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(xiàn)在你們明白了嗎？”鐘煜冷冷道，“不是本王要你們的命，而是你們效忠的主子，早就把你們當成了棄子！”

玄騎將士面面相覷，眼中盡是絕望，他們的家人，他們的親眷，就這樣成了權力斗爭中的犧牲品。

“給你們兩個選擇。”鐘煜揚起天罡戟，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，“要么死在這里，要么跟隨本王，去向墨臨討個說法！”

晨風呼嘯，卷起陣陣黃沙，玄騎將士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，每個人的心中都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。

是繼續(xù)效忠那個背叛了他們的主子，還是跟隨眼前這個實力強大卻又處處設計的統(tǒng)帥？這個選擇，將決定他們今后的命運。

沙塵彌漫中，鐘煜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，天罡戟的寒芒穿透黃沙，似乎要刺破這片天地。

一小時后，玄冥關外，寒風呼嘯。

積雪覆蓋的大地上，一支黑色的騎兵隊伍正緩緩逼近城門，鐵蹄踏雪的聲響清晰可聞，馬匹噴出的白氣在寒風中凝結成霜。

墨臨站在城墻上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佩劍，他最不愿見到的事情還是發(fā)生了，這群人，居然真敢回來！

城墻上的士兵們神色緊張，不時交頭接耳。墨臨能聽到他們壓低的議論聲：“那不是我們的玄騎嗎？”“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？”“聽說他們投靠了鐘煜......”

“墨將軍。”

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，墨臨轉(zhuǎn)身，看到玄冥關主將司勇正負手而立，寒風吹動他的披風，卻吹不動他臉上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
“你不是說這一萬玄騎已經(jīng)投降鐘煜了嗎？”司勇踱步上前，目光在城下的騎兵和墨臨臉上來回逡巡，“怎么，現(xiàn)在他們說是冒死逃回來的？而且...人數(shù)似乎一個不少？這場仗打得還真是神奇啊。”

墨臨握緊了劍柄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“王將軍，當日探子親眼所見，他們確實在與虎騎對練，這事你也知道，有何可疑？”

“是嗎？”司勇輕笑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，“那就不關我的事了，畢竟...這是你們玄騎的家務事，墨將軍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
說完，司勇轉(zhuǎn)身離去，腳步聲在積雪上留下一串清晰的印記。

墨臨死死盯著對方的背影，心中暗罵，這個老狐貍，分明是等著看好戲。

“墨臨！”城下突然傳來一聲怒吼，“當初拋下我們獨自逃命的是你！這次又打算耍什么花樣？不讓我們進城嗎？”

是錢航的聲音。

這個第一千騎統(tǒng)領，此刻正帶著一眾將士怒視城頭，他的鎧甲上還殘留著血跡，顯然經(jīng)歷過一場惡戰(zhàn)。

“叛徒！”

“懦夫！”

“開城門！”

玄騎將士的咒罵聲此起彼伏，在寒風中格外刺耳。

城頭將士眼神交錯，透著一絲不安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：“將軍真的拋棄了部下？”“這不像墨將軍的作風啊......”

墨臨額頭青筋暴起，他不能讓這些人繼續(xù)喊下去了。

“全軍準備！”他厲聲喝道，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，“弓箭手就位！”

城墻上頓時一片嘩然。

“將軍，這...”一名年輕的士兵猶豫著開口，手中的弓箭遲遲沒有舉起，“這可是我們的自己人啊。”

“自己人？”墨臨冷笑，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，“他們早就投靠了鐘煜！現(xiàn)在來叫門，不過是想里應外合罷了！”

“全軍聽令，彎弓搭箭！”

士兵們雖然心有不忍，但軍令如山，弓弦被拉滿的聲音此起彼伏，箭矢對準了城下的玄騎。

寒風呼嘯，吹動著每個人的衣袍，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。

“墨臨！”錢航仰天怒吼，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，“你瘋了不成？營中將士刀鋒相向，殺氣騰騰，這可是誅滅滿門的滔天罪孽！”

“大罪？”墨臨俯視著城下眾人，眼中閃過一絲瘋狂，“你們早就被定性為叛軍了！你們的家眷，也已經(jīng)被陛下處決！”

城下一片死寂。

緊接著，爆發(fā)出更加憤怒的吼聲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不可能！”

“你這個畜生！”

玄騎將士們紛紛拔出兵器，有人已經(jīng)開始催馬向前。

“放箭！”墨臨一揮手。

箭雨傾瀉而下，如同一場致命的黑雨。

幾名反應不及的玄騎當場被射成了篩子，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白雪。

“撤！快撤！”錢航怒吼著下令。

就在這時，天邊突然陰云密布，馬蹄聲如悶雷般由遠及近。

又是一波箭雨！

這次的箭矢來自他們的后方，墨臨抬頭望去，只見鐘煜率領著一萬虎騎，如潮水般涌來。

玄騎腹背受敵，傷亡迅速攀升，慘叫聲、馬嘶聲、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，將這個寒冷的早晨變成了修羅場。

“鐘煜！”錢航一邊揮刀格擋箭矢，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，“鐘煜大人，求您再給我們一線生機！我們愿意臣服于你！從此與天衍不共戴天！”

鐘煜將天罡戟插在地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場混戰(zhàn)，他的目光冷酷，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意。

“本王的機會，可不是這么好求的，既然走了，就別想回來。”

城墻上，邊軍統(tǒng)領終于看不下去了，他大步走到墨臨面前，鎧甲摩擦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

“墨將軍，這情況不對啊，若玄騎真投靠了鐘煜，為何還會被他們射殺？”

“住口！”墨臨怒喝，聲音已經(jīng)有些嘶啞，“這都是鐘煜的苦肉計！繼續(xù)放箭！準備火石投放器！”

“末將不能坐視不理！”邊軍統(tǒng)領突然拔刀，刀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，“全軍聽令，停止攻擊！開城門！”

“你敢抗命？”墨臨也拔出了佩劍。

城墻上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，士兵們不知所措，有人放下了弓箭，有人仍然保持著射擊姿勢。

“將軍，您可是黑騎軍中的統(tǒng)帥，不是玄冥關的將領。”邊軍統(tǒng)領冷冷道，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，“我們邊軍，不會助紂為虐！”

他的話如同一塊巨石，砸進了平靜的湖面，城墻上的弓箭手紛紛放下了武器，有人甚至開始轉(zhuǎn)身離去。

墨臨面如死灰，佩劍從手中滑落，發(fā)出清脆的撞擊聲。

“大王，他們停止射箭了！”

鐵木蘇謙策馬奔來，馬蹄揚起陣陣塵土，他的臉上還帶著戰(zhàn)斗后的興奮，鎧甲上沾染著斑斑血跡，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。

鐘煜端坐在馬背上，目光遠眺著玄冥關的方向。晨曦的陽光灑在他的鎧甲上，反射出冰冷的光芒，他微微搖頭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：“不急，讓他們活著回去。”

“可是大王...”鐵木蘇謙握緊了韁繩，眉頭緊皺，他看了看遠處倉皇逃竄的玄騎，又看了看身邊的虎騎將士，顯然對這個決定有些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