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白毛，小心！"她剛喊出聲，水流就將兩人淹沒。衛焱在水中掙扎，拼命想要浮出水面。

衛焱奮力游向洞口，水流洶涌，幾乎將他們吞沒。柳煙緊緊抓住他的羽毛，心跳如擂鼓。

"該死，這次真夠嗆的。"衛焱低聲咒罵，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
柳煙沒有回應，只是默默調整呼吸，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。突然，腳下一空，兩人墜入無底深淵。

"又是這鬼瀑布！"衛焱破口大罵，聲音在空中回蕩。

柳煙一手抱住衛焱的脖子，一手死死抓著三徒弟。墜落中，她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，卻無暇細想。

"白毛，你為什么不會飛？"柳煙忍不住問道，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。

"我是白狐，"衛焱沒好氣地回答，"正正得負，妹妹。"

"難道不是負負得正？"柳煙下意識反駁，隨即意識到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。

衛焱不再回答，專注于調整姿勢。"砰"的一聲巨響，他們重重地砸進水中，激起數米高的水花。

冰冷的水瞬間包裹全身，柳煙差點松開手。衛焱奮力游向水面，終于冒出頭來。

"老歐！"他朝岸邊大喊，"老子成功救妹妹回來了，老子比你厲害多了。"

柳煙趴在衛焱背上，大口喘著氣。她看到岸邊站著的歐文辰，心里略微安定了些。

衛焱游到岸邊，突然撒開蹄子就跑。"老歐，我送妹妹回家了，你自己回813處，記得跟孫副局說我功過相抵了，拜拜咯。"

柳煙滑下他的背，雙腳剛落地就軟了下來。她勉強站穩，看著衛焱消失的方向，忍不住搖頭。

歐文辰迅速走近，神色復雜。"柳煙，你沒事吧？"

柳煙搖搖頭，"沒事，就是有點累。"突然想起什么，"三徒弟呢？"她急切地在周圍尋找。

歐文辰一愣，"什么三徒弟？"

柳煙這才發現，剛才一直抓著的三徒弟不知何時不見了。她急得直跺腳，"完了完了，三徒弟肯定掉進水里了。"

柳煙顧不得解釋，轉身就要往水里跳。歐文辰一把拉住她，"你瘋了？剛從水里上來又要跳下去？"

柳煙掙扎著，"不行，我得救三徒弟。"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。

歐文辰無奈，"你先冷靜一下，到底怎么回事？"

柳煙深吸一口氣，簡單解釋了三徒弟的事。

"你是說，"他慢慢地說，"你撿了個...尸體？"

柳煙點點頭，"對啊，就是個尸體。"她的語氣理所當然，仿佛這再正常不過。

歐文辰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。他張了張嘴，卻不知該說什么。

就在這時，柳煙的手機響了。她掏出手機一看，是慕明玉打來的。

"喂，大徒弟？"柳煙接起電話。

"師父，你在哪里？"慕明玉的聲音傳來，帶著明顯的擔憂。

柳煙看了看四周，"我在龍城南邊的森林，迷路了回不去。"

慕明玉嘆了口氣，"你等等，我馬上過來。"

掛斷電話，柳煙轉向歐文辰，"大徒弟來接我了，你先回去吧。"

歐文辰猶豫了一下，"要不我陪你等？"

柳煙搖搖頭，"不用了，你忙你的去吧。"她的語氣堅定，不容反駁。

歐文辰還想說什么，但最終只是點點頭，"那你注意安全。"

柳煙目送他離開，然后坐在一塊石頭上等慕明玉。

不一會兒，慕明玉氣喘吁吁地跑來了。"師父，"他關切地問，"你沒事吧？"

柳煙站起身，"沒事，就是有點累。"她的聲音里透著疲憊。

慕明玉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，"我們現在就回去。"

柳煙點點頭，跟著慕明玉往回走。路上，她一直在想著三徒弟的事。

回到翠玉園，柳煙直接沖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。

柳煙上樓后，慕明玉瞥了眼手表，指針已悄然指向十點多。

柳芽邁著小短腿跑來，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。"大師侄哥哥，這么晚你怎么來了？今晚要在這里住下嗎？"

慕明玉目光平靜，聲音低沉，"嗯，還有些問題沒弄懂，再問問師父。"

"我去給你泡茶，你等著。"柳芽說著，轉身離開。

林月川聽到動靜，從學習室探出頭來。他揚起眉毛，語氣輕佻，"喲！大師兄，你又回來了。"他走近幾步，興致勃勃地說，"快來和我一起研究怎么畫驅魔訣，我畫了一下午加一晚上，連一張符都沒畫出來。"

慕明玉充耳不聞，目光始終停留在手機屏幕上，給許言才發消息推遲明早的會議。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。

林月川卻渾然不覺，自顧自地說著，"大師兄，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，不要那么冷漠嘛。"他掏出手機，熱情洋溢地提議，"來，先加個微信，我們四個人組建一個幸福家人群，以后有什么事好及時通知其他人。"

慕明玉緩緩抬眼，目光冷冽如冰，周圍的溫度仿佛驟降幾度。林月川不由自主地后退幾步，腦海中閃過慕明玉早上說的話，'再不滾，我拔了你的舌頭，挖了你的眼睛！'

一陣寒意涌上心頭，林月川干笑兩聲，"哈哈，大師兄你忙，我去休息了。"說完，他逃也似的跑上樓，躲進一間客房。

林月川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，忽覺觸感異樣。他疑惑地掀開被子，猝不及防對上一張慘白而濕淋淋的臉。剎那間，尖叫聲劃破夜空，"啊啊啊啊！！！鬼啊！救命！！"

那人穿著一身古裝，渾身濕透，面色蒼白如紙，冰冷刺骨。林月川連滾帶爬沖出房間，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啃泥，卻顧不得疼痛，繼續瘋狂尖叫，"師父，大師兄，小師叔，有鬼！鬼竟然突破了我的被子神器，躲在被子里嚇我！太可怕了！"

他趴在欄桿上，聲嘶力竭地喊著，"媽媽呀！快來救我，要死了……"

驚慌失措的聲音響徹整棟別墅，慕明玉揉了揉太陽穴，跟著柳芽一起上樓。這棟別墅明明經過柳煙精心調理風水，怎么可能有鬼？

見兩人上來，林月川一溜煙躲在柳芽后面，對慕明玉仍心有余悸，生怕被一巴掌拍死。

慕明玉推開門，看到床上躺著一具男尸，眼睛緊閉。他面不改色道："不是鬼，一具尸體而已，有什么好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