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，裝什么好學生！”諸葛雨撇嘴。

季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，“那不如我們打個賭？”

“賭什么？”

“如果下次模擬考你贏了，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。”

諸葛雨眼睛一亮，“真的？什么要求都可以？”

“當然。”季陽點頭，“不過如果你輸了，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

“成交！”諸葛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，“你等著！”

看著女孩信心滿滿的樣子，季陽不禁莞爾。

“老幺，你給句準話，”錢建軍悄悄湊到季陽身邊，聲音壓得很低，“我們幾個到底學什么好？”

這個問題并非空穴來風。陳蕊溪特地交代他問清楚專業方向，她擔心這群人會不假思索地跟著季陽去讀農林牧漁類的專業。

季陽放下手中的筆，轉過身來，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：“放心，我和諸葛雨商量過了，最后決定選的是新興制造業，主攻IT方向。”

“那我報浦江理工光通信！”吳然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來，差點撞到后面的黑板。他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，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實驗室里搗鼓設備的畫面。

“華東師大軟件工程，這是我的選擇。”孫濤用力拍了下桌子，發出“啪”的一聲，引來了前排同學驚詫的目光。

孫昌浩雙手抱胸，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：“浦江理工計算機系，這還用說嗎？”

陳明哲早已選擇航天大學，他畫了好幾頁無人機的設計圖。孫濤湊過去看了看，忍不住贊嘆：“這創意不錯，要不要考慮申請專利？”

“專利？”陳明哲愣了一下，“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？”

“一點都不早，”季陽走過來，指著他畫的圖紙，“有想法就要付諸行動，這就是改變未來的第一步。”

諸葛雨轉頭看向這邊，恰好對上季陽的目光。他朝她微微一笑，仿佛在說：有時候，改變未來只需要一個簡單的想法。

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灑進來，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。陳明哲坐在座位上，手里的筆在草稿紙上不停地勾勾畫畫，神情專注而投入。時不時抬頭看向窗外，追逐著飛過的小鳥，仿佛在尋找靈感。

教室里彌漫著初夏特有的悶熱，風扇呼呼地轉動著，卻只是把熱氣攪得更加均勻。幾縷不聽話的頭發被風吹起，又輕輕落下，為他認真的側臉平添了幾分少年氣。

“這樣設計的話，一個軸就足夠產生力和力矩兩個耦合的控制量了。”陳明哲喃喃自語，手指在紙上比劃著，“三軸其實已經很完美了，四軸反而顯得有些冗余......”

坐在一旁的季陽瞥了眼二哥的草稿紙，不由得想起前世的種種。那時候，三軸無人機確實不少，但四軸才是真正的主流。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怎么說服二哥往正確的方向發展。

陳明哲似乎對自己的設計很是滿意，但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。他撇著嘴角，眉頭微蹙：“除了航拍，這玩意還能干啥？總覺得用途太窄了......”

“追蹤氣象數據啊！”吳然一下子從前排的座位上轉過身來，眼睛閃閃發亮，“我看新聞說楓葉國剛用無人機追蹤過熱帶風暴呢！那畫面，簡直帥呆了！”

孫濤也湊了過來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：“日出那邊更早，十年前就開始用無人機噴農藥了。效率比人工高多了，而且還能避免農藥中毒。”

“得了吧。”陳明哲擺擺手，語氣里帶著幾分不以為然，“那都是大型無人機，和咱們說的小型機完全是兩碼事。”

看著二哥這副為國為民的較真模樣，季陽心里暗自發笑。這種人最好忽悠......不對，是最好說服了。他得想個辦法，讓二哥明白小型無人機的潛力。

想到這，季陽拿起自己的手機，用諸葛雨的發圈綁了支鉛筆在手機底下。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，這個簡易“無人機”穩穩地從他桌上飛到了諸葛雨桌上。

“誒，二哥。”季陽狀似隨意地問道，“你去年在易趣上買那塊電路板，等了多久才到手？”

陳明哲撓了撓頭：“記不太清了，大概兩周吧。后來才發現，還不如直接去江南市場電子市場買，又便宜還能貨比三家......”說到一半，他突然頓住了，眼睛漸漸亮了起來，“等等，你是說可以用來送快遞？”

看著二哥逐漸開竅的樣子，季陽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。還是得來點更勁爆的才行。他操控著“無人機”，用筆尖對準陳明哲：“噠噠噠噠！”然后又飛到他頭頂，松開橡皮：“轟！”

“再配個有源相控陣雷達，那就完美了！”季陽一本正經地補充道。

“我靠！”沈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，“這哪里是什么農藥無人機啊！”

陳明哲的嘴角抽搐了幾下：“你這打的蟲子，該不會是刀鋒女王吧？我說你小子......”

“二哥你們想多了。”季陽攤開雙手，一臉無辜，“我可是純樸的農民之子，怎么會想那么多呢？農藥噴灑需要精準定位，用雷達提高精度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
教室里響起一陣笑聲，陳明哲也跟著笑了起來：“行啊，察打一體這詞用在殺蟲上，你可真行。”

笑過之后，陳明哲的表情漸漸認真起來。他明白弟弟是在幫他找方向，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錢賺了，其他的以后再說。

“你覺得學什么專業最合適？”他翻開桌上的高考志愿填報指南。

季陽湊過來，指著幾個專業介紹：“自動化、通信、機械都可以。這些專業基礎課程差不多，后面想轉也容易。”

“那就通信吧。”陳明哲思考片刻后說道，“這個口子大，實在不行還能轉行做別的。”

“唉......”一聲嘆息突然從身后傳來，把正在討論的幾個人嚇了一跳，“你們這些孩子都不學自動化和機械，以后國家可怎么辦啊......”

眾人回頭一看，原來是物理老師方守義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后面。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設計草圖，又看了看季陽的“無人機”，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
“方老師！”幾個人趕緊站起來。

“坐吧坐吧。”方守義擺擺手，在陳明哲旁邊的空位上坐下，“我看你們討論得挺熱鬧，關于無人機的事，我倒是有些想法......”

教室里的風扇依舊呼呼地轉著，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幾人身上。陳明哲認真地聽著方老師的分析，時不時在本子上記兩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