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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隱瞞?保護?

林默的身影在司雅文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
那個戴著小丑面具的身影,那個在戰場上肆意妄為的身影,那個在幽域之下”幻夢亂流“的身影,還有那個在雙生綺語樹上倒爬而下的身影。一幕幕畫面如潮水般涌來,每一幀都清晰得令人心悸。

司雅文站在引渡之途的岔口處,微風拂過她的發梢。遠處的火光搖曳,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。她的右手輕撫腰間的劍柄,那里還殘留著戰斗時的溫度。

”為什么要這樣做……“她喃喃自語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
記憶中的林默總是沉默寡言,拒絕了她的邀請后便再無交集。可今天,他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重新出現。那張小丑面具下,到底藏著怎樣的表情?

復雜的情緒在心頭翻涌,但她只是輕輕勾起嘴角,露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。這笑容仿佛能驅散引渡之途上的所有陰霾,連一旁的”永恒之光“都看得愣住了。

”永恒之光“周身的火焰忽明忽暗:”文文,你這是……“

”我沒事。“司雅文搖搖頭,目光投向遠方,”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。“

”永恒之光“圍著她轉了一圈:”你確定不需要休息嗎?剛才的戰斗消耗了不少能量。“

”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。“司雅文邁開步子,”我要去找他。“

”永恒之光“的火焰微微晃動:”莫非這就是你們凡人眼中的……“

”打住!“司雅文瞪了它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無奈,”別總是胡思亂想。“

”永恒之光“委屈地縮了縮:”我受傷了,需要文文安慰……“

”等我回來。“司雅文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,留下”永恒之光“在原地搖曳。

引渡之途上,零星的火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。司雅文的腳步很快,但內心卻充滿了猶疑。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默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
忽然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。司雅文轉身,看到夜鶯慌慌張張地跑來,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。

有趣的是,當夜鶯看到司雅文的瞬間,那份慌亂竟然奇跡般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安心。

”文姐!“夜鶯蹦蹦跳跳地挽住她的手臂,”我做噩夢了,可看到你就不怕了。文姐今天特別耀眼呢!“

司雅文輕輕拍開她的手:”少貧嘴,我有急事。“

突然,她像是想起什么,轉身問道:”對了,剛才試煉中那個騎士隊牧師叫什么來著?我怎么想不起來了……“

夜鶯的表情瞬間僵了一下,藏在背后的手指深深掐進了肉里。她的眼神閃爍,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么。

”好像是……韓宇奇。“夜鶯的聲音有些發顫。

”對對對,是這個名字。“司雅文點點頭,目光在夜鶯臉上停留了片刻,”我先走了。“

她能感覺到夜鶯的異常,顯然對方也記起了試煉中發生的一切。但她選擇不說破,因為這個小姑娘已經學會了守護。有些秘密,需要時間來消化。

司雅文加快腳步向引渡殿堂走去,身上的光芒愈發明亮。身后,夜鶯望著她的背影,緊緊咬住嘴唇。一句話在心中不斷回響:【我不能說!】

引渡殿堂內,光線明亮卻不刺眼。高大的石柱上攀附著古老的藤蔓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。那道偉岸的身影正在伏案工作,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。

司雅文快步走到桌前,將雙生星語花瓣放在桌上。”咚“的一聲輕響打破了大廳的寧靜。

男人抬頭看了眼花瓣,露出了然的笑容:”拿到了?“

”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。“司雅文注視著他的表情。

”如果連這都做不到,引光者還談什么守護美好?“男人淡然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。

司雅文哭笑不得:”別說得這么輕松,這份功勞不能只算在我頭上……“

”那算在誰頭上?“男人放下筆,坐直身子。他的目光中帶著探究。

司雅文眼中閃過一絲暗淡,隨即又變得明亮:”是所有引光者的功勞!“

”說得好!“男人大笑,聲音在大廳中回蕩,”我覺得該設個激勵官的職位,你很合適。“

司雅文盯著他看了半晌:”你今天心情不錯?“

”這么明顯嗎?“男人笑道,整理著桌上的文件,”不算好消息,但至少不是壞消息。像我們這群在懸崖邊跳舞的亡命之徒,不是壞消息就是好消息了。“

”什么消息?“

”那些自以為是的天眷被耍了。“男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。

”是道君?“司雅文追問道。

”不,我真搞不清楚是哪位大佬。“男人擺擺手,表情變得嚴肅,”這里面牽扯到一個人……算了,不提她。你還是說說你的事吧,看樣子不只是為了送花瓣?“

司雅文看著桌上的花瓣,猶豫著該如何開口。她不想暴露林默的存在,但又想說出那些令她深受啟發的話。內心的天平不斷搖擺,就像風中的燭火。

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糾結,笑著從桌下拿出一根針管。針管中的液體呈現出奇異的銀色,在光線下流轉著神秘的光芒。

”這是‘智慧’的造物,SS級道具忘川之水。“他輕聲解釋道,”只要輕輕碰觸,就能抹去你想掩蓋的記憶。“

”消耗品?“司雅文的目光落在針管上。

”沒錯。“

”可這是你的……“

”這是引光者的。“男人打斷道,眼神堅定,”我們始終把兄弟情誼放在第一位。如果你還沒準備好說出這個秘密,那就說明我不該知道。這也是你要守護的美好之一。“

司雅文深深吸了口氣,感受著胸腔中涌動的情緒。她想起了林默說過的話,想起了那些令她震撼的觀點。終于,她下定決心開口:

”我覺得……造城師們的意志,太過保守了。“

話音落下,大廳內一片寂靜。只有遠處的火光依舊在跳動,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古老的石壁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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