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黑突然“汪”的叫了一聲,打破了院子里的寧靜。其他狗也跟著叫起來,仿佛在慶祝什么。
“你們這群調皮鬼,”孫青山笑罵道,“叫什么叫。”
戴春燕也被逗笑了:“它們這是在替你高興呢。”
孫青山看著她的笑容,心里某個角落突然被填滿。他伸手摸了摸老黑的腦袋,又揉了揉關公和小白。
這一刻,他突然覺得很幸福。雖然生活給了他很多意外,但也給了他這群忠實的伙伴,給了他新的希望。
遠處的天空飄來幾朵白云,輕輕地掠過院子上空。秋風吹過,帶來一絲涼意。
孫青山抬頭看了看天色:“快中午了,留下來吃飯吧。”
戴春燕笑著點頭:“好啊,我幫你做飯。”
看著她忙碌的身影,孫青山若有所思。生活就像是一本永不結尾的書,總會翻開新的一頁。
狗兒們在院子里撒歡,陽光灑在它們的毛發上,折射出金色的光芒。這一刻,所有的煩惱似乎都隨風飄散。
孫青山深吸一口氣,嘴角泛起一絲笑意。或許,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。
簡單,平凡,卻充滿溫暖。
清晨的陽光穿透薄霧,斜斜地灑進院子。孫青山收住拳勢,汗水順著結實的臂膀滑落。他站在院子中央,微微喘息,目光掃過四周斑駁的土墻,心中泛起一絲感慨。
“青山哥,狗拴著呢!”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院外響起,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孫青山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,隨手抓起搭在院門上的褂子,“等等,我穿件衣服。”聲音里帶著幾分慌亂。
戴春燕剛邁進院門就捂住了眼睛,臉頰泛起紅暈,“哎呀,你也不知道穿好了再練。”她的聲音里帶著嬌嗔。
“有啥好害羞的,一塊兒長大的情分,你還沒見過不成?”孫青山一邊系著衣扣,一邊打趣道。陽光灑在戴春燕的臉上,映照出她白皙的肌膚,那羞澀的模樣讓他心頭一動。
“討厭,誰...誰見過...”戴春燕跺著腳,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。她低著頭,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,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。
孫青山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記憶中的畫面不斷閃回,上一世的種種遺憾如潮水般涌來。他清楚記得,就是這個丫頭,一直在等他,等了整整五年。可他卻被那個叫王雪的女知青迷了心竅,錯過了最珍貴的感情。
“吃早飯沒?”戴春燕轉移話題,眼神四處躲閃。
“還沒。”
“那我給你做!”戴春燕話音未落,就麻利地卷起袖子,朝廚房走去。
孫青山看著她忙碌的背影,心中五味雜陳。廚房里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響,還有柴火噼啪的聲音。戴春燕嫻熟地生火、擇菜、洗米,每個動作都透著一種令人心安的韻律。
“青山哥,你說實話,”戴春燕一邊切菜一邊問,“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練那些拳腳功夫?”
孫青山愣了一下,“看出來了?”
“當然看出來了,”戴春燕將切好的青菜放入鍋中,“你以為我不知道啊?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,手上都起繭子了。”
孫青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確實布滿了厚厚的繭子。這些都是重生后為了強身健體,日復一日練功留下的痕跡。
“我這不是想著......”孫青山話說到一半,突然停住了。他本想說,我這是為了保護你,為了不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。但這話怎么能說出口?
“想著什么?”戴春燕轉過身,好奇地看著他。
“想著......”孫青山斟酌著詞句,“想著以后能更好地保護你。”
戴春燕的臉又紅了,“誰要你保護了。”她嘴上這么說,眼底卻閃過一絲甜蜜。
“青山哥,”她猶豫了一下,“你說,中秋節前能把咱倆的事定下來不?”
孫青山心中一暖,“定下來,肯定定下來。我先跟老爹說說。”
“你說真的?”戴春燕驚喜地轉過身,鍋鏟都差點掉在地上。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孫青山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,“咱倆在一起,比那些城里來的知青不知道合適多少倍。”
這句話讓他想起了上一世的王蓉。那個帶著城里人特有驕傲的女知青,用甜言蜜語迷惑了他,最后卻在返城時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。
“那我可得多學點本事,”戴春燕憧憬地說,“到時候給你好好過日子。”
孫青山看著她認真的樣子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就在這時,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狗叫聲。
“柱子哥?”孫青山皺眉看向院門。
孫木根氣喘吁吁地跑進來,臉上寫滿了焦急,“青山兄弟,我嫂子......”
“玉蘭姐出啥事了?”孫青山立刻警覺起來。
“生完孩子后渾身疼,一直喊難受,你快去看看。”孫木根的聲音里帶著懇求。
孫青山點點頭,轉身進屋拿起醫藥箱。作為村里唯一的赤腳醫生,他深知責任的重大。“春燕,你把飯熱著,我去去就回。”
戴春燕擔憂地看著他,“你小心點。”
孫青山跟著孫木根快步走出院子,陽光已經升得老高。遠處,幾只麻雀在電線桿上跳躍,村里傳來零星的雞鳴聲。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上一世的畫面:那時的玉蘭姐因為產后并發癥,最終沒能挺過來。這一世,他一定要改變這個結局。
孫木根家離得不遠,穿過兩條小巷就到了。還沒進院子,就聽見里面傳來痛苦的呻吟聲。孫青山加快腳步,推開虛掩的房門。
簡易門板被推開時發出吱呀一聲,孫青山背著藥箱走進屋內。屋里光線昏暗,空氣中飄著一股子發悶的味道。角落里,孫玉蘭正蜷縮在床上,臉色蒼白,冷汗涔涔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孫青山將藥箱放在桌上,目光在病人身上掃過。
吳秀芹搓著手走上前,語氣急切:“山子啊,你嫂子說是受了風寒,渾身發冷,沒什么力氣。”
“受寒?”孫青山眉頭微蹙,“最近天氣暖和,又沒下雨,怎么會受寒?”
孫玉蘭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,支支吾吾道:“昨天早上...去茅房的時候...”
“哎呀我的天!”吳秀芹猛地一拍大腿,打斷道,“屋里不是有夜壺嗎?用那個多方便。”
“滿了...”孫玉蘭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吳秀芹轉頭惱怒地瞪著孫木根,后者縮了縮脖子,訕訕地躲到了一邊。孫青山注意到孫木根臉上的醉意還未完全消退,顯然昨晚又是一宿酒。
“山子,這...”吳秀芹焦急地看向孫青山,“你說這可怎么辦?”
孫青山放下藥箱,仔細為孫玉蘭把起脈來。片刻后,他收回手指,說道:“嬸子別太擔心,主要是嫂子生產虧了氣血,又碰上風寒,所以癥狀才會這么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