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聲驚雷在天際炸響。
葉鐵柱心頭猛地一跳,下意識抬頭望去。然而入目所及,卻是一片晴朗的天空,萬里無云。
“大白天的怎么會打雷?”葉巧蓮疑惑地說,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。
葉鐵柱沒有回答。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鐵塔山的方向,方才閃過的那縷湛藍雷光,他看得真真切切。那絕不是普通的閃電,而是直直劈向山頂的一道奇異光芒。
“姐,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,去山上看看?!彼穆曇粲行┘贝?。
“那你快點回來,晚飯馬上就好。”葉巧蓮的話音還未落,葉鐵柱已經快步朝鐵塔山的方向走去。
路上遇到不少被雷聲吸引出來的村民,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紛紛。
“肯定是哪里爆炸了。”一個老漢叼著旱煙袋說道。
“不對,就是打雷?!迸赃叺闹心陭D女反駁。
“八成是深山老林里有妖物在修煉?!币粋€年輕人半開玩笑地說。
葉鐵柱充耳不聞,加快腳步。很快到了山腳下,他仔細回憶電光落下的位置,應該就在前面的峭壁附近。
找了個隱蔽處,他開始攀爬。多年的習武讓他的身手異常敏捷,在巖壁間穿梭如靈猿。三分鐘后,他已經站在峭壁頂上。
環顧四周,卻一絲詭異之處也未尋到。夕陽的余暉給山頂染上一層金色,微風吹過,樹葉沙沙作響。
葉鐵柱皺眉,以他的眼力不可能看錯。就在這時,一聲微弱的“吱吱”聲傳來。
他猛地轉身,依然什么都沒看到。風吹動他的衣襟,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。
靈光一閃,葉鐵柱探身向深淵望去。
果然在崖壁上,一只渾身雪白的猿猴正掛在快斷的樹枝上,奄奄一息。它背后一片焦黑,還冒著白煙。
這一幕讓葉鐵柱心中一驚。能引來天雷的猿猴,絕非尋常物種。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傳說,但此刻卻顧不得多想。
“吱吱吱...”猿猴又發出虛弱的叫聲,像是在求救。
不管它是什么來歷,既然遇到了,葉鐵柱就不能見死不救。
他深吸一口氣,縱身躍下,左手抓住崖壁懸空。
還是差了一點。
他又抓住一塊凸起的巖石往下移。就在這時,巖石松動了。葉鐵柱心頭一緊,知道情況危急。
他猛地探手抓住猿猴,用力往上一拋。巖石隨即脫落,發出“咔嚓”一聲脆響。生死攸關的時刻,葉鐵柱腳尖點在樹枝上借力,雙手攀住崖頂翻了上去。
躺在地上大口喘氣,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。山風吹過,帶來一絲涼意。緩過氣后,他走到昏迷的白猿身邊。
“為了救你,我差點沒命!”葉鐵柱自言自語,“不過值得!”
蹲下檢查傷勢,只見白猿背部一片焦黑,散發著烤肉香。傷口雖然看著嚇人,但似乎并未傷及內臟。葉鐵柱立刻運轉醫仙真氣為它療傷。
真氣在他掌心流轉,散發出淡淡的青光。隨著時間推移,白猿的傷勢逐漸好轉,呼吸也平穩了許多。
十多分鐘后,白猿終于醒來。它睜開眼睛,露出一對金黃色的瞳孔,死死盯著葉鐵柱。突然,它齜牙咧嘴,露出兇相。
“別亂動!”葉鐵柱的聲音溫和卻堅定,“讓我替你抹去傷痛,傷口會更痛的?!?
白猿似乎聽懂了人話,慢慢安靜下來。但那雙金黃色的眼睛依然警惕地盯著葉鐵柱,仿佛在評估這個突然出現的救命恩人。
葉鐵柱的醫仙真氣緩緩注入猿猴體內,一縷縷溫和的能量在他掌心流轉,滲透進那些猙獰的傷口。原本痛苦掙扎的白色猿猴漸漸平靜下來,緊繃的肌肉也開始放松。
山風呼嘯,鐵塔山的樹木在風中搖曳作響。
葉鐵柱抹了把額頭的汗水,繼續專注地為猿猴療傷。這片荒涼的山坡上,只有他和這只受傷的白猿相對而坐。
“有意思!”他瞇起眼睛,仔細觀察著猿猴背部的傷勢。那些被雷電燒灼的皮肉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,焦黑的創面上已經開始結痂。
這種恢復速度遠超他的預期。要知道,以他明勁巔峰的修為,調動醫仙真氣治療這種程度的傷勢,至少需要一個時辰,還得耗費大半真氣??涩F在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,傷口就開始愈合,這內力都沒怎么耗。
“這小家伙的自愈能力,未免太強了些。”葉鐵柱暗自思忖。普通猿猴絕不可能有這種體質,更別說能在那道雷電的轟擊下活下來。
他收回手,仔細打量起這只神秘的白色猿猴。金黃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,頭頂那一撮暗紅色的毛發在陽光下泛著異樣的光澤。翻遍腦海中醫仙傳承的記載,他也從未見過這種猿猴的描述。
就在這時,那猿猴忽然站了起來。動作牽動傷口,它像個人一樣齜牙咧嘴,發出“嘶嘶”的抽氣聲。更令葉鐵柱震驚的是,它竟然對他深深鞠了一躬,雙手作揖,姿勢標準得令人咂舌。
“這......”葉鐵柱瞪大了眼睛,一時間分不清眼前這到底是只猿猴,還是有人在扮猿戲耍。回過神來,他只能將其歸結為這猿猴已經開了靈智,就像村里人常說的“成了精”。
“小家伙,你知道哪里有水源嗎?”他笑著問道,“我可以幫你調配一些好東西。”
猿猴歪著頭看了他一會,似乎在思考他話中的含義。
隨后,它朝他招了招手,轉身向崖頂攀去。那矯健的身手絲毫看不出剛經歷過重傷。
葉鐵柱緊隨其后,攀爬陡峭的山壁。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,但他并不覺得疲憊。作為一名習武之人,這點體力消耗算不了什么。
當他終于爬上山頂,眼前的景象令他驚嘆不已。這里竟是一處世外桃源,與鐵塔山其他地方的荒涼截然不同。清澈的泉水從山石間涌出,形成一道瀑布直瀉而下。四周花草蔥郁,參天古木遮天蔽日,各種奇花異草在林間綻放。
白色猿猴輕車熟路地來到泉水邊,指了指水源,發出幾聲輕啼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,在它潔白的毛發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