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繼續(xù)搜尋，一路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不少野豬和羚牛的痕跡。有些樹皮上還留著動物磨蹭的痕跡，地上偶爾能看到幾個被翻過的石頭。

中午時分，錢旭在河邊抓了四條銀鱗魚。魚雖然不大，但肉質(zhì)鮮美。兄弟倆用隨身帶的調(diào)料簡單處理后，就著野味填飽了肚子。

“這魚比城里餐館的還要鮮?！卞X峰一邊吃一邊感嘆，“要是能多抓幾條帶回去就好了?！?

下午，他們在一片雜木林發(fā)現(xiàn)了大量金線菇。這些菌子生長在潮濕的落葉下，個頭不小，品相也不錯。

“黑脈金線菇，難得啊?！卞X旭一邊采摘一邊感嘆，“這些要是帶回去，至少能賣個好價錢?！?

突然，威風(fēng)的叫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。獵犬站在一棵大樹旁，不停地沖著地面吠叫。

“這是……”錢旭瞪大了眼睛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
地上赫然是一個巨大的熊腳印，比兩個手掌還要大。腳印很新鮮，周圍的泥土還沒有完全干透，看樣子是今天早上留下的。

“找到了。”錢峰也露出驚喜的神色，“這腳印至少有二十公分長，看來是只成年黑熊。”

“先回去吧，明天一早再來。”錢旭看了看時間，“天快黑了，這時候遇到黑熊可不是好事?！?

返程時，兩人發(fā)現(xiàn)烏云不見了。

兩個陌生人正牽著他們的馬往遠(yuǎn)處走。一個是拿著土獵槍的老漢，穿著打了補(bǔ)丁的迷彩服；另一個是背著蒙古弓的中年人，腰間別著一把銹跡斑斑的砍刀。

“站住！”錢旭和錢峰追了上去。

那兩人聽到喊聲，轉(zhuǎn)身看了過來。中年人眼神陰鷙，老漢則一臉警惕地打量著他們。

“這馬是我們的。”錢旭冷聲道，手已經(jīng)按在了腰間的獵刀上。

“在野外撿的，憑什么是你們的？”中年人態(tài)度蠻橫，“野外的東西，誰找到就是誰的。”

錢旭注意到對方手里提著一只豪豬，心中一動。這豪豬至少有三十斤重，是個難得的獵物。

“這樣，咱們比一場?！卞X旭突然開口，“你要是贏了，馬就歸你。你要是輸了，不但要把馬還回來，這豪豬也得給我。”

“比什么？”中年人瞇起眼睛。

“比射箭，五十米距離?！卞X旭拍了拍手中的鐵木弓，“就在這河邊，咱們各射三箭?！?

中年男人聞言嗤笑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輕蔑：“五十米？那是給娃娃玩的。”

他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，“至少得七十米，再加個移動靶?！?

錢旭眉頭微挑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箭囊。這人倒是有幾分本事，不過既然對方想玩，他也樂得奉陪。

“七十米固定靶，一百米固定靶，整個七十米的動態(tài)靶場，三局兩勝。”錢旭語氣平淡，仿佛在談?wù)摻裉斓奶鞖狻?

徐老三愣了一下，感到十分詫異。他原本以為這年輕人會怯場，沒想到反倒加碼到一百米。陽光下，他額頭的汗珠更加明顯了。

“小子，你確定？”徐老三咽了咽口水，聲音略顯干澀。

“怎么，不敢？”錢旭嘴角微揚(yáng)，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。

“笑話！”徐老三拍著胸脯，聲如洪鐘，“我徐三爺什么時候怕過？”

四人來到河邊沙灘，三下五除二布置好了標(biāo)靶。地面上畫著同心圓，最外圈一米直徑，中心十環(huán)僅有十厘米。這種平躺的靶子比立靶難度更大，需要考慮射擊的傾角。

“公平起見，一人先射一次?！卞X旭說著，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箭，“我先射一百米的?！?

徐老三和他父親對視一眼，都露出不屑的笑容。一百米距離就是他們也沒有十足把握，這毛頭小子怕是在自尋死路。

錢旭取出鐵木弓，目光如炬。微風(fēng)拂過，他的衣袖輕輕擺動。僅僅三秒，箭矢破空而出。

“嗖！”

黑色碳箭幾乎劃出一條直線，在空中發(fā)出尖銳的呼嘯聲，精準(zhǔn)地釘在了沙灘上。遠(yuǎn)處的水鳥被驚得振翅高飛。

徐老三父子快步跑去查看，臉色瞬間凝固 - 二環(huán)！這絕不是運(yùn)氣能解釋的。陽光下，箭矢深深插入沙地，箭尾還在微微顫動。

“運(yùn)氣罷了?！毙炖蠞h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“老三，別被他影響了?！?

徐老三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深吸一口氣，舉起蒙古弓瞄準(zhǔn)一百米靶子。他的手臂微微顫抖，汗水順著臉頰滑落。箭矢在空中劃出優(yōu)美的弧線，落在十環(huán)位置。

“這才是真本事！”徐老三得意地喊道，聲音在河谷間回蕩。

輪到七十米靶子，徐老三瞄準(zhǔn)良久，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。終于，他松開弓弦。箭矢釘在二環(huán)位置，他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。

錢旭看也不看，隨手一箭。

“咻！”

箭矢穩(wěn)穩(wěn)扎進(jìn)十環(huán)圓心，激起一小片沙塵。

徐老三的笑容僵在臉上，難以置信地看著遠(yuǎn)處的靶子。這年輕人甚至都沒怎么瞄準(zhǔn)，就打出了這種精度。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弓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
徐老漢終于意識到不對勁。陽光下，他瞇起眼睛仔細(xì)觀察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錢旭那把奇怪的鐵弓射出的箭幾乎是直線軌跡，扎得極深。而他兒子的箭明顯呈拋物線，入地也淺得多。

“這是什么弓？”徐老漢沉聲問道，眼中閃過一絲貪婪。

“怎么，想賴賬？”錢旭冷笑，“開始可是說好各用各的裝備。”

徐老漢嘆了口氣，將豪豬扔了過去，揚(yáng)起一片塵土：“這把神弓從哪入手的？能告訴我嗎？”

“不能。”錢旭搖頭，語氣堅決。

“我就說你為什么這么有恃無恐，原來是弓好。”徐老三不服氣地嘟囔，臉上寫滿了不甘。

“就你這水平，給你神弓也白給。”錢峰在一旁譏諷，“回家放牛得了?！?

徐老三臉色漲紅，說不出話來。他的手緊緊攥著弓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，顯然在強(qiáng)忍怒氣。

“走吧。”徐老漢拉著兒子離開，心里盤算著回去打聽這種弓的來歷。

等兩人走遠(yuǎn)，錢峰才松了口氣，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亮：“嚇?biāo)牢伊?，差點(diǎn)讓他們把烏云偷了?！?

“這地方不能待了。”錢旭皺眉，目光掃視四周，“他們肯定也是沖著熊來的。”

“天色不早了，今天怕是找不到新地方?！卞X峰抬頭看了看天色，太陽已經(jīng)西斜。

“先回去吧，順便把這豪豬處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