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鐵柱正要去推車,忽聽屋里又傳來一陣曖昧的手機鈴聲。莫香蘭臉色又一變,慌亂中差點被門檻絆倒。
“我、我去關手機。”她結結巴巴地說完,就往屋里跑。
等她再次出來時,眼神卻變得意味深長。她上下打量著葉鐵柱結實的身材,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。
“二柱啊,這么晚了,要不進屋坐會?”她拉住葉鐵柱的手腕,聲音里帶著幾分誘惑,“嬸子教你點好玩的......”
就在這時,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緊密的拍門聲。
“完了!”莫香蘭臉色煞白,一把推開葉鐵柱,“快從后門走!”
葉鐵柱踉蹌著退后幾步,看著莫香蘭驚慌失措的樣子,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。
他悄無聲息地推著三輪車從后門溜出去,耳邊還回蕩著莫香蘭焦急的呼喊:“二柱,這事可千萬別說出去......”
回家的路上,月光把葉鐵柱的影子拉得老長。他騎著借來的電動三輪,不時發(fā)出幾聲低笑。
思緒不由得回到下午的玉米地。
那時他和沈曉珊正沿著玉米地田埂走著,忽然聽見一陣異樣的聲響。循聲望去,只見玉米桿間影影綽綽,隱約有兩個糾纏的人影。
他躡手躡腳地靠近,借著玉米桿的遮掩,將那香艷的一幕盡收眼底。莫香蘭和一個陌生男人......
想到這里,葉鐵柱搖了搖頭,將那些畫面驅散。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,看著剛才偷拍的幾張照片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香蘭嬸子,咱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呢......”
夜風吹過玉米地,帶著曖昧的氣息,卷起幾片枯黃的葉子,打著旋兒飄向遠方。
天邊泛起魚肚白,山風裹挾著潮濕的泥土氣息拂過林間。
葉鐵柱蹲在屋前的青石板上,匆匆扒拉著碗里的稀飯。清晨的寒氣浸透單薄的衣衫,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。粗糙的手指握緊了陶瓷碗,只有這樣才能從那一點余溫中汲取些許暖意。
“又是出門采蘑菇?”隔壁王嬸探出頭來,“昨天你采了一天,都沒賣出去吧?”
葉鐵柱抬頭笑了笑,“運氣不好,今天再試試。”
“你這孩子啊,”王嬸嘆了口氣,“要不還是去鎮(zhèn)上工地打工吧,起碼有個固定收入。”
葉鐵柱放下碗,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。“謝謝王嬸,我就先回屋了。”說著,便轉身進了屋。
屋內昏暗潮濕,角落里堆著幾個裝滿野生金鳳菇的竹簍。這些都是他昨天在深山里采的,每一朵都經過精心挑選。他彎腰將竹簍一個個搬上電動三輪車,動作輕柔,生怕碰壞了這些嬌貴的山珍。
山路蜿蜒曲折,坑坑洼洼的土路顛得人骨頭生疼。葉鐵柱握緊車把,小心翼翼地避開路上的石塊。兩個多小時的顛簸,直到雙腿發(fā)麻,終于看見了縣城的輪廓。
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。葉鐵柱停在路邊,活動著酸痛的關節(jié)。縣城比起前幾年又熱鬧了許多,高樓越建越多,街邊的店鋪也換了新的門面。
他騎著三輪車在街上轉悠,尋找合適的地方擺攤。以往收購野生菌的幾家老店都關門了,新開的店鋪只收購人工培育的菌類。
最后,他在農貿市場門口找到一塊空地。將竹簍里的金鳳菇小心翼翼地擺出來,菌蓋金黃,菌褶潔白,散發(fā)著淡淡的清香。
“老板,這菌子多少錢?”路過的大媽駐足問道。
“九百一斤。”
“啊呀,這么貴啊!”大媽驚呼一聲,“我看隔壁超市才賣一百多呢。”
葉鐵柱耐心解釋:“大媽,那是人工種的,這可是野生的,營養(yǎng)價值不一樣的。”
大媽擺擺手走了,又陸續(xù)有幾個人問價,但都因為價格望而卻步。
太陽漸漸升高,葉鐵柱從兜里掏出一塊干饅頭啃著。這些菌子是他花了三天時間才采到的,要是今天還賣不出去,可就要壞了。
正在他發(fā)愁時,一陣香風飄過。抬頭望去,一輛紅色寶馬停在不遠處,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。
她穿著淺色連衣裙,露出修長的雙腿,烏黑的長發(fā)隨意地搭在肩上。只是臉色略顯蒼白,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,顯得有些憔悴。
“這是野生的金鳳菇嗎?”女人走近問道,聲音帶著一絲疲憊。
葉鐵柱趕緊站起來:“是啊,正宗野生的,都是我親自上山采的。”
女人彎下腰仔細查看,領口隨之敞開,露出一片雪白。葉鐵柱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,又趕緊移開視線。
“看什么呢?”女人皺眉問道。
“那個...那個...”葉鐵柱有些窘迫,“你的氣色看著不太好,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?”
女人愣了一下,隨即輕笑:“你倒是會岔開話題。”
“真的,”葉鐵柱認真道,“你這是氣血不足的癥狀,這金鳳菇最適合調理了。”
“哦?”女人來了興趣,“你還懂醫(yī)?”
“略懂一些。”葉鐵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。
葉鐵柱的話直直戳中了女人心中最深的疑惑。她微蹙著眉,目光在這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身上來回打量。
鄉(xiāng)下小子,土里土氣的穿著,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憨氣,可說出的話卻讓她心驚。這些年她跑遍全國各大醫(yī)院,找遍名醫(yī)專家,卻始終找不到病根。可眼前這個年輕人,竟一語道破她的癥狀。
“醫(yī)生說是心理問題,建議我去看心理醫(yī)生。”她喃喃自語,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,“可我知道,不是那么簡單。”
葉鐵柱站在原地,任由夏日的陽光灑在身上。他能感受到女人眼中的審視和懷疑,但他并不在意。自從獲得醫(yī)圣傳承后,這樣的眼神他已經見過太多。
“上車說吧。”女人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猶豫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車鑰匙。她打開車門,瞥了眼后視鏡中的自己——面色蒼白,眼下一片青黑。
葉鐵柱鉆進副駕駛,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這么豪華的車。真皮座椅,檀木裝飾,車內還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。他忍不住東張西望,像個好奇的孩子。
“我叫陸映雪。”女人發(fā)動汽車,目光始終盯著前方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葉鐵柱,鐵塔村人。”他頓了頓,“從前腦子不太靈光,如今倒是緩過來了。”
陸映雪轉頭看他,以為他在開玩笑:“從傻子變成神醫(yī)了?”
“你這情況像是內分泌出了問題。”葉鐵柱直視前方,聲音沉穩(wěn),“經常怕冷、乏力、煩躁,還會無端暈眩。有時候半夜醒來,會覺得胸悶氣短。去醫(yī)院檢查,各項指標卻都正常。”
陸映雪的手微微發(fā)抖,差點握不住方向盤。這些癥狀,她從未對外人提起過。
“把手給我。”葉鐵柱說,“我先幫你緩解一下癥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