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娉的話讓季陽有些意外，他目光在眼前這個年輕女人身上來回打量。

“你倒是挺會說。”季陽輕笑一聲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沙發扶手。

徐娉微微揚起下巴：“季總，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。您覺得我說的有錯嗎？”

她的聲音不疾不徐，帶著幾分從容。那雙修長的美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，卻絲毫不顯輕浮。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里，也深諳如何恰到好處地利用這些優勢。

季陽搖搖頭，這女人確實有兩把刷子。不像某些只會耍小聰明的，徐娉顯然深諳人情世故。

“所以你是想讓我替你把那幾十萬的酒錢給付了？”季陽直截了當地問，同時取過一支雪茄，動作優雅地點燃。

煙霧繚繞中，徐娉的表情若隱若現：“不然呢？要不是您多管閑事下樓看熱鬧，我也不會丟了這份工作。”

“你這是恩將仇報啊。”季陽吐出一口煙圈，眼中帶著幾分玩味，“要不是我，你現在已經被祁哥那個畜生給...”

“那是我的事。”徐娉打斷他的話，纖細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裙角，“金玉閣有規矩，一樓不準亂來。就算真出事，也會有保安處理。”

季陽挑了挑眉：“你就這么確定保安會及時出手？”

“至少不會比您晚。”徐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，眼神直視著季陽，“您本來在二樓，專門下來看戲，這才是事實吧？”

季陽一時語塞。這話他還真沒法反駁。當時他確實是看到樓下有熱鬧，這才走下去的。雖然最后出手相助，但最初的動機確實不那么光彩。

車里一時陷入沉默，只有雪茄燃燒的細微聲響。

“你倒是挺明白。”良久，季陽才開口，“不過你說得對，我確實該負點責任。”

徐娉眼前一亮，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：“那季總的意思是...”

“酒錢的事好說。”季陽撣了撣雪茄灰，“不過你以后確實不能再去那種地方賣酒了。”

“為什么不能？”徐娉皺眉。

“因為我。”季陽直視著她的眼睛，目光如炬，“今天這么多人看到我把你帶走，你覺得以后還有人敢讓你去賣酒嗎？”

徐娉愣住了，她下意識地咬住下唇。確實，就憑季陽在圈子里的地位，誰還敢用她？人家只會以為她是季陽的女人。

“那您打算怎么補償我？”徐娉輕聲問，“我可是靠這份工作賺學費的。”

季陽放下雪茄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：“你倒是挺會順桿爬。”

“不然呢？”徐娉理直氣壯地反問，“難道讓我白白失業？”

季陽忍不住笑了。這姑娘是真的有意思，明明是他救了她，現在反倒成了他欠她的。

“行吧，我給你介紹個正經工作。”

“什么工作？”

“我公司最近缺個助理，你要是有興趣...”

“我拒絕。”徐娉想都沒想就搖頭，語氣堅決，“我可不想當您的助理。”

季陽有些意外：“為什么？待遇肯定比你賣酒強多了。”

“因為我要當演員。”徐娉抬起下巴，眼神堅定，“我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。”

季陽愣了一下，隨即笑道：“你倒是挺有骨氣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徐娉哼了一聲，整理了一下裙擺，“我雖然現在需要錢，但不代表我會放棄理想。”

季陽走回沙發坐下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。這姑娘確實與眾不同，不僅頭腦清醒，還有自己的堅持。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，為她增添了幾分倔強的美。

“行吧。”季陽點點頭，“那我給你介紹個劇組的工作。”

“什么劇組？”

“我投資的一部電影，正好缺個女二號。”季陽笑道，“你要是有興趣...”

“等等！”徐娉瞪大眼睛，警惕地后退了一步，“您該不會是想潛規則我吧？”

季陽被她的反應逗樂了：“你想多了，我對你沒興趣。”

“是嗎？”徐娉狐疑地看著他，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掃視，“那您為什么要幫我？”

“就當是補償你失去的工作機會吧。”季陽聳聳肩，“而且你確實有演戲的天賦。”

“您怎么知道？”

“剛才你演的那一出不就挺像模像樣的嗎？”季陽意味深長地笑道，“要不是我了解情況，差點就信了。”

徐娉臉一紅，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。她低下頭，長發垂落，遮住了微微發燙的臉頰。

“所以，要不要試試？”季陽問，“機會難得。”

徐娉沉默了片刻，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角。夜風從沒關嚴的窗戶縫隙吹進來，帶著微涼的觸感。

“好，我試試。”最終，她抬起頭，眼神堅定。

“明智的選擇。”季陽滿意地點頭，“不過有個條件。”

“什么條件？”

“以后別再去那種地方賣酒了。”季陽認真道，“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
徐娉愣了一下，隨即露出狡黠的笑容：“季總，您這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
“別自作多情。”季陽翻了個白眼，“我只是不想我投資的演員有不好的新聞。”

“是嗎？”徐娉眨眨眼，“那您剛才為什么要救我？”

“就是看不慣那種欺負人的行為。”季陽擺擺手，語氣有些不自然，“別想太多。”

徐娉笑而不語。她當然不會相信季陽的話，但她也不會戳破。有些事，心照不宣就好。

夜色漸深，城市的喧囂漸漸遠去。車里的氣氛變得柔和起來，仿佛籠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曖昧。

“對了。”季陽突然想起什么，“你那些酒錢...”

“您放心。”徐娉打斷他，“我會還的。”

“用什么還？”

“用片酬啊。”徐娉理所當然道，眼神里閃著狡黠的光芒，“您不是說給我安排女二號嗎？”

季陽無語地看著她：“你還真是...”

“精明？”徐娉笑瞇瞇地接話，“這不是您喜歡的類型嗎？”

“你...”季陽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。

季陽按下隔斷按鈕，對副駕駛的安保人員低聲吩咐了幾句，然后重新將隔斷升起。車廂內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
看著徐娉開心的樣子，季陽突然問道：“你為什么會做這份兼職？”

“體驗生活啊，”徐娉眨著眼睛，語氣里帶著幾分驕傲，“為了積累表演素材。”

“表演素材？”季陽挑了挑眉，目光在她身上掃過，“那你覺得，一定要親身經歷才算體驗嗎？”

“當然！”徐娉理所當然地說，“只有真正體驗過，才能演好這個角色。”她的眼神里閃爍著對演藝事業的向往。

“那如果你要演一個...”季陽停頓了一下，目光變得意味深長，“比如說，妓女的角色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