得難解難分。兩軍都是百戰勁旅，一時間竟難分勝負。但隨著時間推移，傷亡在不斷增加。

“殿下，騎兵交鋒很快就分出勝負，到時破陣營必然出擊，我們這八萬人要不要增援？”司馬狂劍問道，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。

寧遠搖頭：“破陣營都是重甲步兵，我們這些輕甲兵如何是對手？即便是精銳的虎字營，也不過是輕甲而已。”

輕甲步兵擅長奇襲，正面硬拼遠不如重甲。此時最好的選擇是列陣以待，或許還能震懾住破陣營。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，一個決策失誤就可能導致全軍覆沒。

“寧遠！”寧驚云急得直跺腳，“你還不快派兵增援？赤炎鐵騎都快被打光了！”

戰場上的慘狀讓寧驚云心驚膽戰。到處都是斷肢殘骸，鮮血染紅了土地。赤炎鐵騎的將士們雖然悍不畏死，但傷亡確實在不斷增加。

“三哥，”寧遠冷笑，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，“欲速則不達。破陣營不動，這支主力大軍絕不可輕動。否則赤炎鐵騎的損失會更大。”

“你分明是怯戰！此事我必稟報父皇！”寧驚云咬牙切齒，眼中滿是怨毒。

“呵呵，”寧遠目光一寒，聲音冰冷，“三哥，兩軍對壘，最忌內訌。想告狀現在就滾，否則，若再違令，定按軍規重罰！”

戰場上的廝殺還在繼續，喊殺聲、慘叫聲不絕于耳。赤炎鐵騎和東陵鐵騎你來我往，殺得難解難分。鮮血染紅了大地，尸橫遍野，殘肢斷臂散落各處。這就是戰場的真實面貌，沒有半點浪漫可言。

“五百米...”寧遠低聲自語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勃朗寧手槍。槍身冰冷的觸感讓他稍稍清醒了些，“只有在這個距離內，才能確保一擊必殺。”

東陵鐵騎的統帥是韓霸之子韓明遠，若能將其擊殺，必然會在東陵城內掀起軒然大波。只是這個距離著實不好把握。戰場上煙塵彌漫，喊殺聲此起彼伏，想要在這種環境下精準射擊，難度不言而喻。

寧遠心中暗自盤算，即便是司智遠那樣的能工巧匠，也難以打造出一把狙擊步槍。而自己手中的這把勃朗寧手槍，有效射程也就在五百米左右。

二十萬大軍廝殺，戰場上到處都是疾馳的戰馬和揮舞的刀劍。想要找準時機接近韓明遠五百米之內，談何容易？除非戰事進入尾聲，雙方兵力都所剩無幾的時候。

“孟雨雖然被我逼著沖鋒在前，但他也不是傻子。”寧遠瞇起眼睛，目光在戰場上掃視，“一旦赤炎鐵騎損失過重，他必然會撤軍。”

司馬狂劍看著寧遠若有所思的樣子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太子殿下，您說的這個五百米是什么意思？”

寧遠嘴角微揚，眼中閃過一絲神秘：“本太子手中有一件利器，五百米之內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。若是運氣好，一千米也不是不可能，只不過得打中頭顱才行。”

司馬狂劍和韓鐵柱對視一眼，眼中都露出驚訝之色。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什么武器能在如此遠的距離取人性命。

寧遠頓了頓，又道：“可惜本太子不通武藝，貿然沖入敵陣，恐怕還未近身便已殞命。”

這還只是其一，若是自己出手，破陣營必然會傾巢而出。到那時，這八萬人馬怕是難以抵擋。破陣營的威名，可不是白來的。

突然，寧遠腦海中靈光一閃。古人行軍打仗，最重要的便是排兵布陣。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，以八卦陣名震天下，連曹魏大軍也難以攻破。

要是能讓這八萬將士擺出天罡陣，就算破陣營來犯，也得在陣中吃個大虧。想到這里，寧遠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。

“司馬狂劍，”寧遠轉頭問道，“你精通兵法？”

按照前身的記憶，這個世界雖然與華夏歷史相仿，但在陣法一道上卻頗為薄弱。尤其是當下這個騎兵為王的時代，更是少有人研究陣法。

司馬狂劍聞言，臉上露出慚愧之色：“回太子殿下，末將只會一個銅墻陣，還是當年在虎字營時學的。”

“有基礎就好，”寧遠眼前一亮，“過來，本太子教你一套陣法。你不必領會其中奧妙，只需按圖索驥即可。”

司馬狂劍震驚地看著寧遠：“太子殿下竟精通陣法？”

“略懂而已，”寧遠笑道，“你且過來。”

待司馬狂劍湊近，寧遠在他耳邊低語幾句。司馬狂劍聽罷，臉上寫滿了震撼。這套陣法布置雖不難，但要運轉自如，卻需要將士們日夜操練，指揮者更要對陣法了如指掌。

“太子殿下，這...這陣法太過深奧，末將恐怕...”司馬狂劍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遲疑。

“無妨，”寧遠打斷道，“你只管布陣，屆時讓本太子親臨督戰。即便只發揮出皮毛威力，也足以抵擋十萬破陣營。”

司馬狂劍重重地點頭：“末將遵命！”

寧遠又轉向韓鐵柱：“你將虎威軍交給司馬狂劍統領，留下五千人隨本太子沖鋒，伺機斬殺敵將。”

“是！”韓鐵柱抱拳應道。

遠處的戰場上，廝殺聲愈發激烈。赤炎鐵騎已經與東陵鐵騎交鋒多時，雙方都損失慘重。孟雨的表現倒是出乎寧遠的意料，竟然真的在拼命。

“看來這家伙是想借此機會立功。”寧遠冷笑一聲，“也好，省得本太子再費心思對付他。”

城墻之上，柳人雄正冷眼旁觀戰場局勢。他身著重甲，腰間佩劍，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。

“太子殿下，”一名斥候匆匆跑來稟報，“北魏那邊似有異動，八萬步兵正在...”

“本太子看到了，”柳人雄冷笑一聲，“他們在布陣。呵呵，北魏還真會玩，明面上說寧遠只帶了八萬步兵，暗地里連赤炎鐵騎都來了。現在又冒出個懂陣法的將領，朕這是把精銳都派出去了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