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感受到刀鋒的冰冷,這把刀可是他的命根子,鋒利程度他再清楚不過。那是他精心保養(yǎng)的武器,現(xiàn)在卻成了折磨自己的工具。
“不關我的事!”中年人崩潰大喊,聲音中帶著哭腔,“有人重金懸賞你的人頭。我根本不認識你,所有信息都是別人提供的。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!”
陳風把刀移到他臉上,刮了刮眉毛,又移到眉心:“在這里挖個洞,是否能如楊戩般神效?”刀尖在中年人的眉心處輕輕畫著圈。
“啊!”中年人耳垂一痛,被削去一片。溫熱的血液順著脖子流下,染紅了衣領。
“這把刀鈍了,割耳朵都費勁。”陳風嘆氣,語氣中帶著幾分遺憾,“要是割雞要砍好幾刀才斷,那就太掃興了。”
中年人徹底崩潰了。在這深山野外,這種折磨比直接殺了他還要可怕。恐懼和疼痛讓他失去了最后的抵抗:“是慕容家!慕思遠出錢雇我,我會讓你意外身亡!”
“我要是有半句假話,你挖走我的雙目!”中年人聲音顫抖,眼淚和汗水混在一起,在月光下閃著微光。
陳風的刀就在他眼皮上方晃蕩,稍有不慎就能刺穿眼球。刀鋒反射的光芒在中年人的瞳孔中不斷閃爍。
“你叫什么?”陳風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“我...我的代號是鐵國,那座山峰的含義。”鐵國的聲音中帶著恐懼和疲憊。
“滾吧。”陳風把刀扔到他手邊,一腳把他踢到門口。鐵國踉蹌著撞在門框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鐵國猶豫著要不要撿刀。如果不是在水里吃了虧,他未必會輸。現(xiàn)在有機會拿回武器......但恐懼讓他遲遲不敢伸手。
“你莫非是故意放我離開,要在背后偷襲?”鐵國緊陳地問,身體微微發(fā)抖。
陳風不耐煩道:“我可不是你們這群嗜血狂魔。若想取你性命又何必費心醫(yī)治。你失血不少,山水容易感染發(fā)炎引起高燒。去不去醫(yī)院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鐵國撐著身子站起來,眼底閃過一絲掙扎。他的衣服被血水浸透,傷口傳來陣陣刺痛,但這種疼痛遠不及內心的震撼。
剛才那一戰(zhàn),如果不是多了個幫手,陳風早就死在他手里了。可惜到了水里,形勢完全逆轉。那是陳風的主場,他根本無力招架。
木屋內昏暗的燈光下,陳風正在收拾醫(yī)藥箱。剛包扎完的繃帶上還殘留著些許血跡,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水味。
鐵國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把已經物歸原主的匕首上,手指微微顫動。此刻在這間竹舍里,只有陳風一個人。而且對方還把刀還給了自己。
“如果現(xiàn)在...”鐵國的思緒開始游走。如果趁現(xiàn)在暴起發(fā)難,或許還有機會完成任務。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強行壓下。
冷汗順著額頭滑落,鐵國握緊了拳頭又松開。對方這么輕易放過自己,肯定是胸有成竹。那個身手不凡的女人說不定就埋伏在外面。貿然出手,恐怕會死得更快。
陳風整理著醫(yī)藥箱,動作從容不迫:“傷口不要碰水,三天后拆線。”
這平靜的語氣讓鐵國更加不安。身為一名江湖刺客,任務失敗并不可怕。可怕的是連命都丟了。現(xiàn)在不但保住了性命,對方還給自己包扎傷口。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。
回想起剛才刀鋒在身上游走的感覺,鐵國背脊發(fā)涼。水中那個身影仿佛地獄使者,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。如果不是對方手下留情,自己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。
“多謝。”鐵國深深鞠了一躬,聲音里帶著幾分苦澀。
轉身走出木屋,外面出乎意料的安靜。月光灑在林間小徑上,樹影婆娑,卻看不到任何人影。那個身手不凡的女人似乎已經離開,四周也沒有埋伏的跡象。
但鐵國已經失去了再戰(zhàn)之心。失血過多讓他渾身發(fā)虛,更提不起反擊的勇氣。夜風吹過,帶來一陣寒意,他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衣服。
“這局栽在我手里了。”鐵國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陳風,“不過我只是個小角色,慕容家的實力遠超你的想象。”
“哦?那又如何?”陳風倚在門框上,語氣淡然。月光下,他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“慕思遠懷疑慕容諍是死在你手里。”鐵國苦笑一聲,“對他們來說,不需要證據(jù)。我的失敗只會讓他更加確信。下次來的人,只會更強。”
說完這番話,鐵國便踉蹌著消失在夜色中。陳風并不擔心他會死在半路。這種職業(yè)殺手,肯定在村外停了車。車上必然備有急救用品。
木屋重歸平靜,陳風走回屋內,給自己倒了杯水。水面倒映著他略顯疲憊的面容,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鐵國最后的話。
慕思遠這個名字,讓他陷入沉思。對慕容家,陳風知之甚少。只知道司馬麟龍的妻子是慕容家人,她哥哥慕容諍和司馬是一伙的。之前干掉慕容諍后,司馬長風負責處理后事。
從鐵國的話來看,司馬長風并未出賣自己。這些天司馬家和慕容家之間,應該達成了某種平衡。沒有確鑿證據(jù),慕容家不便直接對司馬家報復。但他們通過其他渠道,查到了自己的存在。
就像鐵國說的,對付自己,慕思遠根本不需要證據(jù)。一個懷疑,就足以讓他派人動手。
陳風放下水杯,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。夜已深,但他知道睡意不會來臨。拿起手機,他撥通了司馬長風的電話。這件事本就是為司馬家做的,出了問題理應由司馬長風兜底。否則慕容家的報復不會停止。
難道要他把慕思遠也干掉?把整個慕容家都滅了?那顯然不現(xiàn)實。電話很快接通,司馬長風的聲音透著幾分輕快:“陳風兄弟,正說到你呢!”
他語氣輕松,似乎已經走出了司馬麟龍事件的陰影。陳風沒有寒暄,直接開門見山:“司馬先遠,我想了解一下慕思遠這個人。”
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幾秒,司馬長風的語氣立刻嚴肅起來:“慕思遠是慕容家族長,慕容諍的父親。我們是親家。你怎么忽然提這茬...”
他的聲音變小,似乎換了個地方通話。背景音突然安靜,只剩下輕微的腳步聲。
“今晚有個殺手來殺我,是慕思遠派來的。”陳風直言不諱,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。
“你沒事吧?那個殺手...”司馬長風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擔憂。
“我沒事,目標已經溜了。”
“放走了?”司馬長風明顯一愣,“這種人往往不死不休...”
“他不敢再來。殺手也怕死。”陳風的語氣依舊平靜,仿佛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聽著陳風云淡風輕的語氣,司馬長風不禁苦笑。他還是個愣頭青啥都不懂,還是真有那個實力。畢竟能在短短時間內解決慕容諍和司馬麟龍的人,實力確實不容小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