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非法行醫？我才十八歲，連醫學院都沒上過呢。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？"她聲音微顫，帶著幾分委屈。

幾位民警面無表情地盯著她，其中一位開口道："有人舉報了你，還提供了照片。別想著逃跑，跟我們去警局把事情說清楚。"

柳煙心下一沉，卻也只能無奈地跟著上了警車。車內，她忍不住暗自嘲諷：常在河邊走，哪有不濕鞋？這次真是大意了。

到了警局，柳煙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寧韻。兩人目光交匯，都有些尷尬。

"這不是巧了嗎？"柳煙強擠出一絲笑容，向寧韻揮了揮手。

寧韻板著臉，勉強回了個微笑："是啊，真巧。你也是因為非法行醫進來的？"

柳煙湊近寧韻，壓低聲音問道："你有經驗嗎？是該死不認罪，還是坦白從寬？"

寧韻垂下眼簾，語氣平靜："找人救援。"

"看來你經驗豐富啊。"柳煙不禁感嘆。

寧韻撐著下巴，無奈地笑了笑："這種經驗，我寧可沒有。"

一旁的民警梁洋突然敲了敲桌子，厲聲喝道："別嘀嘀咕咕的，安靜點！"

柳煙和寧韻立刻噤聲，乖乖坐好。梁洋開始詢問："有人舉報你們強行給病人扎針，導致中毒加重，出血增多。這已經嚴重危及生命安全了，你們怎么解釋？"

柳煙心中燃起一股怒火，猛地一拍桌子："誰在胡說八道？有什么證據？舉報人在哪？讓他出來當面對質！"

梁洋厲聲呵斥："坐好！不準拍桌子，這是損壞公物！"

柳煙瞪大眼睛，反唇相譏："你能拍桌子，我就不能拍了？這不公平！"

"別跟我說廢話。"梁洋態度傲慢，"為什么非法行醫？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？"

柳煙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平復情緒。她拿出手機，準備找人幫忙。梁洋見狀，立即喝止："問話期間不準用手機，把手機交給我保管！"

柳煙淡淡地問："這是哪條法律規定的？請你背一遍。"

"你什么態度？！"梁洋正要發作，被一旁的老民警拉住了。

老民警笑瞇瞇地對柳煙和寧韻說："兩位小姑娘別見怪，小梁還年輕，說話沖了些。你們只是來協助調查的，不是犯罪嫌疑人。"

"當事人還在醫院，等他醒了我們自然會問話。"老民警解釋道，語氣緩和了許多。

柳煙卻不買賬，冷冷地說："這不是非法拘禁嗎？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權。"

老民警依舊笑瞇瞇的："小姑娘懂得不少嘛，法條背得比我還熟。"

柳煙瞥了他一眼，突然道："局長，您太謙虛了。"

局長笑了起來："小姑娘眼神真好。"他喝了口茶，緩緩說道："實話說，非法行醫很難定罪，況且也沒出什么大事。你們好好想想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，非要舉報你們。"

柳煙聞言，立即拿出手機給歐文辰打電話，但沒人接。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寧韻。

寧韻會意，立即撥通了弟弟寧巒的電話。遠在龍城的寧巒一邊吃包子一邊接起電話："姐，你又進局子了？這次是因為什么？"

"快點把我弄出去。"寧韻輕咳一聲，"對了，還有我的小師父，一起帶出去。"

"小師父？"寧巒差點被包子噎住，"你哪來的師父？老實交代，是不是又惹事了？"

"你還好意思說！"寧韻不甘示弱，"五年前你送我的辟邪印為什么會爆炸？差點燒光我的頭發！"

寧巒這才想起那件事，頓時心虛起來。他趕緊答應幫忙，掛斷電話后立即聯系了在黔南的同事秦蕓。

不一會兒，局長接到一個電話，隨后笑瞇瞇地對柳煙和寧韻說："你們可以走了。"

兩人如釋重負，一起走出警局。柳煙向寧韻揮手告別："四徒弟，龍城見。記得來拜見你師父啊！"

寧韻笑著應下，坐上出租車趕往機場。

梁洋回來后發現人都走了，不解地問："局長，就這么放她們走了？"

局長意味深長地說："閻王斗法，小鬼遭殃。這里面的水深著呢，你還年輕，把握不住。"

柳煙從警局出來，回到了酒店。推開酒店房門，一股若有若無的油香味撲面而來。她挑眉看向窩在沙發上玩飛行棋的容祈和柳芽，唇角微揚。

"你們兩個小鬼頭，背著我偷吃什么好東西了？"

容祈手中的骰子一頓，眨巴著大眼睛，"辣條、薯片、麻薯、鍋巴..."

柳芽慌忙捂住他的嘴，訕笑道："姐姐，是許言才哥哥給我買的零食，閑著無聊吃了點。"

柳煙輕笑一聲，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，"原原，老實交代，還藏了多少？"

柳芽撓撓頭，支支吾吾，"沒...沒多少了..."

容祈一臉正直，指向柳芽房間，"小師叔床底下藏了一大箱。"

柳芽哀嚎，"三師侄哥哥，你不是答應保密的嗎？"

容祈理所當然道："師父又不是外人。"

柳煙莞爾，在柳芽身邊坐下，輕掐他肉嘟嘟的小臉，"看來我們原原跟著林月川學壞了啊。"

正在打游戲的林月川頭也不抬，"關我什么事！哎呦，又死了，這游戲簡直毀我青春！"

柳芽偷瞥正處理公務的慕明玉，湊到柳煙耳邊，"大師侄哥哥在這兒呢。"

慕明玉抬頭，淡淡道："垃圾食品少吃。"他放下文件夾，遞給柳煙一沓厚厚的紙，"師父，容祈的體檢報告，您看看。"

柳煙接過，仔細翻看，"輕度貧血，營養不良，肝氣郁結，脾虛濕氣重..."

林月川丟開手機，驚呼："我去！三師弟，你毛病真不少，睡了幾千年也該好好調理了。"

容祈低頭嘟囔："我沒病。"

慕明玉瞥他一眼，"從明天起，我請營養師搭配三餐，按時吃飯睡覺，別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。"

容祈眼巴巴地問："薯片和辣條可以吃嗎？"

"不行。"慕明玉冷冷回道。

容祈輕嘆，"好吧。"

柳芽安慰道："沒事，三師侄哥哥，咱們今晚吃個夠。"

慕明玉突然開口："小師叔弟弟，你才五歲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，明天我也給你請營養師，必須控制進食量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