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躺著的正是那位當(dāng)紅天后季瀟雪，此刻的她臉色慘白如紙，嘴唇發(fā)紫，呼吸微弱。
幾個醫(yī)生正圍在病床前，神情凝重地盯著儀器上跳動的數(shù)據(jù)。
“血壓繼續(xù)下降?！币粋€年輕醫(yī)生低聲報告。
“再加大藥量?！绷硪粋€戴眼鏡的醫(yī)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“必須穩(wěn)住她的生命體征。”
聽到開門聲，眾人紛紛轉(zhuǎn)頭。
一位頭發(fā)半白的老醫(yī)生瞇起眼睛，目光在葉鐵柱身上停留了幾秒：“這位小伙子，你是……”
“是張書記和張副局長親自延請我來給季小姐看病的?！比~鐵柱微笑著說，目光越過人群看向病床上的女子。
老醫(yī)生聞言松了口氣，但看到葉鐵柱年輕的面孔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鬢角，眉頭又皺得更深了。
“小伙子，你確定沒搞錯？”老醫(yī)生語氣中帶著幾分質(zhì)疑，“季小姐的情況非常特殊，我們醫(yī)院最好的專家都束手無策?！?
葉鐵柱沒有解釋，只是平靜地說：“讓我看看病人吧?！?
老醫(yī)生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還是讓開了路。好歹是張書記親自請來的大拿，他也不好過多阻攔。
“季小姐是兩個小時前送來的，”老醫(yī)生一邊走向病床，一邊解釋，“初步判斷是中毒，但具體是什么毒，我們到現(xiàn)在都沒查出來。”
葉鐵柱點點頭，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季瀟雪身上。
女子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，面色蒼白如紙，緊閉著雙眼，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，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“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混合毒素，發(fā)作極快?！崩厢t(yī)生嘆了口氣，“要不是送來得及時，季小姐恐怕已經(jīng)……”
他沒有說完，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們用盡了辦法，也只能勉強控制住現(xiàn)狀。但她的器官正在逐漸衰竭，我們卻連這是什么毒都查不出來。”
老醫(yī)生搖搖頭，“現(xiàn)在只能寄希望于省城的專家，但他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?！?
葉鐵柱伸手搭上季瀟雪的手腕，閉目感受著她的脈象。
片刻后，他睜開眼睛：“讓我試試吧，我對毒藥還算有些了解。”
話音未落，急診室的大門猛地被人踹開，發(fā)出一聲巨響。
孫少帶著一個身穿藏青色唐裝的老者大步走了進(jìn)來。老者背著一個黑色藥箱，面容嚴(yán)肅，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高人風(fēng)范。
看到葉鐵柱，孫少眼中閃過一絲怨毒，但很快又換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。
“張神醫(yī)，就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，居然敢說能治好季小姐。”孫少指著葉鐵柱說道，語氣中充滿了輕蔑。
葉鐵柱根本懶得理會這個跳梁小丑，繼續(xù)專注地診察著季瀟雪的情況。
“您……您是江州仁和館的張思故張神醫(yī)？”老醫(yī)生驚呼出聲。
唐裝老者抬眼看了看他，目光中帶著幾分倨傲：“你是？”
“在下馮仁德，是這家醫(yī)院的副院長?！崩厢t(yī)生連忙自我介紹，“久仰張神醫(yī)大名，沒想到今天能見到藥仙后人，實在是榮幸！”
張思故只是冷淡地“嗯”了一聲，連個正眼都沒給馮仁德。他的目光在病房內(nèi)掃視一圈，最后停在了葉鐵柱身上。
“哪冒出來的愣頭青？”張思故忽然指著葉鐵柱問道，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。
孫少立刻湊上前說：“張老，這小子是福安縣那邊請來的，自稱什么小神醫(yī)。剛才在外面還大放厥詞，說一定能治好季小姐?！?
“哼！”張思故冷笑一聲，“如今啥三教九流都敢號稱自己是神醫(yī)？就這么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，就算你天賦異稟從小學(xué)醫(yī)，能有多大本事？”
他轉(zhuǎn)頭又對馮仁德說：“你身為副院長，怎么能這么不分青紅皂白？別人吹噓是神醫(yī)你就這么輕信？這要是出了什么事，你擔(dān)得起這個責(zé)任嗎？”
馮仁德臉色陰沉，雖然沒說話，但顯然對張思故的態(tài)度十分不滿。
葉鐵柱終于直起身來，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：“張思故，藥仙張仲景的后人是吧？你今天一定會砸了你江州仁和館和你祖先的招牌?！?
此言一出，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放肆！趕緊給我出去！”張思故勃然大怒，指著門口怒吼道。
“我是來看病的，自然不會走?！比~鐵柱淡淡道，“既然你說我沒本事，不如我們打個賭？”
“就你？憑什么跟我打賭較勁？”張思故冷笑道，“一個鄉(xiāng)下來的毛頭小子，能拿得出什么？”
“我現(xiàn)在有一千萬，就用這些錢跟你賭?！比~鐵柱直視著張思故的眼睛，“你敢嗎？”
張思故愣了一下，隨即大笑起來：“在醫(yī)學(xué)界摸爬滾打大半輩子，還沒見過這么狂妄的年輕人！”
“那你今天算是見識到了?！?
“好！賭就賭，你說怎么賭？”
葉鐵柱道：“很簡單，要是你有本事醫(yī)好季小姐，就算你贏。但如果我能治好她，就算你輸?！?
此言一出，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張思故冷哼一聲，大步走到病床前，開始為季瀟雪診斷。
他先是察看面色，又檢查眼睛，最后開始號脈。漸漸地，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，額頭也滲出了汗珠。
“奇怪……”張思故低聲嘀咕，“六種毒素相輔相成，又似乎有些相克……”
聽到“六種毒”這幾個字，葉鐵柱暗自搖頭。看來這位所謂的神醫(yī)，水平也不過如此。
張思故取出一個白瓷小碟和銀針，在季瀟雪手臂上輕輕刺了一下，接了些血。他用另一根銀針在血液中攪動，血液很快變成青黑色，銀針也失去了光澤。
張思故盯著血樣沉思良久，終于嘆了口氣：“只能用這個辦法了?！?
他從藥箱中取出一盒銀針，抽出最長的一根，對準(zhǔn)季瀟雪的頭頂就要刺下。
葉鐵柱站在病床前，目光緊盯著張思故手中那根閃著寒光的銀針。
“這一針若是落下……”葉鐵柱眉頭緊皺。
他太熟悉這種針法了。
紫陽回春針，表面上能壓制毒素，實則是在透支生命。用這種方法救人，無異于飲鴆止渴。
張思故的手穩(wěn)穩(wěn)地舉著銀針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。
“住手！”
葉鐵柱箭步上前，一把抓住張思故的手腕。銀針應(yīng)聲落地，在地面上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