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可堪大用
- 嫡女風(fēng)華
- 七月流火
- 2202字
- 2025-05-07 20:02:28
夜色漸深,帳中燈火搖曳。
岳老撫著胡須,瞇眼看向太子:"殿下,秦望溪此人,確實可堪大用。"
太子緊握手中兵符,目光閃動:"既如此,待回長安,我必奏請父皇,封她為郡主。這是對秦家和秦家衛(wèi)的恩賞。"
"太子殿下恩德如山,秦望溪必會衷心效命。"岳老欣慰地點頭。
"那秦家衛(wèi)......"太子略作遲疑。
岳老捋著胡須道:"馮良珠此人,不妨以高位許之,讓他專注練兵。至于兵權(quán),另擇可靠之人執(zhí)掌便是。"
太子眼中閃過贊許:"岳老所言甚是。"
"說起來,三月二十八陛下壽辰在即......"岳老意味深長地看著太子。
"孤明白了。"太子頷首,"寧公捷此人沉穩(wěn),可托付此事。"
與此同時,秦錦筠的帳中。
少女坐在火盆前,怔怔望著那桿染血的銀槍。戰(zhàn)場上的血腥場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現(xiàn),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臂上的傷口,指尖微顫。
帳簾掀起,秦望溪端著酒壇走了進(jìn)來。
"長姐......"秦錦筠抬頭,嗓音沙啞。
秦望溪放下酒壇,抬手輕撫妹妹的發(fā)頂:"怕了?"
秦錦筠咬著嘴唇,眼眶發(fā)紅:"起初是怕的。看著那些人倒下,血濺在臉上,咸腥味充斥口鼻......"她頓了頓,聲音微顫,"可看到長姐來了,我就不怕了。"
秦望溪將妹妹攬入懷中,眼中泛起淚光。多年前,她也曾如此沖鋒陷陣,而今,她看著懷中的妹妹,心中五味雜陳。
"這是馮良珠送來的蜜酒,加了止痛的藥。"她將酒壇遞給秦錦筠。
正說著,外頭傳來稟報,說是幾位將軍已到。
秦望溪起身,轉(zhuǎn)向帳門。她的背影筆直如松,卻令秦錦筠看得心疼。長姐為了秦家,日夜操勞,而自己卻幫不上什么。
待秦望溪離開,秦錦筠拔開酒塞,強(qiáng)忍著灼燒感喝了兩口。
穆兆蓮等四位將軍此時正在馮良珠帳中。
"七少爺已救出。"馮良珠壓低聲音道。
馮安賢激動得要叫出聲,被穆兆蓮一把按住傷處。
"嗷!"馮安賢疼得齜牙咧嘴,"獨眼老穆,你按哪兒呢!"
穆兆蓮暗中觀察帳外,小聲提醒:"太子就在附近,莫要聲張。"
帳外,月色如水,軍營中安靜下來。
帳內(nèi)炭火正旺,幾位將領(lǐng)低聲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。秦望溪的身影在帳簾掀起的剎那映入眼簾,銀甲在火光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光芒。
"秦將軍!"馮安賢眼中閃過欣喜之色,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秦望溪在岑正朗身旁坐下,輕輕按住他欲起身的動作:"岑叔坐著便是。"目光掃過其他幾位將領(lǐng),"諸位也請坐。"
炭火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噼啪聲,帳內(nèi)一時靜默。
"七弟獲救一事,想必諸位都已知曉。"她緩緩開口,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。"
幾位將領(lǐng)眼中閃過喜悅之色。
"我已向太子稟明,鐵古山由馮安賢與馮昆岳鎮(zhèn)守,岑叔守中岳城,穆將軍守秦龍城。"秦望溪直視火盆,橘紅的火光映照在她清冷的面容上,"這三處據(jù)點相連之地,便是我們暗中養(yǎng)兵之所。"
穆兆蓮眸光微動,聲音略顯干澀:"秦將軍是要..."
"秦家衛(wèi)若想存續(xù),必須有所倚仗。"秦望溪抬眸,目光如炬,"留雷破天性命三載,不過是為秦家謀得喘息之機(jī)。若他不敢來,或提前身死,秦家衛(wèi)便成了無用之物。"
火盆中的炭火忽地迸裂,發(fā)出一聲輕響。
"我不愿見秦家衛(wèi)數(shù)代浴血換來的功業(yè),毀于一旦。"她的聲音愈發(fā)低沉,"既無外敵,我們便造一個。讓當(dāng)朝天子不得不依靠秦家,依靠秦家衛(wèi)。"
馮良珠攥緊了拳頭,指節(jié)泛白:"那屬下..."
"秦家衛(wèi)不同往常。"秦望溪轉(zhuǎn)向他,"當(dāng)朝天子與太子必有安排,你只需應(yīng)下。訓(xùn)練之法太子不知,自會倚重于你。你只需告知太子,天險鐵壁關(guān)、翠屏山脈、壺山皆是練兵良所,其余...一切如常。"
穆兆蓮眼中閃過復(fù)雜的神色。他雖為秦家衛(wèi)將領(lǐng),卻因常年帶兵鎮(zhèn)守東部,與眼前這位年輕的主帥并無共同征戰(zhàn)的經(jīng)歷。此刻聽她道出心意,竟是毫無保留。
火光搖曳間,穆兆蓮霍然起身,單膝跪地:"末將誓死效忠秦將軍!"
"我馮安賢雖是粗人,但知秦家之恩!"馮安賢緊隨其后跪下,聲音沙啞,"秦將軍但有所命,絕無二話!"
其余三人亦俱跪地,聲聲誓言在帳內(nèi)回響。
秦望溪望著這些年過半百仍愿為秦家赴死的老將,眸中閃過一絲晦暗難明的情緒。她伸手虛扶:"諸位請起。秦家,秦家衛(wèi),來日還需倚仗諸位。"
晨曦微露,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掀起的簾帳帶起一陣寒風(fēng)。
秦錦筠跌跌撞撞地沖入帳中,急促的呼吸聲中帶著驚慌:"長姐,北狄炎王鄭文銘帶著秦家衛(wèi)和蕭家死士的尸首來了!"
"他來做什么?"馮安賢猛地站起,眼中怒火翻涌。
"他...他渾身是血,被人從馬車中抬出來..."秦錦筠語氣遲疑,"可我們走時,他分明還好好的。"
馮良珠握緊佩刀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:"這分明是蓄意為之!"
秦望溪放下手中茶盞,眸光沉凝。她想起鄭文銘那雙含笑的桃花眼下藏著的鋒芒,心知此人絕非表面看起來那般瀟灑不羈。
"他們在何處?"
"就在軍營門口!"
營帳外,陽光穿透云層灑向大地,映照著遠(yuǎn)處巍峨的山脈。鄭文銘倚在馬車旁,淺紫色長衫上斑駁的血跡已經(jīng)干涸,面色蒼白如霜。
祁文毅扶著他的手臂,壓低聲音道:"王爺,秦家衛(wèi)早有防備,秦望溪甚至還穿著帶血的戎裝。"
鄭文銘凝視著遠(yuǎn)處的營帳,薄唇緊抿:"無妨,本王只需在太子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。"
太子帳內(nèi)一片忙亂,孟舟手忙腳亂地為太子更衣。戚明遠(yuǎn)在帳外來回踱步,焦慮之色溢于言表。
岳老捋著胡須,目光深邃:"這北狄炎王來意不善。今日這般模樣,處處顯示蹊蹺。"
秦望溪帳內(nèi),"絕無可能!"秦錦筠激動地打斷道,"我與長姐親眼看著秦家衛(wèi)兄弟撤退,根本未曾傷他分毫!"
馮世賢眉頭緊鎖:"恐怕他們早有預(yù)謀,若是太子當(dāng)日應(yīng)允改期議和,這些魏裝高手就會..."
"岳老所言不無道理。"戚明遠(yuǎn)抿了抿唇,眉頭深鎖。
藍(lán)卓寧煩躁地?fù)]了揮手:"我們是戰(zhàn)勝國,何必搞這些彎彎繞繞?若是覺得盟約不妥,大可以繼續(xù)打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