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？”蕭遠峰輕聲道，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，“你又忘記自己都做過什么了？”

沈清芙將被子拉過頭頂，把自己裹成一團。昨夜的記憶漸漸清晰，她確實是先動手的那個。想到自己昨晚的舉動，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“放心，”蕭遠峰的聲音帶著笑意，隔著被子傳來，“我會負責到底。”

“對了，娘子的小衣似乎有些緊了。”蕭遠峰突然開口。

“蕭遠峰！” 沈清芙的聲音悶在被子里，又羞又惱。

男人輕笑一聲，把她從褲子里拉出來：“再睡會？”

沈清芙水汪汪的眸子帶著幾分嬌嗔：“你這'再睡會'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字面意思。”蕭遠峰唇角微揚，指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。

沒等沈清芙再發飆，門外傳來了翠柳輕輕地敲門聲：“姑爺，姑娘，該用早膳了。”

沈清芙連忙應聲：“知道了，這就來。”她回頭看了眼還在床上的蕭遠峰，“還不快起來？”

蕭遠峰這才慢悠悠地起身，一邊穿衣一邊道：“急什么，又不會少了我們的飯。”

沈清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

翠柳很快就進來服侍她梳洗。看著銅鏡中的自己，沈清芙不禁伸手摸了摸脖子，還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。

“小姐，您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。”翠柳一邊為她梳頭一邊關切地說道。

沈清芙抿了抿唇：“昨晚...睡得不太好。”

“是因為喝多了嗎？”翠柳輕聲問道，“昨晚姑爺把您抱回來的時候，您都快睡著了。”

沈清芙的手指微微一顫，連忙轉移話題：“我肚子有些餓了，快些梳妝吧。”

很快，翠柳就手腳麻利地幫沈清芙梳洗好了。二人這才一同出門去了飯廳。

飯廳中，

“嫂嫂，昨天的事是我不對。”蕭南星坐在沈清芙對面，小聲向她道歉。

沈清芙淡淡搖頭：“過去的事就不提了。”她現在最不想提的就是昨天的事。要不是昨天的變故，她也不會借酒消愁，更不會發生后來的事。

“哥，你脖子上這是被蚊子咬了？”蕭北辰突然指著蕭遠峰的脖子問道。

此言一出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蕭遠峰的喉結處那一抹紅痕上。沈清芙的筷子一頓，差點將粥灑在衣襟上。

“這天氣哪來的蚊子？”柔娘雖看不見，但也關切地問道。

蕭遠峰神色如常，輕咳一聲：“無礙。”

“不像是蚊子咬的啊。”蕭北辰湊近看了看，“包都沒有，就是紅了一塊。”

沈清芙低著頭，拼命扒飯，試圖掩飾自己發燙的臉頰。那抹紅痕，分明就是昨晚她情難自已時留下的。

“這小東西倒懂得找位置。”柔娘笑著打趣道，目光意味深長地笑著。

一頓早飯，眾人都在討論蕭遠峰脖子上的紅痕到底是什么蟲子咬的。沈清芙只覺得坐如針氈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飯后，沈清芙帶著翠柳出門散步。

“小姐，”翠柳湊近低聲問道，“相公頸間的印記到底...”

話未說完，身后傳來腳步聲。

“公子讓我來護送姑娘。”趕車李跟了上來，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
沈清芙點點頭，只得暫時打住這個話題。

趕車李頓了頓，“姑娘以后還是少喝些酒為好。”

沈清芙臉上一熱，連忙轉移話題：“這些花開得真好。”

“是啊，”趕車李意味深長地說，“快到冬天了，春天也就不遠了了，萬物復蘇，連人也容易...情動。”

沈清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，連忙加快腳步往前走。

回到房中，她才向翠柳吐露心事：“你說，難道我真的對他動心了？”

“所以那痕跡真是小姐留下的？”翠柳驚訝地捂住嘴，“難怪今早姑爺看小姐的眼神那么溫柔。”

沈清芙紅著臉點頭：“都怪昨晚喝多了...”她揉了揉太陽穴，“我竟然主動...”

“喝醉了做什么都情有可原。”翠柳安慰道，“再說，你們現在是夫妻，這也是正常的。”

“可是兩年后要和離的。”沈清芙嘆了口氣，“我們之間本就是權宜之計，現在卻...”

“和離書上不是寫著兩年期滿自動和離嗎？那這兩年，你們就是真正的夫妻啊。”翠柳笑道，“小姐不必太過糾結。況且，姑爺對小姐似乎...”

“不要再說了。”沈清芙打斷她的話，“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真感情的。”

翠柳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嘆了口氣：“小姐，有時候感情這種事，由不得人啊。”

沈清芙站在窗前，看著院子里的花樹發呆。昨夜的溫存還歷歷在目，蕭遠峰的每一個眼神、每一個動作都讓她心跳加速。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，不得不承認，自己對這個男人，似乎已經動了心。

可是兩年之約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劍，提醒著她不要沉溺其中。

正想著，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
“娘子。”是蕭遠峰的聲音。

沈清芙向他看去，只見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，脖子上的紅痕被高高的衣領遮住了。看到他這樣刻意的打扮，沈清芙既覺得好笑又有些愧疚。

“我來是想告訴你，”蕭遠峰站在她面前，目光深邃，“昨晚...”

“我知道，”沈清芙打斷他的話，“那是個意外，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。”

蕭遠峰沉默了一瞬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：“如果我說，我不想當作什么都沒發生呢？”

沈清芙愣住了。

“我說過，我的生辰禮，我想要……你……昨晚打開了禮物，我很喜歡。”

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，激起層層漣漪。沈清芙的臉瞬間紅透。

蕭遠峰伸手想摸她的頭，卻被躲開。他好笑地收回手：“我可是君子，是經過你允許才親你的，而且我只親了你允許的地方，其他地方碰都沒碰。”

沈清芙羞得低下頭，不敢看他。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，連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粉色。

蕭遠峰忽然可憐巴巴地說：“你可不能不認賬。若你覺得委屈，要怎么出氣都行。你要親回來也可以。”

她很清楚，以蕭遠峰的武功，若真想對她做什么，她根本無力反抗。可他卻一直保持著分寸，從未越界。

更何況，這次是她先主動的。所以，

“我不覺得委曲。”沈清芙抬起頭輕聲說，“我很高興，你喜歡我送的禮物。”

蕭遠峰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，他忽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。

第二天一早，沈清芙便覺得身子發冷。指尖冰涼，連帶著整個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。她以為是天氣轉涼，也沒太在意，照常去了酒樓。

不料上午突然來了月事，腹部隱隱作痛，她只好匆匆趕回家。

蕭遠峰正好在院子里，遠遠看見她臉色不太好，連忙迎了上來。又見翠柳端著紅糖水進屋，他立刻明白了。二話不說出門，不多時便買回兩樣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