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在他懷里喘息:“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么菲爾普斯也會累趴下了。”說完,我自己都被逗笑了。
“你是怎么分辨出我的?”他忽然問道,眼中帶著幾分好奇,“龍棲澤經常變成我的樣子,卻從未騙過你。”
我想說,因為了解你,所以知道你絕不會說出那樣的話。你總是含蓄的,即使醉酒時也是如此。但我只是笑著指了指他的眉心:“因為你有朱砂痣啊。”
“為什么龍棲澤不能變出朱砂痣呢?”我好奇地問道。
“他變不出來。”龍棲淵淡淡地說。
“啊,這個紅痣很難變化嗎?”我好奇地問道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龍棲淵眉心那抹妖異的紅色上。
那抹紅痣散發著淡淡的光暈,襯得他整個人愈發出塵。他端坐在那里,一身玄色長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,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。
“這不是什么朱砂痣。”龍棲淵的聲音低沉悅耳,帶著一絲我聽不懂的懷念,“是你給我的心頭血。”
我愣在原地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。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,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記憶深處蠢蠢欲動,卻又抓不住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,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像平靜的漩渦,像是在回憶什么久遠的往事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,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。
“你早已投胎轉世,記憶已經模糊不清。”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帶著一絲苦澀,“但這滴血里,永遠留著你最純凈的靈…”
我下意識地靠近他,想要聽得更清楚些。他身上傳來淡淡的檀香,混合著海水的咸澀,讓人莫名安心。
“你說什么?”我追問道,心底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。
龍棲淵卻避開了我的視線,目光落在我身上的宮服上,轉而柔聲說道:“這身王妃宮服很適合你。”
深藍色的宮服上繡著金線游龍,層層疊疊的裙擺在水中輕輕飄蕩,確實襯得我氣質非凡。我這才發現自己離他太近了,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過臉頰。
周圍的水流仿佛有了生命,輕輕推著我們靠近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妙的氣氛,讓人心跳加速。
誰先表白已成迷,我們的唇瓣輕輕相觸,像是蜻蜓點水般的試探。他的唇很軟,帶著一絲涼意,卻讓我整個人都燥熱起來。
我微微睜眼,看到他完美的下頜線條,長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。他的手輕輕扶在我的后背,像是怕我會逃走。
正當我想加深這個吻時,口袋里的魚擺擺突然醒了,好奇地看著我們:“噗噗...”
我尷尬地別過臉去,耳根發燙。龍棲淵也輕咳一聲,扶我起身,又刻意保持了距離。他恢復了往日的冷淡神色,仿佛剛才的溫存從未發生過。
“龍棲澤暫時出不來,我們該走了。”他說著,率先向外走去。
回到龍宮,護衛隊正守在門前。一群蝦兵蟹將整整齊齊地站成兩排,看到我們回來,眼中都閃著欣喜的光芒。
阿蟹看到我安然無恙,興奮到原地蹦跳,兩只大鉗子咔咔作響:“太好了!王妃沒事!要是出了意外,殿下非把我蒸了不可!”
“不會的。”龍棲淵淡淡道。
阿蟹剛要感激,就聽他又補充:“籠屜沒那么大。”
我忍俊不禁,看著阿蟹呆愣的樣子,不由得笑出聲來。龍棲淵的嘴角也微微上揚,顯然心情不錯。
阿蝠突然跪下,神色懊悔:“殿下,是我護衛不力,請責罰!”
“確實該罰。”龍棲淵面無表情,聲音冷了幾分。
我下意識拉了拉他的衣袖,想為阿蝠求情。這個動作讓周圍的水族都屏住了呼吸,偷偷打量著我們的互動。
龍棲淵輕咳一聲,目光柔和了幾分:“看在王妃求情的份上,罰俸三月。”
他握住我的手,目光掃過眾人,聲音威嚴:“今后我不在時,王妃安危重于泰山。明白嗎?”
“遵命!”親兵衛齊聲應道,聲音孟亮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,突然多了這么多追隨者。看著他們忠誠的眼神,心里涌起一股暖意。
“明天還要上課,該回去了。”龍棲淵提醒我,語氣溫和。
我點頭,想起韓如雪的事,心里有些擔憂,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,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。
回到出租屋,先是安頓好魚擺擺,又走到韓如雪門前,我輕叩隔壁房門,卻無人應答。房間里一片漆黑,透過門縫看不到任何光亮。
“她最近都沒回來。”
隔壁的老奶奶探出頭來說道,“前幾天看她帶了個年輕人回來,之后就沒見過人了。”
我心里一沉,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。
龍棲淵見我憂心,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。紅燒魚、清蒸蝦、炒青菜,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。
“別擔心,我已經讓人去查了。”他給我夾了一塊魚肉,“先把自己照顧好。”
我點點頭,勉強吃了幾口。飯后,我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。
龍棲淵坐在一旁看書,時不時抬眼看我一眼。他的存在讓我感到安心,漸漸睡了過去。
夢里,我來到一座古塔。塔身高聳入云,通體漆黑,散發著陰森可怖的氣息。
塔內光線昏暗,墻上畫滿了朱砂符咒,每一筆都像是用血畫成的,散發著詭異的紅光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,讓人作嘔。
突然,我聽到微弱的哭聲,斷斷續續,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循聲望去,供桌上擺著一只花開富貴的瓷瓶。瓶身上繪著牡丹花,本該富貴吉祥,此時卻顯得格外詭異。
瓶口伸出一個女人的頭,長發凌亂地垂下,遮住了大半張臉。
“救救我...”她哭喊著,聲音沙啞絕望。
當她抬起頭時,我驚呆了——那是韓如雪的臉!她的臉色慘白,眼睛里布滿血絲,嘴唇干裂,看起來備受折磨。
我想去救她,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,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。眼睜睜看著她痛苦的樣子,卻什么都做不了。
就在這時,古塔突然開始劇烈晃動,墻上的符咒一個接一個地亮起來,發出刺眼的紅光。整座塔開始崩塌,夢境破碎。
我猛地驚醒,撞上了正要抱我回房的龍棲淵。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,讓我瞬間平靜下來。
“做噩夢了?”他輕聲問道,手輕輕撫著我的后背。
我還沒來得及回答,門鈴聲突然響起,打破了夜晚的寧靜。
我從龍棲淵的懷抱中掙脫開,走到門前,打開門。
是安德軒。
他站在門外,神色慌張,額頭上還帶著冷汗:“姐,如雪姐還沒回來!我剛做了個怪夢,夢見她被困在花瓶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