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等等！】

【那枚“天機”賜下的骰子，雖然是用來擴展第二信仰的，但如果第一信仰消失了，第二信仰是不是就自動變成第一信仰了？】

這個想法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迷霧，讓林默看清了更深層的真相。

【這么說來，“天機”根本不是在拉攏，而是在學“生機”掠奪追隨者！】

【它是想直接把蘇棠變成“天機”的戰士？而它早就預見了“生機”的隕落？】

一連串的問題在林默腦海中炸開，每一個都讓他心驚肉跳。

【所以“天機”在這場神戰中的目標就是……蘇棠？】

【那“無知”又如何？它能撈到什么好處？】

枯骸宮闕內的溫度似乎更低了，但林默已經顧不上寒冷。

他的大腦飛速運轉，試圖理清這場神戰中的種種關系。雖然作為一個凡人無法完全洞悉天衡的謀算，但他已經被這場神戰中蘊含的巨大利益吸引。

他開始思考：自己能從這場神戰中撈到什么好處？這個問題在他心中越來越重要，甚至比他那被“永恒”困住的恩主“詭譎”能否脫困還重要。

貪婪驅使著他，林默決定再次向“寂滅”請教。這一次，他打探消息不是為了吃瓜，而是為了謀取私利，“天衡”之間縫隙中流露出的利益！

有風險的地方就有機遇，面對“天命試煉”有史以來最大的變局，如果不能借著自己的“神眷”身份分一杯羹，那他就真成了蛛網上的失敗者。

自從那晚的美夢后，他就渴望著進步。現在機會就在眼前，他不能錯過。

林默深吸一口氣，調整了一下站姿。

枯骸宮闕內的頭骨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，竊竊私語聲漸漸平息。

“尊敬的大人，恕我冒昧，我有一事不解，想請教您。”林默斟酌著開口，聲音在寂靜的殿堂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
巨大的頭骨將目光從戰場收回，看向臺階下的小頭骨，微微點頭：“說。”

那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的火焰，林默強忍著不適，繼續道：“如果‘生機’隕落，那些信仰它的玩家該何去何從？還有，如果‘智慧’掠奪了‘生機’的權柄，‘智慧’的追隨者會獲得新的賜福嗎？”

巨大的頭骨似乎早料到他會這么問，發出一聲輕哼：“‘生機女神’不會隕落。你不了解‘神誓’的力量，在‘神誓’庇護下，天神無法殺死彼此。簽訂它就是為了避免天神隕落的征伐。”

“不會隕落？”林默一驚，既然“生機”不會死，這些神為何還要如此拼命？難道這場神戰的目的另有所指？

“寂滅”今天似乎很有耐心，繼續為林默解釋：“不死不代表能保住權柄。‘智慧’一直在研究如何繞過‘神誓’融合我們的權柄，它已經有了成果，今天應該會用在‘生機’身上。但權柄只是轉移而非消失，所以除了不能覲見‘生機’，對你們沒有影響。”

林默大腦飛速運轉，立刻追問：“這事兒會影響到您嗎？‘生機’畢竟是‘永生’道途的神，如果它失去自由，對‘永生’的其他兩位會有什么影響？”

巨大的頭骨緘默片刻，轉頭看向林默，幽綠的火焰在眼窩中跳動得更加劇烈：“你變得很大膽。你想說什么？”

【我想分一杯羹！】

但這話不能直說，林默的手心已經被冷汗浸透。他深知自己正在走鋼絲，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
林默忐忑地說出了今天最大膽的話：“我想……幫您的忙！”

他拼命讓自己的臉上浮現出狂熱之色，向“寂滅”展現他的野心：“大人，如果您在這場神戰中也有所期待，您忠誠的員工林默愿意效勞。您只需指點一二，讓我能分到一點湯水就好。您覺得如何？”

“你一個凡人，也想攫取它的權柄？”

巨大的頭骨發出震天的轟鳴，整個枯骸宮闕的頭骨洪流都沸騰起來。

無數嘰喳聲響徹天際，白骨瀑布奔騰不息，仿佛在嘲笑林默的不自量力。

林默被“寂滅”的波動掀翻，滾下臺階。

但他躲在臺階間隙中，仍不死心地喊道：“尊敬的大人，我不是想要它的權柄，只是想在這場‘意外'中分一杯羹！”

“妄想。凡人無法分食它的權柄，‘神誓’庇護著一切神權不致失落。”“寂滅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。

“但您說‘智慧’能鉆空子奪取‘生機’的權柄，說明‘神誓’不是萬能的！既然如此，為何我們不能為‘永生’多留些好處？”林默緊緊抓住臺階的邊緣，生怕再次被掀飛。

那碩大的頭骨眼眶里冒出幽綠色的火焰，目光復雜地看著林默：“過度貪婪是取死之道。你與‘天機’不合，倒是與‘詭譎’很像。”

緘默片刻后，“寂滅”還是道出了一些隱秘：“‘智慧’控制了安德魯的軀殼，它在血脈融合上做了手腳，要利用安德魯‘生機’之子的身份繼承權柄。你沒資格繼承，歡歡真已在‘念淵’扎根，不要為了不切實際的妄想送死。”

“繼承權？”林默心頭一緊，一個新的希望之光在他心中閃現，“什么是繼承權？需要什么資格才能接收傳承？”

“‘從神’或‘神諭者’，當‘真神’受困失去自由時，按‘神誓’規定，其神諭者有權繼承權柄。”“寂滅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。

林默緊張地問：“那它的使者……有嗎？”

“若只是如影衛般的信使，不過就是些依附者，自然沒有資格。”

“不不不，我是說為它子民傳遞神諭的使者！”林默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。

“妄想罷了。不要沉迷臆想美夢，這是‘暗蝕’最擅長的腐化人心手段。‘生機女神’從未有過持其神諭的眷者，為它傳遞諭令的只有它的子女。你……”

“我認識它的長女符尼尼真！”林默突然站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