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小鳳在一旁認真觀察,不時點頭。
“明白了嗎?”葉鐵柱問道。
“嗯!”葉小鳳重新擺開架勢,開始演練。這一次,她的動作明顯流暢了許多。
看著妹妹認真練習的樣子,葉鐵柱不禁想起她想考軍校的心愿。這丫頭一直想追隨父親的腳步,這份執(zhí)著和堅持令人敬佩。
“休息一下吧?!比~鐵柱遞過去一瓶水,“練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,要懂得勞逸結合?!?
葉小鳳接過水瓶,大口喝了幾口:“鐵柱叔,你說我能考上軍校嗎?”
“只要你堅持下去,一定可以?!比~鐵柱正要繼續(xù)說什么,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“鐵柱,明天能來縣城一趟嗎?”電話那頭傳來宋虹霞的聲音,帶著幾分急切。
“可以啊,最近閑得很。怎么了?”
“有個病人想請你看看?!彼魏缦碱D了頓,“如果你能治好他,對你來說是個不小的機遇?!?
葉鐵柱笑了笑:“啥機遇不機遇的,你開口了我自然會去?!?
掛斷電話后,葉鐵柱繼續(xù)指導葉小鳳,直到天色漸暗才結束。
第二天一早,葉鐵柱便驅車前往仁和醫(yī)院。
初夏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,道路兩旁的梧桐樹郁郁蔥蔥,投下斑駁的樹影。
剛到醫(yī)院門口,他就看到了宋虹霞。
她穿著一襲淡雅旗袍,長發(fā)挽起,舉手投足間盡顯優(yōu)雅。
“鐵柱,這邊!”宋虹霞笑著招手,陽光下她的笑容格外明媚。
葉鐵柱快步走了過去:“走吧,帶我去看看病人?!?
“你都不問問是誰嗎?”宋虹霞眨了眨眼,眼中帶著幾分狡黠。
“你都開口了,我還能拒絕?”葉鐵柱輕笑道,“只要不是個十惡不赦的狗賊,我自然會盡力而為。”
“放心,這位可是省里退下來的一把手?!彼魏缦級旱吐曇粽f道,“雖然現(xiàn)在退居二線,但在省里的影響力依然很大。”
“省里的領導?”葉鐵柱眉頭微皺,“怎么會在縣城醫(yī)院看?。俊?
“老人家就是本地人,退休后一直住在這里?!彼魏缦冀忉尩?,“他的子女想接他去省城,但他執(zhí)意要在這里治療。說是故土難離,想在熟悉的地方養(yǎng)病?!?
醫(yī)院走廊里人來人往,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。
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,一邊走進病房。
病房里很安靜,窗簾半拉著,陽光透過縫隙灑在病床上。
床上躺著一位白發(fā)蒼蒼的老人,雖然滿臉皺紋,但雙眼炯炯有神,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。
“虹霞來了。”老人看到宋虹霞,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。
他的聲音有些虛弱,卻依然中氣十足。
“沈爺爺,我給您請來了一位神醫(yī)?!彼魏缦甲酱策?,輕輕握住老人的手。
老人打量了葉鐵柱幾眼,臉上有些失望:“虹霞啊,你這番好意我心領了,不過我這把年紀了,就不要折騰了?!?
“沈爺爺,您別這么說?!彼魏缦技泵忉?,“鐵柱的醫(yī)術很厲害的,您給他一個機會?!?
就在這時,一個穿白大褂的醫(yī)生推門而入。他四十歲左右的樣子,戴著金絲眼鏡,臉上帶著幾分倨傲。
“宋小姐,這就是你說的神醫(yī)?”醫(yī)生上下打量著葉鐵柱,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。
“看起來年紀輕輕的,能有什么本事?”
“郭醫(yī)生,老爺子在這住了這么久都沒好轉,找人來看看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宋小姐,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?!惫旅髂樕蠏熘殬I(yè)化的笑容,手指輕輕敲擊著病歷本,“我們已經請來專家會診,相信很快就會有突破性進展。”
醫(yī)院的消毒水味道在空氣中彌漫,病房里安靜得能聽見儀器的滴答聲。
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斜射進來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。
他嘴上說得客氣,眼底卻閃過輕蔑。
這個“很快”到底是多快?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。
只要病人多住上幾個月,換輛新車還不是輕輕松松。
宋虹霞站在病床邊,眉頭微皺,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邊緣。
她正要開口,卻被郭德明再次搶先一步。
“宋小姐,既然您是病人親屬,總不能讓病人子女背上不孝的罵名吧?”
宋虹霞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郭德明似乎毫無察覺,冷笑一聲,繼續(xù)說道:“養(yǎng)病得一步一步來,怎么能急于求成?”,“況且沈老的病情我最清楚,你找個毛頭小子來,萬一出了什么問題……”
“郭醫(yī)生?!比~鐵柱打斷了他的話,“與其在這里質疑我的能力,不如讓我先看看病人的情況?!?
他的語氣平靜,但眼中寒光乍現(xiàn)。
他已經看出來了,這個所謂的主治醫(yī)生,分明就是在借機斂財,根本沒有真心要治好病人。
郭德明被他的眼神震懾了一下,隨即冷哼一聲。
“好啊,那你就看看。要是看不好,可別怪我沒提醒你!”
宋虹霞陰沉著臉看了看郭明德,轉頭看向葉鐵柱,卻見他神色從容,正專注地看著病床上的老人。
察覺到她的目光,葉鐵柱微微點頭,眼神里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老爺子,您年輕時后腰上挨過槍子吧?”葉鐵柱忽然開口,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。
床上的老人眼神詫異,渾濁的眼神突然變得清亮起來。
“小伙子怎么知道的?這事我可從沒跟虹霞提過?!?
葉鐵柱沒有直接回答,隨后來到床邊。
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業(yè),小心翼翼地掀開老人后腰處的衣服,修長的手指在那些陳年傷疤上輕輕滑過。
郭德明站在一旁,眼睛瞇成一條縫。
他費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病人癱瘓的原因,這小子一來就說中了關鍵。
看來有兩下子,不過這里可是他的地盤,輪得到一個毛頭小子來搶風頭?
“呵,這有什么稀奇的!”郭德明冷哼一聲,臉上的職業(yè)笑容早已消失不見,“老爺子是從戰(zhàn)場上下來的,身上有傷再正常不過。癱瘓多半就是腰部的問題,這點醫(yī)學常識誰不懂?”
葉鐵柱充耳不聞,專注地查看著老人的傷勢。
憑借敏銳的感知,他能清晰感受到老人體內氣息的流動。
后腰處那道阻滯,正是癱瘓的根源所在。
“郭醫(yī)生這話說得不對!”宋虹霞忍不住開口,聲音里帶著幾分怒意,“我請來的醫(yī)生之前連老爺子的傷勢都沒說過,全憑真本事。某些人倒是挺能說,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真才實學?!?
郭德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,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。
若不是顧忌宋虹霞的背景,他早就發(fā)作了。
但轉眼看到葉鐵柱,他似乎又找到了發(fā)泄的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