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，兩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。

“明天就要考試了。”陳瑜月突然說道。

“嗯，我一定會通過的。”葉鐵柱信心滿滿。

“要是沒過怎么辦？”

“那我就繼續纏著你，直到考過為止。”

陳瑜月忍不住笑了：“你這人，怎么這么討厭。”

“討厭嗎？”葉鐵柱停下腳步，“那你為什么要答應和我一起吃飯？”

陳瑜月愣住了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
“因為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，“因為我也想知道答案。”

“現在知道答案了嗎？”葉鐵柱向前一步。

陳瑜月下意識地后退，卻被他拉住了手。溫熱的觸感從掌心傳來，讓她的心跳加速。

“我……”她的聲音有些發顫。

“不用現在回答。”葉鐵柱松開手，“等我考過了再說。”

考核結束的那一刻，葉鐵柱長舒一口氣，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。

他抬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，目光掃過教練臺上散落的考核資料。

這一次的駕考難度確實不小，光是理論考試就刷掉了一半的學員。模擬考試中，不少人在倒車入庫和側方停車環節栽了跟頭。

但對他來說，這些都不是問題。

“鐵柱，你這水平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。”

陳瑜月收拾著桌面上的文件，眼中閃爍著贊許的光芒：“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科目二考得這么完美，連評分器都顯示滿分。要不要考慮去跑賽車？”

葉鐵柱搖頭失笑：“算了吧，我就想買輛車代步。”他伸了個懶腰，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肩膀。

“說到買車，”陳瑜月將文件整齊地碼放進抽屜，隨手拿起保溫杯抿了一口：“你想買什么類型的？”

“SUV吧。”葉鐵柱靠在窗邊：“具體什么牌子還沒想好，瑜月姐你在這行這么多年，給我推薦幾款唄？”

陳瑜月放下保溫杯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：“那我給你好好說道說道。”

“首先是奔馳GLE，這可是中大型SUV里的標桿，空間大、性能強，就是落地價要八九十萬。”她掰著手指細數，“然后是沃爾沃XC90，性價比相當高，三十多萬就能搞定。”

“要是想要更高端的，”她眨了眨眼：“保時捷卡宴也不錯，低調奢華有內涵。還有兩款國產車，越野性能不錯，自駕游很合適。”

葉鐵柱拿出手機，一邊搜索一邊聽著陳瑜月的介紹。

每一款車的外觀都很漂亮，配置也都不錯，一時間還真有些難以抉擇。

“咱們縣城能看到這些車嗎？”他收起手機問道。

“你這就不知道了吧。”陳瑜月輕哼一聲，“除了保時捷要去市里，其他的4S店縣城都有。怎么樣，要不要去看看？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。”

葉鐵柱想了想，點頭答應：“那就先去看看奔馳吧。”

很快，兩人驅車來到了縣城最大的汽車一條街。

奔馳4S店門口，一個濃妝艷抹的女銷售迎了上來，踩著高跟鞋快步上前幫陳瑜月開車門。

“這位小姐您好，歡迎光臨。”她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。

等兩人下車后，女銷售叫來保安幫忙停車，然后引著他們往店里走。店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奔馳車型，明亮的燈光下，車身的漆面閃閃發亮。

“請問想看哪款車呢？”女銷售輕聲問道。

“不是我買，是他要買車。”陳瑜月指了指葉鐵柱。

女銷售上下打量了葉鐵柱一眼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。

葉鐵柱今天穿得很隨意，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配牛仔褲，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，確實不像是能買得起豪車的樣子。

“這位小姐，您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？”女銷售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。

陳瑜月頓時不樂意了，眉頭緊皺：“怎么？穿得樸素就買不起車了？”

“我可沒這么說。”女銷售指了指對面的店面，紅唇微啟：“不過我建議你們去那邊看看，五菱宏光應該更適合。”

這話里的輕蔑不言而喻。

葉鐵柱輕笑一聲：“五菱怎么了？至少比奔馳耐造，冰天雪地和沙漠都能跑。”

他的語氣平靜，但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。

女銷售正要反駁，卻突然想起五菱確實創造過不少越野紀錄，一時語塞。

“算了，不想買就直說，別在這浪費我時間。”女銷售不耐煩地擺擺手，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。

這時一個年輕的女銷售快步走過來勸阻：“司姐，別這樣……”

“小郭，你還年輕不懂。”

被稱作司姐的女銷售一臉傲慢，涂著厚重粉底的臉上寫滿了不屑：“這種裝模作樣的人我見多了，萬一把車刮花了怎么辦？”

葉鐵柱拉住想要發作的陳瑜月，聲音平靜：“算了，我本來也不太喜歡奔馳，咱們去別家看看。”

“呵呵，不是不喜歡，是買不起吧？”司姐冷笑道，臉上的表情越發刻薄。

葉鐵柱停下腳步，轉身看向司姐，目光如刀般銳利：“看不起人就算了。就你這勢利的德行，遲早被開除。”

“笑死人了！”司姐捂嘴大笑，笑聲中充滿了譏諷：“我可是連續三年的銷售冠軍，你以為你是誰啊？”

葉鐵柱沒有再說什么，拉著陳瑜月轉身離開。

“鐵柱，你別生氣。”陳瑜月有些擔心地看著他：“要不我們直接去市里看保時捷？”

葉鐵柱搖搖頭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：“不用，既然這位銷售這么囂張，那就讓她知道什么叫來自社會的毒打。”

陳瑜月突然停下了腳步。

“咦？”她揉了揉眼睛，“這不是前兩天還是路虎和凱迪拉克的地盤嗎？怎么突然變成保時捷4S店了？”

葉鐵柱聞言也抬頭看去，果然看到那個熟悉的盾形標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
“這地段確實不錯。”陳瑜月指著旁邊的奔馳店說道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，“你看，就連奔馳都沒被擠走，看來咱們縣城開奔馳的人還真不少。”

想起剛才在奔馳店里的遭遇，陳瑜月心中的怒火又蹭蹭往上竄。

“走！”陳瑜月拉著葉鐵柱的手臂就往保時捷店里走，“直接拿下德系豪車，讓那個勢利眼的銷售看看什么叫有錢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