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埠頭，錢福財正在收拾漁具。看到孫河回來，他笑著打招呼：“看你心情不錯？”

“確實不錯。”孫河站在岸邊，張開雙臂，任憑冷風吹動衣衫。今天的收獲讓他心情格外愉悅。

“說說看，讓我也高興高興。”錢福財放下手中的漁網，饒有興致地問道。

“說出來就不好玩了。”孫河笑著拋了拋錢袋，轉身朝武館走去。錢袋里的銅錢相互碰撞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背影上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。武館的方向，燈火已經亮起，是時候去上課了。

孫河換上干凈衣裳，朝福祿鎮疾步而去。路邊的樹葉層層疊疊，寒風呼嘯而過，卷起一地枯黃。他裹緊衣衫，腳步卻絲毫不見遲緩。

天邊最后一抹夕陽染紅了云霞，將整個天際渲染成一片金紅。孫河抬頭望天，瞳孔中映著那抹絢爛的余暉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。

“吼！”一聲大喝突然響起，驚得路邊拉車的騾子一陣躁動，前蹄高高揚起。

“哎呦！”車夫手忙腳亂地安撫受驚的騾子，轉頭怒視孫河，“你這人有病吧？嚇著我的騾子，要是傷著人可怎么辦？”

孫河抱拳道歉：“對不住，一時情難自禁。”說著從懷中掏出兩枚銅錢，“賠個不是。”

車夫接過銅錢，臉色稍霽：“算了算了，下次注意點。”

來到福祿鎮，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陸續點起燈籠。孫河在一家包子鋪前停下，香氣撲鼻而來。

“老板，來十個肉包子。”

“好嘞！”老板利索地將熱氣騰騰的包子裝進油紙包著。

孫河付了錢，想著給張奮揚和吳德明帶去。兩人這些日子在武館吃住，想必也不怎么舒坦。

劉氏武館燈火通明，廊道兩側掛著大紅燈籠，將整個院落照得通亮。演武場上人頭攢動，約莫五十來號人圍在場中。

“這么多人？”孫河眉頭微皺，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。

穿過人群時，他注意到眾人目光怪異地打量著他，有的竊竊私語，有的指指點點。孫河心中警惕更甚，加快腳步走向花壇角落。

張奮揚和吳德明正蹲在那里，看到孫河來了，兩人卻同時低下了頭。

“怎么了？”孫河一眼就看到兩人臉上的傷痕，吳德明右眼青腫，嘴角還帶著血跡；張奮揚也好不到哪去，臉頰高高腫起。

吳德明說話都不利索：“田廷玉那幫人...找茬，嫌棄我們散發異味，索要每人兩個大洋。”

“打起來了？”

“嗯。”張奮揚接過話頭，“本來我和吳兄弟能應付，后來又來了三個幫手，我們...”他攥緊鐵拳，指節發白。

“如今他們勒索我們交出十兩紋銀，說不然就天天找麻煩。”吳德明苦笑道，“這些天武館里走了不少人，韓少明也走了，向師兄不知去哪了，就剩我們這些學徒。”

孫河默默地將包子遞給兩人：“先吃點。”

轉身走向場中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，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。他環視四周，目光最后落在田廷玉等人身上。

“你們幾個，出來！”

演武場一片寂靜，只有風吹過燈籠發出的輕微響動。

田廷玉頭上纏著紗布，帶著六個人慢慢走了出來。他們個個體格健壯，眼神兇狠。

“就你一個人？”田廷玉冷笑道，“不怕死的話，盡管來。”

“廢話少說！” 孫河雙拳緊握，指關節發出咔咔響聲，“今天就讓我肚子應對！”

“狂妄！” 田延玉臉色一沉，“既然你找死，那就成全你！”

“等等！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“讓我來會會他“

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走了出來，肌肉扎實，身高足有八尺。他咧嘴一笑“我叫柳長風，小子，你有種，我先陪你玩玩“

孫河二話不說，一個箭步沖了上去，柳長風一拳襲出，孫河側身避過，同時一記勾拳打向對方下巴。

“砰！”柳長風后退兩步，嘴角滲出血絲。

“好小子，有兩下子！”他擦了擦嘴角，再次沖向孫河。

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。柳長風力大勢沉，每一拳都帶著呼嘯風聲，孫河則是身法靈活，在對方攻勢中游刃有余。

突然，柳長風一個趔趄，孫河抓住機會，一腳踢在他的胸口。

“砰！”柳長風重重摔在地上，半天爬不起來。

“下一個！”孫河目光如電，掃向其他人。

孫為虎和秦丁仁對視一眼，同時沖了上來，孫河不退反進，左右開弓和兩人纏斗在一起。

“砰!砰！”拳腳相交發出沉悶的響聲，孫河雖然以一敵二，卻絲毫不落下風。

終于，一個空擋，孫河一拳打在秦丁仁面門。

“啊！”秦丁仁捂著鼻子倒地，鮮血順著指縫流下。

孫為虎見狀，心中一驚，攻勢不由得遲疑了一下，孫河抓住機會，一個掃堂腿將他放到。

“還有誰？”孫河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目光依然凌厲。剩下的人面面相覷，沒人敢再上前，田延玉咬牙切齒“一起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