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煙看著這一幕，輕聲對玉蝶說：“柳家除了柳北宸，其他人都與柳老爺子沒有血緣關系。”

“啊？”玉蝶瞪大了眼睛，圓潤的臉蛋上寫滿了震驚，“那豈不是說...”

“問題出在柳北宸的母親身上。”柳煙淡淡道。

孫芳曼此時已經崩潰了，她的妝容因為淚水而花了，看起來狼狽不堪。她沖上前抓住柳建辰的衣領，聲嘶力竭地喊道：“你胡說！你怎么可能不是柳家的人？那我兒子柳淵...”

“你兒子？”柳建辰一把推開她，力道之大讓孫芳曼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，“不過是個沒人在乎的私生子罷了。”

“柳老爺子眼里只有柳北宸，因為只有他，才是真正的柳家血脈！”柳建辰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，“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？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三罷了。”

孫芳曼癱坐在地上，失聲痛哭。

柳老爺子閉上眼睛，往事如潮水般涌來。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個雨夜，為了爭奪家主之位，他做出了一個荒唐的決定——調換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和一個男嬰。

他的妻子被蒙在鼓里，一直把柳建辰當成親生兒子。直到做了親子鑒定，發現真相。那一天，他永遠記得妻子看他的眼神，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和痛苦。

“你為什么要告訴他？”柳老爺子喃喃自語，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疲憊，“你為什么要告訴他真相...”

柳建辰狂笑起來，笑聲中帶著一絲癲狂：“老頭子，你以為你高尚嗎？你不過是為了權力，毀了所有人的人生！”

“包括柳眉...”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，帶著一絲陰冷。

柳老爺子猛地睜開眼：“柳眉怎么了？”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和恐懼。

“她死了。”柳建辰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， “你最疼愛的女兒，死在了她最信任的丈夫手里。”

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，狠狠地砸在柳老爺子的心上。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：“你！”柳老爺子渾身顫抖，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，“是你害死了柳眉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柳建辰冷笑， “讓她生下柳北宸，然后奪走我的一切？”

柳老爺子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噴發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，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顫抖。茶杯翻倒，滾燙的茶水在桌面蔓延。

“無辜？你也配說無辜二字？”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，仿佛壓抑著無盡的憤怒。

柳建辰站在病房中央，面色陰沉。窗外的雷聲隆隆作響，閃電的光芒映照在他臉上，勾勒出一道猙獰的輪廓。

“在這個家里，誰又是真正的無辜者？”他冷笑著，目光直視柳老爺子，“包括你在內！”

“放肆！”柳老爺子猛地站起身，胸口劇烈起伏。病房的燈光忽明忽暗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。

“若不是我收養你，你現在還在街頭要飯。”柳老爺子的聲音帶著顫抖，“現在開著豪車，住著別墅，揮霍我的錢財，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？”

角落里的孫芳曼縮著身子，眼神閃爍。她緊緊抓著柳淵的手，后者正一臉陰郁地盯著這場對峙。

“你不就是想要柳家的一切嗎？”柳建辰突然笑了，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，“我不過是學你的樣子罷了。當年你不也是這樣，一步步謀劃，最后坐上了這個位置？”

啪！

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病房內。

柳老爺子的手還在顫抖。“我對你如何，你心里清楚。除了那件事，我可曾虧待過你半分？”
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，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玻璃上，發出密集的聲響。

“可你呢？”柳老爺子的聲音哽咽，“不僅害死了眉兒，還讓北宸從小體弱多病。你這個畜生！”

提到柳眉，柳老爺子的眼淚奪眶而出。往事如潮水般涌來，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兒，看到她抱著剛出生的北宸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
可這一切，都被眼前這個人毀了。

病房的溫度驟然下降，魔氣在空氣中凝結成絲，如同無形的蛛網，將整個空間籠罩。柳老爺子身上的魔氣暴漲，眼睛充滿殺氣。他一把掐住柳建辰的脖子，將他提了起來。

“爸......”柳建辰艱難地發出一個音節，臉色漸漸發青。

死亡的恐懼籠罩著他，讓他渾身發冷。他能感覺到柳老爺子掌心傳來的寒意，那是比冰雪還要刺骨的寒意。

“死！都該死！”老頭子徹底瘋魔了，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。

孫芳曼尖叫著想要上前，卻被柳淵拉住。柳淵搖了搖頭。

就在這時，一只手輕輕搭在柳老爺子的肩膀上。

“柳老爺子，冷靜。”柳煙的聲音依舊平靜，仿佛能安撫一切躁動的情緒。

柳老爺子慢慢松開手，柳建辰重重摔在地上，劇烈地咳嗽著。

“大師......”柳老爺子長嘆一聲，蒼老的面容上寫滿了疲憊，“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。”

他緊緊抓住柳煙的手，聲音顫抖：“北宸他......”

“放心，他已經醒了。”柳煙淡淡道，目光掃過房間里的每個人，“而且，他現在是我的徒弟。”

柳老爺子如釋重負，“有大師照看就好。”

他轉身看向柳建辰，聲音中的溫度降至冰點。他一把將柳建辰拖到柳淵和孫芳曼身邊，“你們一家就在監獄里好好呆著吧。

孫芳曼頓時崩潰大哭，妝容花了一臉，“不要！建辰，你快說話啊！”

“閉嘴！”柳建辰一把推開她，對著柳老爺子狂笑，“老東西，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？”

他的笑聲在病房里回蕩，帶著一種詭異的癲狂。

“就憑柳北宸那副病秧子身體，撐不過一個月！柳家完了！哈哈哈......”

柳老爺子心中一痛。這確實是事實。這段時間，柳家的損失難以估量。公司股價暴跌，合作伙伴紛紛撤資，多年積累的商業帝國正在崩塌。

但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。

“破產就破產吧，”柳老爺子輕聲道，聲音里帶著釋然，“只要北宸平安就好。”

“呵，裝什么慈祥老人？”柳建辰冷笑，瘋狂地說，“我們都是怪物，包括柳北宸！你以為他真的能逃脫這個命運嗎？”

柳老爺子突然抬手，一團漆黑的魔氣在掌心凝聚，如同實質般的黑霧。下一秒，魔氣注入柳建辰體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