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其他諸位有什么見聞要分享嗎?”林默靠在冰冷的牢房墻壁上,目光掃過周圍的囚犯。昏暗的光線下,每個人的表情都籠罩著一層陰影。
蘇五輕微的活動了一下手腳,鐵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微的碰撞聲。他的目光在牢房里掃了一圈,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:“這群人對牢獄和死斗場懂得不多,不過倒是有件有趣的事……”
他的視線突然轉向陳三,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:“不知這位‘智慧’信徒,可愿意聽我說點別的?”
陳三雙臂環抱在胸前,臉上的神情依舊從容不迫。鐵鏈的碰撞聲在寂靜的牢房中格外清晰,他微微抬起下巴:“‘智慧’本就該流通共享,你但說無妨。”
“呵。”蘇五輕笑一聲,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,“我覺得還是先問問你的意見比較好,畢竟,這是你自個兒的事。”
陳三的眉頭微微皺起,眼中閃過一絲不耐:“說吧。”
蘇五慢條斯理地踱著步子,鐵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:“我剛才搜尋了附近的‘天機印記’,有意思的是……”他故意拖長了語調,目光緊盯著陳三的表情變化,“你的‘天機印記’,就在我們腳下。”
“砰!”
陳三猛地一拳砸在牢籠欄桿上,鐵欄發出刺耳的震響。他雙目圓睜,怒視著蘇五,胸口劇烈起伏:“你在耍我?”
“我可不敢戲弄‘智慧’的信徒。”蘇五聳了聳肩,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“這就是我發現的全部,信不信隨你。”
說完,他便閉口不言,退到一旁的角落。
林默暗自觀察著這位終末之筆,心中疑竇叢生。蘇五的舉動太過反常,就算真的發現了陳三的“天機印記”,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對局勢毫無幫助,反而會引起陳三的不信任。這對蘇五能有什么好處?
牢房里的氣氛一時變得凝重起來,只有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沉寂。
這時,趙四突然開口了。
“說說這些囚犯之間的關系吧。”趙四指了指身后的牢房,聲音里帶著幾分玩味,“那位穿黃色囚服的,說他是個富商,其他穿同色囚服的都是覬覦他財產的惡仆。那幫狗腿子對這宅院門兒清,一直想著掏空他的財富。后來他忍無可忍,與他們打斗,昏迷后就被判了死斗刑。”
趙四轉身看向那個自稱富商的囚犯,繼續道:“有趣的是,他旁邊那人聽到后立刻反駁,說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,這個所謂的富商不過是他的一個仆人,想通過混淆身份來奪取他的財產。”
林默眼前一亮,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。
這不正是試煉的關鍵嗎?如何在他人質疑聲中證明自己的身份。之前他只顧著關注“迷霧”二字,完全忽視了試煉的真正目標。但現在看來,答案或許就藏在這些囚犯的故事中。
“所以……”林默環視四周,目光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片刻,“我們要做的很簡單。每個人都穿著相同的囚盔,只是囚服顏色不同。如果能在混亂中交換囚服,咱們到了生死臺上互不干涉。”
牢房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,其他人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。
“只要打敗那些普通囚犯,正道法閣就會合法赦免我們。”林默笑道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“當然,前提是要演得像。”
雖然這計劃聽起來可行,但林默心中仍有疑慮。他始終記得自己在試煉前的預言——最后只有他一人能贏。這個看似完美的計劃,究竟會在哪里出問題?
“精彩!”孫一突然拍手叫好,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,“我敢說在座的都靠譜,看看,我們這么快就想出了辦法。這就是抱團的好處!”
“呵,就這也叫計劃?”衛二冷笑一聲,聲音里充滿了不屑,“光說不練,連具體該怎么做都沒說清楚。怎么制造混亂?如何避開守衛和寒鐵衛隊?正道法閣就沒有識別身份的手段?這充其量只是個想法。”
“那衛二兄可有高見?”孫一問道,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。
“高見談不上,不過我可以讓這計劃簡單些。”衛二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陰狠,“比如說,解決守衛的問題。”
“解決?”蘇五從角落里走出來,嗤笑道,“你是在幫自己吧?你馬上就要踏上生死臺了。”
“我本來就要這么做,只是現在順便帶上你們罷了。”衛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球,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奇異的光芒,“這是‘暗蝕’迷煙爆彈,能讓整個監獄的人都陷入昏睡。不過只有三分鐘時間。”
他環視眾人,目光中帶著幾分挑釁:“我自有辦法避開迷煙的影響,問題是,你們能行嗎?”
林默瞇起眼睛,仔細打量著這位自稱牧師的人。一個牧師,隨身攜帶迷煙爆彈?這可不太尋常。看來這位牧師,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啊。
牢房里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,每個人都在暗自思量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。鐵鏈的碰撞聲、遠處的腳步聲,還有囚犯們的低語聲,交織在一起,譜就了一種奇異而和諧的牢獄交響曲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,似乎有一隊守衛正在巡邏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等待著這隊人馬經過。
林默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,每個人都帶著各自的心思。他知道,這個計劃看似完美,但其中必定藏著某些他還沒有察覺到的危險。但現在,他們似乎別無選擇。
守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,牢房里的氣氛稍稍緩和。但每個人心中都清楚,在這個充滿謊言和背叛的地方,誰又能真正相信誰呢?
林默看著眾人的表情,心中暗嘆。監獄里昏暗的光線在每個人的盔上投下陰影,讓他們看起來都像是多戴了一副虛偽的面具。
衛二的手段確實高明,大規模的催眠煙霧覆蓋全場,三分鐘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。他的目光在衛二身上停留片刻,那人正倚在牢籠的鐵欄桿上,神色淡漠得仿佛與世隔絕。
只可惜這家伙守著防御迷煙的手段不肯分享,倒是有幾分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