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，等我成親后，幫你們張羅張羅，”孫青山笑道，“咱們村里還有不少好姑娘呢。”

“雪珠那丫頭，眼光高得很?！辫F漢低著頭，用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，聲音里透著幾分失落，“上次我去她家送柴火，她連個眼神都不給?！?

小柱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白牙：“就你那模樣，她能看上你就有鬼了。整天就知道在山上撒野，連個正經活計都沒有?！?

“你小子找打是不是！”鐵漢猛地起身，揚起的手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。

小柱靈活地躲開，一邊笑一邊往后退：“說真話你還急眼了？我這不是為你好嗎？你看看你，整天穿得跟個山大王似的?！?

孫青山轉過身，看著兩人打鬧，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。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側臉上，映出一道溫暖的輪廓。

“行了，別鬧了。”孫青山出聲制止，“鐵漢，眼光高有什么不好？那就更要爭氣，讓自己配得上人家?！?

鐵漢停下動作，抓了抓頭發：“青山哥，你說得倒輕巧。我能有什么出息？”

“怎么就沒出息了？”孫青山拍了拍鐵漢的肩膀，“明年我幫你在村口蓋幾間大瓦房，保管雪珠她爹媽都得主動上門提親。”

鐵漢眼睛一亮，但很快又暗淡下來：“青山哥，你別開玩笑了。蓋房子哪有那么容易？光是磚瓦就得花不少錢?！?

“放心吧，包在我身上。”孫青山語氣堅定，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了放置在角落的兩把獵槍。

小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：“青山哥，'桃花'和'大黑'傷了，你最近不打獵了吧？”

孫青山點點頭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：“是啊，槍管都裂了，修都修不好了?！?

院子里突然安靜下來，只剩下遠處傳來的鳥鳴聲。這兩把獵槍可是孫青山吃飯的家伙，沒了它們，山里的野味可就不好打了。

“那你最近準備干什么？”鐵漢問道，語氣里帶著關切。

孫青山活動了下筋骨，肌肉在粗布衣服下隆起：“準備進山采藥，你們要不要一起？”

“采藥？”小柱眼睛一亮，“現在正是時候，桔梗、防風都該成熟了。”

鐵漢立刻來了精神：“什么時候去？明天？后天？”

“后天吧，明天我還有點事要辦。”孫青山說著，走到墻角拿出一個布袋，里面裝著各種工具。

就在這時，東屋傳來一陣腳步聲。孫紅軍和老爹從里面走出來，看樣子是醒酒了。孫青山扶著門框，臉色還有些發白。

太陽已經西斜，院子里的影子被拉得老長。孫青山看了眼天色：“大哥，要不先別走了，住一晚上再說。”

“不了，明早照常要上班。”孫紅軍揉了揉太陽穴，顯然宿醉的感覺還沒完全消退。

孫青山轉身走向地窖，動作利落地掀開蓋板，從里面提出一個大壇子：“這是剛腌的五花肉，你們帶回去。”

孫紅軍伸手接過，差點被壇子的重量帶得一個趔趄：“我去，這么重！”

老爹在一旁看著，冷哼一聲：“讓你平時好好練功，總算明白自己犯傻了吧！你弟弟一個人在山里摸爬滾打，現在身手多好?！?

“爹，大哥從小就愛讀書，要不是趕上那幾年，說不定真能考上大學?！睂O青山輕松地提著壇子，臉不紅氣不喘。

孫紅軍看著弟弟的樣子，突然瞪大了眼睛：“山子，你這力氣...你該不會已經入玄勁了吧？”

孫紅軍笑而不語，將壇子放到地上。陽光照在壇子上，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。

孫青山點頭示意，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。這一幕落在孫紅軍眼里，卻讓他心里沉甸甸的，連帶著呼吸都有些發緊。

“沒想到山子的修煉進度這么快...”孫紅軍攥了攥拳頭，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感讓他保持著清醒。自己才到明勁中期，弟弟卻已經達到玄勁，這種差距讓他心里五味雜陳。

寒風吹過，一行人默默走向村子北邊的站臺。眼前是伐木場員工專用的候車點，站臺上零星散落著幾個等車的工人。鐵軌在遠處的山腳下蜿蜒消失，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曳。

“山子...”孫紅軍的聲音有些低沉，他停頓了一下，眼神閃爍，“有事記得打電話。”

“知道了，大哥?！睂O青山笑著應道，目光中帶著幾分理解。

吳翠華看著小叔子，臉上寫滿擔憂：“別整天呆在山里，帶雁子出去轉轉?！彼乱庾R地握緊了提包帶子，“山里太偏僻了...”

“放心吧大嫂?！睂O青山笑著擺擺手，“周末你們帶孩子上山來，我去給大家準備美食?！?

站臺上響起了火車的汽笛聲，孫青山目送著一家人上車離開。車廂里，孫青山的身影在窗邊若隱若現，直到火車消失在遠處的山腳下。

獨自漫步在回家的山路上，孫青山不時遇到村民打招呼。

“山子回來啦！”王小嬸挑著擔子迎面走來，“聽說你要定親了？”

“青山啊，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？”徐老漢倚在自家門口，瞇著眼笑著問道。

孫青山笑著應付著七嘴八舌的問候，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山路兩旁的楊樹沙沙作響，枯黃的樹葉在風中打著旋兒落下。

回到家，孫青山先去看狗。剛走到狗圈前，就看見雷霆和烏云正在里面親熱。兩只大狗似乎也察覺到了主人的到來，但都沒有分開的意思。

“你們倆...”孫青山搖頭笑了笑，轉身去打開堂屋的門，讓小奶狗們出來活動活動。

六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一獲得自由就四處撒歡，在院子里追逐打鬧。孫青山蹲下身，把桃花、大黑和三雷輕輕抱到院子里，讓它們也活動活動。

桃花已經能蹣跚走路了，但還是有些不穩。它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可憐巴巴地望著孫青山。

“別著急，慢慢來?！睂O青山輕聲安慰著，從口袋里掏出準備好的狗糧。

六只小狗崽立刻圍了上來，嗚嗚叫著想分一杯羹。三雷更是機靈，直接用前爪扒拉著孫青山的褲腿。

“都有份，別急?！睂O青山笑著又拿出一大盆狗糧，分給所有的小家伙。

看著狗糧見底，孫青山開始準備新的存糧。他走進廚房，將早已準備好的骨頭一一取出，開始熟練地處理起來。

骨頭要先敲碎，再用石磨細細研磨成粉。這個過程需要格外耐心，不能有任何偷懶。孫青山專注地工作著，汗水從額頭滑落。

接著是各種藥材的添加。人參、當歸、黃芪...每一味都要按比例精確稱量。這些可都是他花大價錢從藥鋪買來的，容不得半點馬虎。

豆面和棒子面要過篩，確保沒有結塊。孫青山一邊忙活，一邊在心里計算著用量。這些面粉要和骨頭粉完美調和，才能保證營養均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