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，一縷陽光透過通風管落在柳夢謠眼睫上，太陽的溫度讓柳夢謠柳眉微動，揉揉眼睛，看著正在忙碌的柳清瀾。她眨著眼睛看著白板上的線條“你不會，一夜沒睡吧？”

柳清瀾頭也不回，繼續忙碌著整理東西“昨晚睡的可好？”

柳夢謠解開馬尾辮“比沙發差點，還湊合。”

那你昨晚的錄像帶還記得嗎？柳清瀾沉聲問著。

柳夢謠甩散凌亂的長發“好像有怪物吧？其他不記得了。”

柳清瀾將白板推到柳夢謠身前，指著第一張錄像帶的照片“這被子的樣式判斷，不是醫院的樣式，應該是實驗室的。”

柳夢謠眨眼，看著教師儀態的柳清瀾。不由自主地將腰板挺直。柳清瀾指著接下來照片說道“這怪物沒有痛覺。”她撿起地上的筆記翻閱著“我比對了老爺子所有的工作地方，發現只有城西的一處實驗樓，最有可能是這錄像帶的來源。”

柳夢謠像啄米的小雞似的連連點頭，馬尾辮上的草莓發圈跟著蹦跶“對對對，你說得對。”看著清澈的眼神，柳清瀾雙手撐在桌面，食指輕叩“你真的明白？”

柳夢謠身軀一僵，冒著冷汗，隨即跳起來“哼，當然知道。我怎么會不知道。”

柳清瀾瞇著眼斜視柳夢謠，玩味地笑著“哦，是嗎？”雙手疊放在胸前“那你復述一下？”

柳夢謠指尖絞著裙擺上的小熊刺繡，看著嚴厲的柳清瀾，連忙岔開話題“我們現在去實驗室吧。”

柳清瀾走出密室，徑直落坐在副駕駛瞇著眼，遲遲不見引擎聲，瞇眼看著柳夢謠“怎么......皮癢癢了？還不開車？”

柳夢謠氣鼓鼓說著“你睜眼看看，我能踩到油門嗎？”看著柳清瀾下車，柳夢謠暗喜“嘿嘿，我腿短，這可不怨我！”

柳清瀾拿出墊子將座位墊高“開車吧。”

柳夢謠耳根子泛紅“你不怕我出車禍嗎？你不愛我這妹妹了~”

柳清瀾來到副駕駛閉上眼“沒事，我睡覺。隨你放心開，大不了睡醒頭點地。只要你不怕死！”

柳夢謠抓狂地撓著頭“哼，算你狠！”

路上看著柳清瀾睡著的模樣，柳夢謠小聲嘀咕咒罵。忽然柳清瀾的警告聲再次傳來“你再嘀嘀咕咕，我就把你魚鱗扒了！”

柳夢謠一愣，苦笑著閉嘴。

車穿過小樹林，落在一處廢棄的院外。柳夢謠將車停穩，跳下車看著爬滿爬山虎的廢棄院子。柳清瀾下車打量院外的荊棘和圍墻高度。她腳踩車門蹬上車頂，小腿一蹬便翻過圍墻，穩穩落在院內。

柳夢謠盯著車頂那枚深陷的高跟鞋印。又看著院內穿著恨天高柳清瀾，問道“你怎么做到的？還有……我可以……不用進去了嗎？”

就在她轉身開車門時，一只手按在門縫上。柳清瀾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。“你也是柳家一分子，營救老頭子怎么能沒有你？”

說著就將柳夢謠丟進院內。柳夢謠低頭看著臟兮兮白裙，鼻子一酸，臉上掛著眼淚指著柳清瀾“你欺負我～”

柳清瀾撿起地上的珍珠，暗想“原來人魚的眼淚可以變成珍珠？這不是等于家里有了個印鈔機？回頭要多欺負欺負她。這樣也可以為自己報仇，一箭雙雕。”說著就拿珍珠在她面前晃悠。

——“你看你哭的珍珠多漂亮，再哭點，串條項鏈拿去賣，賣掉錢自然歸我！”

柳夢謠瞬間止住哭泣，一把奪過珍珠。“哼，這是我的！”說完還對柳清瀾吐了吐舌頭“就不給你。”

柳清瀾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，將手搭在柳夢謠肩上，微微用力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“不給我？可是你打不過我！”隨著她手上的力道加重，柳夢謠的臉色瞬間扭曲，五官都皺在了一起。柳清瀾趁機一把奪過柳夢謠手中鴿子蛋大小的珍珠，得意地晃了晃，隨后邁著優雅而自信的步伐，徑直朝內屋走去，留下柳夢謠在原地懊惱地跺腳。

柳夢謠懊惱地跺腳。柳清瀾清冷聲音傳來“荒郊野外的廢舊實驗室，你再不上來，要是遇到錄像帶上的怪物。可沒人保護你！”柳夢謠聽著四周傳來類似水泡破裂的“咕嘟”聲，咽了口唾沫。一路小跑追來到柳清瀾的身邊。

第一層有四個房間，柳夢謠好奇地左右看看。但她的手卻始終沒有從柳清瀾衣袖上移開。

柳清瀾推開第一個房間。看著一人高的魚缸。柳夢謠躲在她身后，閉著眼睛，哆嗦指著魚缸。她順著柳夢謠手指方向，看到魚缸頂部有著一張張詭異的魚臉，隱約間還有兩道獠牙痕跡！她輕撫柳夢謠腦袋“別怕，這啥也沒有。我們去下一間房。”

推開第二間門，見到散落著一地骸骨，柳清瀾握著骨頭輕嗅“福爾馬林？”掂量著骨頭，隨即掰開骨頭“原來是中空的，怪不得！這么輕。”她又撿起幾根骨頭檢查“骨髓都被抽空，能跟骨髓搭邊。

—基因實驗？”

柳夢謠嘟囔著嘴，踢著地上散落的骨頭。一陣清風拂過，她就像驚弓之鳥，警惕地看著四周。

見這間房子沒有線索，柳清瀾便拉著柳夢謠來到第三間房。推開門，這里散落著一地試管，她撿起試管，拿手輕扇試管，聞著入鼻的味道“血腥味？”隨后她又撿起幾個試管依次報出“腦漿味、精液味……”

柳夢謠好奇地撿起一根試管，猛吸一口。刺鼻的氣味撞擊著她的胃。她扶著門框吐了起來。

忽然地板傳來類似魚尾拍打地面的‘啪嗒’聲，與柳夢謠心跳同步加快。墻角陰影里，一雙泛著磷光的眼睛緩緩睜開

——正是錄像帶里啃咬魚尾的怪物。

柳清瀾聽見后頸汗毛倒豎——那是身體對危險的本能預警。她反手勾住柳夢謠的腰，在對方吐到一半時旋身踹出，金屬鞋跟精準命中怪物咽喉。

柳夢謠瞪著圓溜溜的大眼，嘴角還掛著黃水，待她看清怪物后“啊～

——怪物爬出來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