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明遠瞇起眼睛，手中的雪茄冒出裊裊青煙：“你是想斷了謝松的現金流？”

“那倒不至于。”季陽搖頭，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，“未來畢竟是國企，國科院會死保。一年千億營收，打不死的。”

“國企的身份，絕對不會被你擊垮。”諸明遠提醒道，目光意味深長。

季陽嘴角微揚，眼中閃過一絲銳利：“但能斬斷謝松的爪子。鎖死他的資本運作，慢慢蠶食對方的主營業務。”

“要不是親眼看到，我看謝松八成是克你的祖宗。”諸明遠無語地看著他，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。

季陽聳聳肩，語氣淡然：“這家伙簡直是我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，怪他命不好吧。”

“不過也好。”諸明遠吐出一口煙圈，“這么一來，國家的醫藥水平能往上提一提，也算你小子的功德。要不這塊你來做？反正都在興泰下面，領導私下也同意了。”

“爸，饒了我吧！”季陽遞過一杯冰可樂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，“我這窮得叮當響，做個屁啊。”

諸明遠看看手里的雪茄，又看看可樂，挑眉道：“雪茄配可樂，還是頭一次見。”

“小雨說該配威士忌，但我喝不來。”季陽撓頭，臉上露出幾分窘迫，“我覺得這樣挺好。”

“跟我一樣，都是土包子。”諸明遠大笑起來，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。

季陽抿了口可樂，望著雪茄若有所思：“其實這種良心行業，還是得國家控制。”

“國家也沒錢啊。”諸明遠嘆了口氣，眼中閃過一絲疲憊，“現在每分錢都得精打細算。想在短短時間趕上人家百年的路，總要付出代價。”

“關于這塊業務，還是得爸你來做。”季陽放下可樂，語氣認真起來，“這行業太吞金了，我現在可是有個花錢不眨眼的大坑，真是被逼得沒招了。”

諸明遠瞇眼瞪他：“你是嫌諸家不夠樹大招風？這塊地盤我非吃定不可，就等著被宰肥豬吧。”他冷笑一聲，“小子，諸家倒了，你是不是就能三妻四妾了？”

“爸！說哪兒去了？”季陽無語地擺手，“林歡只是我同學，我們是兄弟。”

諸明遠呵呵兩聲，顯然不信。男女之間，兄弟？到時候可別說我不夠意思，生個孩子來強化兄弟情。

不過他也不想說太重，轉而道：“遠景來做也行，最后咋向國家交代還是個難題。”

“AB股不就能搞定嗎？”季陽搖頭，語氣輕松，“投票權和分紅權各走各的，國家持A股當大股東，按比例分紅。我們的B股一股頂A股二十股投票權，國家既得實惠又解決市場化運營問題，就問誰能說我半個不字。”

諸明遠卻搖頭：“別什么都想要。我看只要把藥品一致性落實，讓老百姓受益就夠了。”他擠眼道，“難道你還真想吞了興泰？”

“看滬江大學表現嘍。”季陽聳肩，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為然。老實說，滬江如此抵觸他，也激起了他一些怒氣。

品牌機的安裝工作正熱火朝天地進行，日產能已達一萬臺。各地稅務補充協議在諸明遠和錢博文斡旋下也已簽署。工商變更提上日程，一大堆繁瑣事務在陳謙與柏仁煥配合下有條不緊地處理著。

季陽并不著急兌現產能。等公司正式公告，他才會啟動帶量采購。目前囤積的機器已能滿足第一批交付，剩下的自然要追求利潤最大化。

工作理順后，生活也回歸常態。

晚上，客廳里彌漫著火鍋的香氣。

“你這老板當得挺輕松啊。”諸葛雨看著收拾碗筷準備洗碗的季陽，一臉無語。她穿著居家服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。

“分而治之嘛。”季陽笑道，手上動作不停，“現在還閑著呢，等我忙起來，可別怪我顧不上你。”

諸葛雨皺著鼻子去搶碗筷：“女人家的事，你個大男人做什么！”

孫芷影做了飯，林歡偶爾也會打掃房間，她怎么也該洗個碗什么的。

但季陽就是不讓她動，端著飯碗笑嘻嘻地撅了她一下。諸葛雨一個踉蹌坐在椅子上，林歡毫無淑女形象地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咯咯直笑。

孫芷影端著三杯芹菜汁走來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：“他愿意洗就讓他洗唄，不然吃完飯就窩在書房不出來了。”

諸葛雨想想也是，飯后不宜久坐。至于季陽天天在書房折騰到深夜的破事，她才懶得多事，拿起一杯芹菜汁噸噸噸地喝著。

男人嘛，用那個壞人的話說就是“兒須成名酒須醉”。

今晚吃得太油膩了，喝點芹菜汁。這鬼天氣簡直讓人受不了，真不知道吃點啥，干脆一起涮火鍋。

這種獨特的消暑招數，絕對能把全國人民都整懵。在咱們這片地界，就是真理。

越熱越要吃，冬病夏治，燥濕養陽，夏天吃火鍋是咱們這兒的養生秘訣。

可后果絕對不輕。

林歡揉著肚子直哼唧，整個人癱在沙發上：“感覺這三天的運動都白費了。”

孫芷影撅著嘴戳著小肚子，眉頭微蹙：“我還不是，完了，明早估計得跟體重秤say goodbye。”

諸葛雨卻笑瞇瞇道：“三天后咱們再大快朵頤，正好把這三天的能量缺口給補上。”她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。

孫芷影翻了個白眼，不想理這個婦女。

林歡冷笑著，眼中帶著幾分揶揄：“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？那你可得好好補一補，你天天消耗得最厲害，剛剛那個黃喉怎么沒多吃兩口？”

諸葛雨抿嘴搖頭晃腦地笑著。等林歡氣焰下去，才幽幽道：“歡歡，你臉上都快冒油了。”

林歡氣炸了，很想說“把你老公借我使使”，好歹也是個黃花閨女，這話實在說不出口，只能憤憤地豎起中指。

孫芷影無奈地看著兩人，掐指一算，倆人看起來今天都要來大姨媽了。她輕聲道：“行了行了，趕緊動起來，不然就要變成球型了。”

林歡白了她一眼：“才吃晚飯，運動什么？追著闌尾炎狂奔？”

孫芷影疑惑地看著她：“歡歡，難道你沒聽說過增肥塑形？”

林歡一臉問號，眉頭皺起：“我就聽說過減肥塑形，哪有增脂塑形？”

孫芷影和諸葛雨對視一眼，齊齊捂額，一臉無語。

林歡更懵了，聲音提高了幾分：“喂！你們倆這是什么表情！”

諸葛雨嘆了口氣，站到她面前，身姿婀娜：“歡歡，我這身材怎么樣？”

林歡翻了個白眼，心里酸溜溜的。這不廢話嗎！你簡直就是老天爺的小祖宗，要啥有啥，從家庭背景到相貌氣質，全方位吊打。不管是在人來人往的地方，就這么獨自融入周圍，凹凸有致的身材，一眼就能吸引所有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