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病發
- 手握空間:棄妃要和離
- 碩歸無
- 2269字
- 2025-06-06 00:05:31
庭院里積雪未消,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。抬頭望去,大皇子正站在廊下等她。他的臉色比上次見面時更差了,眼下一片青黑,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憔悴。
看著面前神色如常的大皇子,她心中暗嘆。這人顯然沒有按時服藥,否則不會是這副模樣。
“大皇子壓根就瞧不上我這醫術,為何還要請我來?”她直接開門見山,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。
大皇子沉默片刻,目光落在遠處的梅樹上,“因為我想活。”
“可你沒吃我開的藥?!碧K雨煙直視著他,“我上次說得很清楚,你體內的毒必須按時服藥,不能間斷。”
蘇雨煙站在桌前,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藥箱的邊緣,窗外的陽光透過薄紗灑落在她白皙的臉龐上。藥箱內各色瓶罐整齊排列,玉制研缽中還殘留著些許藥粉。
她早就看透了大皇子的選擇,卻不動聲色地等待著這場戲繼續上演。
“玉醫娘子,我這病還有希望嗎...”大皇子東玉儀的聲音透著一絲猶豫,他微微低頭,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袖上精致的云紋刺繡。
蘇雨煙抬眸看他一眼,只見他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,眼底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。陽光下,那張俊美的面容顯得格外蒼白,卻又帶著一種病態的魅力。
“大皇子看起來并不像是怕死之人?!碧K雨煙在他身邊坐下,手指搭上他的脈門。細膩的指尖下,脈象紊亂,時急時緩,帶著不同尋常的節奏。
果然,又一種新的毒素。她在心中暗暗記下這種特殊的脈象變化。
東玉儀微微側頭,目光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:“昨夜病發,不得已才來打擾玉醫娘子?!彼恼Z氣中帶著幾分無奈,仿佛真的是被病痛所困的可憐人。
蘇雨煙心中冷笑,這位大皇子的演技確實精湛。她收回手指,起身走向藥柜,從中取出幾個小瓷瓶,瓶中裝著各色藥丸。
“需要用藥浴配合針灸,”她一邊配藥一邊說道,“大皇子意下如何?”
“全憑玉醫娘子做主。”東玉儀拱手,做足了謙遜的姿態。陽光下,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。
蘇雨煙收拾藥箱準備起身,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她眉頭微皺,卻裝作沒有察覺。
“后日開始治療。”她淡淡開口,轉身離去。
她剛走不久,一位戴著輕紗的女子便踏入房中。紗巾下隱約可見精致的五官,但那雙眼睛卻透著說不出的陰冷。
“大皇子真的相信懸壺堂?”謝韻的聲音里帶著譏諷,她走到窗邊,手指輕輕撥弄著窗臺上的花瓶。
東玉儀靠在椅背上,不屑道:“除此之外,還能如何?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?”
“玄靈醫峰的醫術天下無雙!”謝韻尖聲道,花瓶在她指尖搖晃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“可惜連你們的神醫也治不好我。”東玉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目光落在謝韻微微發抖的手上。
“你!”謝韻氣得指著他,“既然如此看不起我們,為何還要留我在此?”
“留你?”東玉儀眼中寒光乍現,聲音陡然冷了下來,“當初不是你自己要留下的嗎?”
十年前的畫面浮現在眼前。那時的他還是個少年,卻因為一場暗算,體內中的劇毒復發。即便是號稱醫術通天的玄靈醫峰,也對這種毒束手無策。
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,眼前這個自稱謝韻的女人出現了,給了他一線生機。
用毒攻毒。
這個辦法在當時看來是唯一的選擇,可十年過去,他體內的毒素越來越多,痛苦也越來越深。而這個女人,早已無法控制局面。
謝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轉身離去。裙擺掃過地面,發出輕微的沙沙聲。
東玉儀望著她的背影,眼中閃過一絲殺意。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,卻照不進他陰冷的心底。
與此同時,藥房內。
蘇霄看著正在配藥的妹妹,藥爐中的湯藥正冒著騰騰熱氣:“那個大皇子如何?”
“直覺告訴我,此人心術不正?!碧K雨煙頭也不抬,專注地稱量著藥材。她的手法嫻熟,每一份藥材的分量都恰到好處。
“既知如此,為何還要醫治?”蘇霄皺眉,顯然對妹妹的決定有些不解。
“他體內的毒素組合極為罕見,”蘇雨煙抬頭看向哥哥,“對我來說,這是一次難得的實驗機會。而且...”
她停頓了一下,繼續道:“這些毒素的配比,透露出一些不尋常的信息?!?
蘇霄走近幾步,壓低聲音:“什么信息?”
“玄靈醫峰?!碧K雨煙輕聲說出這四個字,“這些毒素的配方,都帶著玄靈醫峰的特征?!?
“你的意思是...”
“大皇子體內的毒,很可能與玄靈醫峰有關?!碧K雨煙放下手中的藥材,“但具體關系如何,還需要進一步觀察。”
她想起大皇子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不禁搖頭。那人太會偽裝了,每次見面都在暗示自己多么渴望活下去,多么值得同情。
可蘇雨煙見過太多生死之人,真正想活的人,眼中是藏不住的求生欲望。而大皇子眼底的算計,卻怎么也掩飾不住。
“你打算如何?”蘇霄問道,語氣中帶著關切。
“盡力而為罷了,”蘇雨煙輕嘆,手指輕輕摩挲著藥爐邊緣,“雖然我很想解掉他體內所有的毒,但這恐怕只能是個美好的愿望?!?
夜幕降臨,皇城內燈火通明。
東玉儀獨自坐在書房中,桌上的燭火搖曳,在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子。他手中握著一封信,信紙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。
“殿下,”一個侍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,“查到了。”
“說?!?
“懸壺堂的玉醫娘子,確實有過人的醫術。據說她曾經在三個月內,治好了十幾個疑難雜癥的病人。”
東玉儀眼中有些異色:“繼續?!?
“不過...”侍衛猶豫了一下,“她的性格十分古怪,從不輕易收病人。這次愿意醫治殿下,屬下覺得有些蹊蹺?!?
“蹊蹺?”東玉儀冷笑一聲,“她不過是對我體內的毒感興趣罷了?!?
“殿下的意思是...”
“讓人繼續盯著她,”東玉儀放下手中的信,“尤其是她配藥的時候?!?
侍衛領命退下,房間再次恢復寂靜。
東玉儀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月光如水,灑在他蒼白的臉上。十年了,他體內的毒越來越重,每一次發作都像是在經歷一場死亡。
而那個女人,那個自稱能救他的女人,卻只會用更多的毒來壓制。
他望著遠處的懸壺堂,心里有一絲復雜的情緒。
玉醫娘子,你究竟能不能解開我體內的毒?
如果不能...
他收回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