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棲淵穩穩地接住我，他的手臂溫暖而有力。“你沒事吧？”他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，目光快速在我身上掃視，檢查是否受傷。

我搖搖頭，心跳還在因剛才的驚險而劇烈跳動。喉嚨處還殘留著玉云爪子的觸感，讓我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。

龍棲淵這才松了口氣，但他的表情很快又變得凝重。他的目光轉向前方那道玄色身影，聲音沉了下來：“冷玄霄。”

“龍鐵蛋！”冷玄霄挑眉，語氣里滿是揶揄，“這么多年不見，你還是這么護短。”

話音未落，他幻化出一鞭，狠狠抽向龍棲淵。銀色的鞭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，卻帶著致命的殺機。

龍棲淵將我推到一旁，同時把懷中的無妄琴化作一柄冰劍，穩穩接下這一擊。兩件法器相撞，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。

兩人的法力在空中相撞，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，周圍的花草樹木都在這股力量下搖曳不止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，讓人心驚。

“不打了。”龍棲淵突然說，收起了冰劍。

冷玄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：“你以為你說不打就能不打？別忘了，咱們之間還有筆賬沒算。”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。

“找機會讓你捅回來。”龍棲淵無奈地笑了笑。

冷玄霄收起鞭子，那雙狹長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：“三千年，你一直魂牽夢繞的人？”

“什么三千年？”我不解地看向龍棲淵，卻發現他避開了我的目光，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。

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冷玄霄似乎察覺到了什么，不再追問下去，但他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。

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。

正當我想繼續追問時，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我的思緒。柳雨柔走了過來，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：“你好，我是柳雨柔，奉命來捉拿九命貓妖。”

“顧聞雪。”我握住她伸過來的手，能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溫暖。

她湊到我耳邊，俏皮地眨眨眼：“我知道，你家那位的證件還是我親自辦的呢。”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。

我不禁莞爾。

“追了這只貓妖好久了，”柳雨柔嘆了口氣，眼中閃過一絲疲憊，“從京都一路追尋至此，結果還是讓她跑了。”

“如果抓到她，會怎么處置？”我忍不住問道，心中為玉云感到擔憂。

“八條人命啊，”柳雨柔面露難色，“這可不是小事。按照玄司律法，這是重罪。”

“可她已經死過八次了。”我輕聲說，想起玉云之前的遭遇。

柳雨柔搖搖頭：“我理解你的想法，但玄司存在的意義就是維護人妖和平。妖族傷人，必須按律法處置，是非對錯自有天罰殿評判。”

她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：“我已經為她爭取到最輕的處罰了，只需在玄司監獄服刑百年。給她安排了頂配單間，獨立衛浴，不必與眾小妖共處一室。”

“但她逃了出來，竟將一名學子也給做掉了，引起社會轟動。這樣下去，再加上越獄罪，就是玉皇大帝也難救她。”柳雨柔的語氣中帶著無奈。

我若有所思：“也許，她根本就沒打算活下去。找那個協會會長，是抱著必死的決心。”想到玉云眼中的絕望，我心里一陣難過。

“心月呢？”龍棲淵突然問道，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。

一直在角落打游戲的柳星木頭也不抬，隨口說道：“嘖，死了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。

柳星木這才抬起頭，一張可愛的正太臉上寫滿冷漠：“看什么看？”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。

“柳星木！”冷玄霄咬牙切齒，“開黑時候莫bb！”

“哦。”柳星木瞥了他一眼，依舊埋首打著游戲，對周圍的氣氛毫不在意。

“別介意，這孩子正叛逆。”柳雨柔賠笑道，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柳星木。

“這么小就叛逆？”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外表可愛的少年。

“看著像個小正太，其實年紀不小了。”柳雨柔一本正經地說，眼中滿是無奈。

我心想，又是一個靈芝童子嗎？這些修仙界的人，年齡真是讓人捉摸不透。

“你沒找到心月？”龍棲淵語氣變得急促，眉頭緊皺。

我搖頭：“憑羅盤尋到此處，卻只看到了玉云。她說在那個協會會長身上感覺到很重的戾氣。”

龍棲淵臉色驟變：“不好，心月有危險！”他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。

我渾身一顫，難道這個會長和玄昊有關？如果是這樣，這回的事兒擺明是奔著我們來的。想到這里，我心里一陣發冷。

“你能用龍息感知她的位置嗎？”我問道，希望能找到一線希望。

龍棲淵抿著唇：“她應該是怕我找到她，刻意收斂了龍息。”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疼。

龍棲淵轉向柳雨柔：“你們追捕玉云，想必已經摸清那會長底細了吧？”

柳雨柔有些為難地看著他：“青龍大人，按規矩您不該插手人界的事。”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。

“他如今已不配稱作青龍大人，”冷玄霄冷哼一聲，“叫他龍鐵蛋得了。”

“失蹤的是我妹妹，這件事我必須弄清楚。”龍棲淵語氣嚴肅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。

冷玄霄瞇起眼睛：“敢對我夫人發脾氣？有本事朝你自家媳婦發火啊！”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。

“剛剛就是你不顧我夫人性命，想要連妖帶人一起殺了？”

龍棲淵終于忍不住了，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。

我和柳雨柔對視一眼，都有些無奈。這種既是知己又是死對頭的關系，真是讓人頭疼。隨便一句話就能擦出火花，分分鐘要打起來。

“好吧，”柳雨柔妥協了，“破例讓你們參與，但柳星木寫報告時要把這段刪掉。”

柳星木比了個OK的手勢，依然專注于游戲，似乎對周圍的事情毫不關心。

“這件事要從五年前冥獄尊者被除掉說起。”柳雨柔正色道，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。

“總聽說這個冥獄尊者，他是誰？”我好奇地問道。這個名字我聽過很多次，但始終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人。

冷玄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：“我岳父。”

我本能地向龍棲淵背后撤去，心里一陣發寒。難怪冷玄霄和龍棲淵之間的關系這么復雜，原來還有這層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