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如同夢魘，纏繞著他的心。

馬車漸行漸遠，城門在身后緩緩關閉。

與此同時，江蕙獨自坐在昏暗的屋子里。燭光搖曳，映照出她蒼白的臉龐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臉頰，那里還留有一個淡淡的巴掌印。

"綠玉。"她輕喚一聲。

門外的丫鬟連忙進來："夫人有何吩咐？"

江蕙抬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陰冷："去打聽打聽，秦家人走了沒有。"

綠玉應聲而去，很快回來稟報："夫人，秦家人已經出城了。"

江蕙點點頭，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。

"夫人，要不要我們也離開京城？"綠玉小心翼翼地問。

江蕙卻搖了搖頭，聲音低沉而沙啞："不，我要留下來，讓所有人付出代價。"

綠玉聽罷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
"綠玉，他們都逼我。"江蕙突然開口，目光空洞地盯著地上碎裂的茶杯。

綠玉心中一顫，連忙跪下："夫人，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。不如我們回曜陽城吧？"

江蕙猛地抬頭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："我不要回去！我要讓那些折磨過我的人，都嘗嘗苦頭。"

夜越發深了，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。只有零星的更夫梆子聲，打破這份寧靜。

蘇雨煙站在窗前，若有所思。

突然，她感到腹中一陣輕微的動靜。蘇雨煙愣了一下，隨即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。她輕撫著腹部，心中涌起一股溫暖。

"王妃，需要我去查探更多嗎？"紅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蘇雨煙身后。

蘇雨煙搖了搖頭："不用。"

蘇雨煙立于窗前，凝視著院中紛飛的雪花。清馨閣內，紅燈籠和福字貼片映襯出一片喜慶氛圍。

"王妃，二公子來了。"寧媽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
蘇雨煙轉身，只見蘇霄面帶笑容地步入屋內。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，讓蘇雨煙不禁暗自思忖。

"二哥，今日怎有閑暇來我這？"蘇雨煙輕聲問道。

蘇霄不等招呼，徑直走到桌前坐下，給自己倒了杯茶。"幾日不見小妹，特來看看。"他啜了一口茶，眉頭微挑。

蘇雨煙注意到二哥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神色，不由得心生疑惑。她扶著微隆的腹部，緩步走到蘇霄身旁坐下。"二哥不是忙著陪表哥他們嗎？"

蘇霄擺擺手，"他們也不用我整日陪著。"他頓了頓，忽然開口道："小妹，霍青說要來見你。"

蘇雨煙眉頭一蹙，"他怎么突然托二哥傳話？"

蘇霄輕咳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，"我...我主動提出幫忙罷了。"

蘇雨煙淡淡瞥了二哥一眼，心下了然。她知道二哥一向不喜歡霍青，這番舉動無非是變相監視。"多謝二哥費心了。"她輕聲道，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。

正說著，蘇雨煙忽然注意到蘇霄面色有異。她湊近細看，發現二哥額頭上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白斑。"二哥最近可有不適？"

蘇霄愣了一下，下意識摸了摸額頭，"沒有啊，我覺得挺好的，反而精力更旺盛了。"

蘇雨煙眉頭緊蹙，"過來坐，我給你把把脈。"她不由分說地拉過蘇霄的手。

蘇霄雖有些困惑，但還是順從地伸出右手。蘇雨煙神色漸漸凝重，眉頭越皺越緊。蘇霄看著妹妹的表情，心里也跟著忐忑起來。

"小妹，我該不會..."蘇霄欲言又止，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
蘇雨煙緩緩放下他的手，神色凝重。"二哥，你體內有異物，但還不確定是毒還是別的。"

蘇霄一驚，"什么？我中毒了？"他的聲音陡然提高，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。

"這幾日可有任何不適？哪怕是細微的變化？"蘇雨煙追問道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。

蘇霄仔細回想，卻搖了搖頭，"沒有，反而感覺精力更旺盛了。"

蘇雨煙沉吟片刻，起身走向床邊的柜子。她取出幾瓶藥和銀針，回到蘇霄身邊。"二哥，我先給你施針，看看反應如何。"

蘇霄點頭應允，蘇雨煙便開始落針。第五根銀針刺入時，蘇霄突然咳嗽起來。他感到全身發熱，皮膚仿佛要爆裂般難受。

"小妹，我受不了了！"蘇霄痛苦地喊道，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。

蘇雨煙迅速拔出銀針，遞給他一顆藥丸，"二哥，快服下這解毒丸。"

蘇霄急忙吞下藥丸，片刻后，臉色稍霽。他長舒一口氣，靠在椅背上，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。

"二哥，你得罪了什么人嗎？"蘇雨煙輕聲問道，眼中閃過一絲寒芒。

蘇霄搖頭，"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府中陪表哥他們，哪有機會得罪人？"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不安。

蘇雨煙眉頭緊蹙，心中思緒翻涌。"二哥，這毒來路不明，恐怕有人對你不利。"

蘇霄面色一沉，"難道是那些眼紅我們芙蓉閣生意的人？"

蘇雨煙搖頭，"不排除這種可能，但也別輕易下定論。"她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望著院中飄雪。"二哥，這段時間你要格外小心，我會繼續研究解毒之法。"

蘇霄點頭，"小妹放心，我會多加留意的。"

屋內陷入沉默，兄妹二人各懷心事。蘇雨煙忽然想起什么，轉身問道："二哥，霍青何時來訪？"

蘇霄一愣，"他說過兩日就到。"

蘇雨煙微微頷首，"我知道了，多謝二哥告知。"

蘇霄起身告辭，臨走前又叮囑道："小妹，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。"

蘇雨煙送他到門口，看著二哥的背影漸行漸遠。

蘇雨煙輕嘆一聲，轉身回到屋內。她走到書案前，取出紙筆，開始記錄二哥的癥狀。

過了兩日，蘇雨煙在書房看醫書，就見紅梅帶著霍青進來。

“王妃，這是病例，您請看。” 霍青雙手奉上記錄詳細的病案記錄。

蘇雨煙接過，凝視著手中的病例清單，指尖在紙面上輕輕劃過。她的目光停駐在一個看似無藥可救的病例上，眉頭微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