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叔叔，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？”謝之遠打趣道，眼睛滴溜溜地轉著。

楚聞晏淡然開口：“她剛過完25歲生日。”

“真的假的？”謝之遠驚訝地瞪大眼睛，“那張娃娃臉，誰能想到她比我還大啊！”

楚聞晏沒有接話，而是點開手機里的短視頻。畫面中，沈予歡正在展示一套文房四寶，動作嫻熟，神情專注。她的講解通俗易懂，時不時還會穿插一些有趣的典故，直播間里的彈幕密密麻麻。

“嚴老師這次找您，也是因為她？”謝之遠收起玩笑的表情，正色問道。

楚聞晏點頭：“她最近拿下了一筆千萬級的訂單。”

“那點錢能干什么？”謝之遠撇嘴，“買房買車，開超市，很快就花完了。更何況現在實體店的經營環境這么差。”

楚聞晏沒有應聲，但眉頭微皺。確實，以現在的市場環境，開實體超市并不是明智之選。但他隱約覺得，這個看似單純的決定背后，或許另有隱情。

車子駛入一處幽靜的院落，古樸的建筑掩映在綠樹之間。這是嚴墨軒的住處，也是他收藏眾多古董字畫的地方。

院子里飄來淡淡的茶香，嚴墨軒正在收拾直播設備。看到楚聞晏，老人家露出慈祥的笑容，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。

“聞晏啊，是我太心急了。”嚴墨軒揉了揉發酸的眼睛，“你剛從國外回來，連家都沒回就被我叫來了。”

楚聞晏穿著一身復古西裝，舉手投足間盡顯溫潤如玉的氣質。他將手中的咖啡輕輕放在桌上，唇角微揚：“老師言重了，若真是失傳的云紋紙，這可是天大的發現。”

提到正事，嚴墨軒立刻來了精神，連忙打開手機視頻。他的手指微微顫抖，顯示出內心的激動。

“你看這里，”他指著視頻中的畫面，“這紙張的質地、紋路，都與歷史記載中的云紋紙特征極為相似。”

楚聞晏湊近屏幕，目光專注。云紋紙，這個失傳已久的唐代名紙，迎光能顯出獨特的紋路與圖案。故宮博物院珍藏的李建中“同年帖”，是目前世上最早的云紋紙實物。

“您看這支筆，”楚聞晏指著視頻中的文房四寶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，“絕對是司馬筆無疑。筆桿上的紋路，包漿的痕跡，都與傳世品相吻合。”

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：“這對硯臺是洮硯，做工精良，年代應該在明末清初。墨條雖然具體年代難辨，但從外形和包漿來看，必是古墨，很可能是宣墨。”

說到紙張時，他卻遲疑了。眉頭微蹙，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，顯示出內心的猶豫。

“怎么了？”嚴墨軒急切地問，“這紙張是云紋的對吧？”

“光看視頻很難判斷。”楚聞晏搖頭，語氣謹慎，“云紋紙最大的特征是迎光觀察時能顯現出獨特的紋路，這需要實物才能確認。而且...”他頓了頓，“如果真的是云紋紙，這套文房四寶的價值就太驚人了。”

嚴墨軒嘆了口氣，眼中閃過失望：“也不知道那個叫沈予歡的粉絲在哪兒。要是能買到就好了。”

“您的收藏室都快放不下了。”楚聞晏輕笑，目光掃過辦公室墻上密密麻麻的證書和獎狀。

嚴墨軒擺擺手：“這不一樣。云紋紙要是真的存世，那可是改寫歷史的重大發現啊！”

第二天一早，楚聞晏便來到了沈予歡所在的城中村。

狹窄的街道兩旁，老式的修理攤位依然在營業。修自行車的老師傅哼著小曲，補鞋的大爺正專注地給一雙舊皮鞋上膠，

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了八九十年代。

“在這個位置做生意，生意能做起來嗎？”謝之遠皺著眉頭，目光掃過周圍破舊的環境，一臉擔憂地問道。

“一大早就在這詆毀我的生意，你是來帶晦氣的嗎？”剛跑完步的沈予歡一邊擦汗一邊說，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。她穿著運動服，扎著高馬尾，整個人看起來朝氣蓬勃。

謝之遠連忙解釋：“我是擔心你一個小姑娘......”

“呦，這是查過我了？”沈予歡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
她的目光轉向楚聞晏，陽光下的男人輪廓分明，眼角那顆淚痣格外醉人。他站在那里，仿佛與這破舊的街區格格不入，卻又莫名地和諧。

“這么關心我，該不會是對我有什么想法吧？”沈予歡笑吟吟地說，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。

謝之遠急忙擺手，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：“楚總對異性不感冒！”

“原來楚總想出家啊。”沈予歡忍俊不禁，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。

楚聞晏面對她的調侃依然淡定自若：“謝特助開玩笑的。沈小姐，聽說你有一套很珍貴的筆墨紙硯，不知可否讓我一觀？”

“我們還沒熟到那個地步吧？”沈予歡插著口袋，笑意盈盈地看著眼前這個氣質出眾的男人。

謝之遠皺眉：“你知道多少人想結識楚總嗎？”

沈予歡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。

“你說的這些，干我啥事？我又不是什么商場大亨。”

謝之遠愣在原地，他下意識地指向超市的方向，眉頭微微皺起：“你不是在做生意嗎？”

“就這破超市，撐不過半年就得倒閉。”他的語氣里充滿了輕蔑，眼神掃過超市陳舊的招牌，“我勸你對楚總客氣點，楚總可是商業奇才，只要他愿意幫忙，分分鐘讓你起死回生。”

沈予歡聽著他滔滔不絕地吹捧楚聞晏，嘴角微微上揚。陽光下，她的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，仿佛在打量一個有趣的玩具。這位小少爺，怕是楚聞晏的頭號迷弟了。

“哦？”她故意拖長了語調，眼神中帶著幾分調侃，“你說你們家楚總愿意幫我的小店上市嗎？”

謝之遠的表情瞬間凝固，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。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，喉結上下滾動。

“咳咳...”他干笑兩聲，聲音明顯變了調，“你這理想也太遠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