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太子妃要受側妃的茶,臣坐在這里不合適。"秦望溪起身。
太子妃伸手拍了拍她的手:"委屈你了。"
鄭文馨緊咬牙關,目光如刀般盯著秦望溪。
婢女攙扶著她向太子妃走去,蒲團已經備好。
就在她即將跪下的瞬間,霜雪劍驟然出鞘!寒光乍現,劍氣橫掃!
"護駕!"馮世賢一聲大喝,聲音中帶著驚慌。
剎那間,廳內大亂。護衛們紛紛抽刀護主,鋒刃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。貴客們驚呼著四散奔逃。
太子妃嚇得躲進嬤嬤懷中,面色慘白。而鄭文銘則急急沖上前來:"公主殿下不可啊!"
鄭文馨身后的婢女們同時亮出匕首,直取秦望溪咽喉。她們的動作快若閃電。
秦望溪迅速后退。
劍光閃爍間,秦望溪險險避過帶毒匕首的襲擊。
眼看利刃將至,秦望溪抓起身旁的青瓷花瓶抵擋。千鈞一發之際,一股大力將她拉入懷中。
是謝云霆。
他的出手快若驚鴻,動作行云流水,哪里還有平日里那般文弱書生的模樣?
"快護住鎮國郡主!"太子高聲下令,聲音里帶著焦急。
慕玄瀾隨手扔來一柄佩劍,秦望溪一把接住。與謝云霆配合默契,轉瞬間就斬殺一名婢女。
"謝兄竟有如此身手!"歐陽寧驚呼出聲,眼中滿是不可思議。
秦望溪看向謝云霆,輕輕搖頭。示意謝云霆不該在這種場合暴露身手。
廳內打斗聲不斷,刀劍相擊之聲不絕于耳。
鄭文馨眼中的瘋狂越發明顯,手中霜雪劍再次直指秦望溪咽喉。
"為什么?為什么要殺他?"鄭文馨聲音嘶啞,"他對你無怨無仇!"
秦望溪握緊手中長劍,兩人的劍光在燈火中交錯。
秦望溪揮劍掃開纏在小腿上的銅砂袋,劍光如流星劃過廳內昏暗的空氣。
刀光劍影中,血腥味愈發濃重。廳內的地磚已被鮮血染紅,幾具尸體倒在血泊之中。
"星隨,保護好郡主!"一聲焦急的呼喊打破了短暫的寂靜。
突然,秦望溪能感覺到右手手腕傳來陣陣刺痛。
"咻!"破空聲驟響,一道寒光直取她的咽喉。秦望溪側身避過,劍鋒在耳邊劃過。
"公主,你這是要讓北狄萬劫不復!"鄭文銘用暗星扇勉強格擋住鄭文馨的霜雪劍,額頭青筋暴起,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。
鄭文馨面容此刻猙獰扭曲,眼中布滿血絲,她嘴角扯出一抹瘋狂的笑意:"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!正因為我是北狄公主,整個北狄都該為阿毅報仇!"
她的軟劍如毒蛇吐信,招招致命。鄭文銘及時以鐵扇格擋,鋒利的劍刃依然在他頸部留下一道血痕。
"你瘋了!"鄭文銘捂住滲血的脖頸,震驚地看著公主。
太子站在廳中央,眸光陰沉似墨。他一字一頓道:"給孤拿下鄭文馨,生死不論!"
話音未落,十余名侍衛已然圍上。但鄭文馨仿佛早有準備,幾招過后,幾名侍衛倒在地上,痛苦地抽搐著。
此刻的鄭文馨瘋狂地揮舞著軟劍,直指秦望溪。
秦望溪立于血霧之中,眸光冷靜而深邃。
"這就是秦將軍嗎..."歐陽寧等紈绔子弟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,更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秦將軍展露殺機。
那個在詩會上溫雅從容的秦郡主,此刻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氣。
就在眾人以為秦望溪要親自解決鄭文馨時,星隨如鬼魅般竄出,將鄭文馨逼退。
"啊!"一聲慘叫響起,星隨已經挑斷了鄭文馨的右手手筋,劍尖抵在她的喉嚨上。鮮血順著鄭文馨的手臂滴落。
鄭文馨倒在地上,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,卻依然死死盯著秦望溪,"你給我等著!我一定要將秦家滿門殺盡!"
秦望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:"我等著。"
這份從容激怒了鄭文馨,她聲嘶力竭地咆哮:"秦望溪!你、你這個殺人兇手!你不得好死!"
鄭文銘跪在太子面前,額頭抵地:"殿下,是外臣失職。求殿下看在兩國盟約的份上,饒公主一命。"
太子冷笑一聲,眸中寒光閃爍:"送這樣一個瘋子入府,北狄是何居心?這分明是想借機刺殺朝廷重臣!"
"殿下明鑒,公主她...她只是一時...想不開。"鄭文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繼續懇求,"臣愿以項上人頭擔保,絕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。"
在鄭文銘的一再保證下,太子同意他們帶著鄭文馨回驛館。隨后下令重兵把守,不許任何人出入。
被押送離開時,鄭文馨與秦望溪擦肩而過。她咬牙切齒地說:"秦望溪,你給我記住!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!我要你生不如死!"
秦望溪只是淡淡一笑,讓鄭文馨怒火中燒,她憤怒地掙扎著,卻被兩名侍衛死死按住。
謝云霆此時走到太子身邊,將借來的佩劍恭敬歸還:"多謝殿下借劍。"
太子看著他被割破的衣袖,笑道:"沒想到云霆身手不錯。"
謝云霆望向秦望溪的背影,苦笑著搖頭:"哪里比得上郡主。本想英雄救美,卻險些中了利刃。若不是郡主及時相救,恐怕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。"
"郡主,您沒事吧?"夏杏關切地看著秦望溪。
秦望溪搖搖頭:"我沒事。"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劍上,伸手擦拭劍身上殘留的血跡。
太子吩咐人收拾殘局,又讓御醫前來查看傷者。他走到秦望溪身邊,低聲道:"郡主,此事孤會嚴查到底,絕不輕饒。"
秦望溪向太子深深行了一禮。轉身走到慕玄瀾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