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點，系統鬧鈴準時響起，刺耳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。陳默翻了個身，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，試圖逃避這擾人的噪音。

“再睡五分鐘...”她嘟囔著，意識卻在慢慢清醒。突然，她猛地坐起身，睡意全無。今天可是分店開業的日子！

房間里還殘留著昨夜的寒氣，陳默縮了縮脖子，強迫自己離開溫暖的被窩。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的瞬間，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。

洗漱時，她的動作顯得笨拙而迷糊。擠牙膏時差點把白色的膏體擠到臉上，梳頭時又把梳子卡在了糾結的發絲里。鏡子里的女孩眼圈微黑，顯然昨晚沒休息好。

“這可不行...”陳默拍了拍臉頰，給自己打氣，“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。”

推開分店的大門時，刺骨的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花撲面而來。陳默縮了縮脖子，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。

“老板來啦！”門外的顧客們興奮地拍打著玻璃，哈出的白氣在玻璃上凝結成一片片水霧。

“快開門啊，等好久了！”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。

“老板，別走啊！”看到陳默轉身，顧客們急了。

陳默懊惱地拍了拍額頭，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？就她一個人，這么多顧客，哪忙得過來？

回到小院，寒風呼嘯著穿過庭院，卷起地上的落葉。陳默深吸一口氣，冰冷的空氣讓她的大腦終于完全清醒了。

“靈音兒，言言，001！”她朝院子里喊道，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脆。

三個身影很快出現在院子里。靈音兒搓著手，哈著氣；言言裹著厚厚的圍巾，只露出一雙大眼睛；001則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。

“跟我來。”陳默示意三人跟上，邊走邊說，“今天開業，外面已經排了不少人。”

她從柜臺下取出兩臺辦卡機，遞給靈音兒和言言：“你們負責辦卡，001負責引導顧客。記住，店里座位有限，一定要控制進店人數。”

透過玻璃窗，陳默看到外面的隊伍已經延伸到了街角。這些顧客安靜地排著隊，沒有推搡，沒有喧嘩，這讓她心里暗暗贊嘆。末世后的人們，素質反而比以前更好了。

七點整，陳默深吸一口氣，推開了店門。寒風夾雜著期待的目光一起涌了進來。

第一位顧客是個戴眼鏡的男人，他搓著手，小心翼翼地走到柜臺前。就在他準備辦卡的時候，一個冷冽的女聲突然響起。

“等等。”

人群自動分開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。她穿著一身黑色勁裝，目光銳利如刀。陳默認出來了，這是基地最強的女性王者——陳徒玥。

陳徒玥轉向那位戴眼鏡的男顧客，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：“感覺如何？有不適嗎？”

眼鏡男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不輕，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臂上的卡片，聲音都在發抖：“沒...沒什么感覺...”

空氣仿佛凝固了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一幕上。陳默能感覺到，顧客們原本熱切的期待正在被疑慮取代。

“客人請放心，”陳默微笑著開口，聲音溫和而堅定，“積分卡完全安全，而且可以隨時注銷。如果您有任何不適，我們會立即處理。”

陳徒玥卻沒有回應，只是轉身離開了店鋪。她的背影筆直而冷峻，仿佛帶走了店里的一部分溫度。

其他顧客開始交頭接耳，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幾步，有人猶豫地看著手中的號碼牌。就在氣氛即將跌到谷底時，一個爽朗的聲音打破了沉默。

“陳老板，給我辦一張！”

是隔壁店的越娘。她穿著一身樸素的棉布衣裳，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。她大步走到柜臺前，把證件遞給靈音兒：“我可是早就想嘗嘗你家的早餐了！”

越娘的舉動像是打破了某種禁忌。其他顧客的表情明顯松動了，有人開始小聲討論起菜單。

眼鏡男端著他的早餐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。熱氣騰騰的牛肉餡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，玻璃杯里的牛奶泛著細膩的奶泡。他咽了咽口水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。

香濃醇厚的味道在口腔中綻開，眼鏡男瞪大了眼睛。這味道...比末世前喝過的任何牛奶都要好！他又連著喝了幾口，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。

門外的顧客們看到這一幕，頓時坐不住了。

“我要辦卡！”

“給我也來一份！”

“牛肉餡餅看起來好香啊！”

陳默看著陸續進來的顧客，嘴角微微上揚。她走到柜臺后，給自己點了份八寶粥和茶葉蛋，打開電視，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。

店里很快熱鬧起來。暖氣驅散了寒意，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，顧客們的交談聲此起彼伏。靈音兒和言言忙得不可開交，001則在門口有條不紊地控制著人流。

陳默一邊吃著早餐，一邊觀察著店里的情況。她注意到，有幾個顧客在吃完后又去柜臺加購了食物，顯然是要帶回家給家人嘗嘗。還有人拿出終端，拍下食物的照片，大概是要發到基地的社交平臺上。

茶葉蛋的咸香在口中化開，八寶粥的溫度剛剛好。

陳默站在店內，目光掃過正在用餐的顧客。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灑進來，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光斑。空調的冷風輕輕吹拂，驅散了夏日的炎熱。

店外的議論聲清晰可聞，像涓涓細流般不斷傳來。

“這家店居然還有電視！現在哪還有這種福利？”一個中年婦女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。

“你們看，那是空調吧？這年頭能用上空調的店，老板肯定有兩把刷子。”旁邊的男人用手搭涼棚，仔細打量著店內。

“老板自己也在吃呢，這說明飯菜應該沒問題。”

七嘴八輿的討論聲此起彼伏，陳默嘴角微揚。她知道，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中。開業第一天，人們難免會有顧慮。但只要有人嘗試，口碑自然會慢慢傳開。

越娘坐在角落里，專注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老劇。她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，連飯菜都忘了送進嘴里。電視里正放著一出感人的戲份，越娘的眼眶微微發紅，似乎完全沉浸在劇情中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，將餐盤送到洗餐機。她的動作很輕，生怕打擾到其他食客。

“陳老板。”越娘走到陳默身邊，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，聲音輕柔，“你這店的飯菜這么好吃，價格又實惠，他們遲早會來的，別著急。”

陳默笑著點頭：“有空常來看電視吹空調。”

越娘露出甜甜的笑容，轉身推門而出。門鈴清脆地響起，仿佛在為她送行。

門外的人群瞬間將她團團圍住，像蜜蜂發現了花蜜一般。

“越娘，味道怎么樣？”

“身體有不舒服嗎？”

“價格貴不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