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蹲下身，溫柔地摸了摸林萱的頭，“小妹妹，以后想吃什么告訴阿姨，阿姨給你做。”

林萱怯生生地點點頭，躲在哥哥身后偷看她。這個阿姨說話的語氣，讓她想起了媽媽。

臨走前，陳默突然想起什么，轉頭看向林微微，“你那兒有便攜打印機嗎？”

林微微點點頭，從空間里取出打印機。她早就習慣了隨身攜帶各種可能用得上的物品。

陳默打印出兩張照片，遞給跑過來的林朗兄妹。照片上是他們原來的家，那棵枇杷樹的枝椏在照片邊緣若隱若現，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影子。

“你們一人一張，好好收著。”陳默笑著說，“這下扯平了，枇杷換你們平安到庇護所。”

林朗愣了一下，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。他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折好，放進口袋里。這是他們在末世前的最后一個家，也是最美好的回憶。

陳默送走了兄妹倆，和熱情的張春蘭告別后，帶著林微微往回走。

街道兩旁的店鋪林立，學校門口還有人擺著地攤。若不是抬頭能看見那些新建的高層建筑，這里和末世前并無二致。空氣中飄散著各種小吃的香味，路過的行人臉上都帶著輕松的笑意，仿佛末世帶來的恐懼和壓抑都已經遠去。

林微微走著走著，忽然扯住了陳默的衣服。這一下沒輕沒重的，把陳默嚇了一跳。他轉過身，就看見小喪尸低著頭，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角。

“怎么了？走累了？要我抱你嗎？”陳默彎下腰，試圖看清她的表情。

林微微搖了搖頭，抬起手指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步行街。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已經亮起，五顏六色的光芒映照在她明亮的眼睛里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

“想去逛街？”陳默看著她期待的眼神，無奈地笑了，“好吧好吧，走。”

林微微立刻高興起來，死死抓住他的衣領，使勁往前拖。她雖然是個喪尸，但此刻蹦蹦跳跳的樣子，活像個撒嬌的小姑娘。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，有些人甚至停下腳步，偷偷打量這對奇特的組合。

陳默被她拉著往前走，看著她東張西望的樣子，心里暖暖的。這丫頭，明明是個喪尸，怎么會這么可愛呢？她的每個表情、每個動作都讓人忍不住想要寵著她、護著她。

走著走著，陳默忽然想到什么，臉一紅：“該不會...你是想跟我約會吧？”

林微微歪著頭看他，一臉茫然。她眨巴著大眼睛，似乎在思考“約會”是什么意思。

“哎呀，你這個小喪尸，也太主動了吧。”陳默自顧自地嘟囔著，耳根都紅了。他低頭看著林微微，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。

松濤區確實變化很大。原本的普通超市如今成了奢侈品店，櫥窗里擺滿了末世前的各種商品。一包普通的薯片標價五百晶核，一瓶可樂要一千晶核。新研發的零食雖然便宜，但質量卻遠不如從前。

林微微對這些倒是不太在意，她的注意力全在街邊的小攤上。各種稀奇古怪的商品琳瑯滿目，有變異后的觀賞植物，還有各種奇特的小動物。

“來看看啊，新品種金魚，會蹦會跳，可好玩了！”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熱情地招呼著。他的攤位前擺著幾個玻璃缸，里面游動著一些奇特的生物，像魚卻長著短短的腿，在水中靈活地游動。

林微微立刻蹲在攤位前，好奇地看著那些長著腿的金魚。她的眼睛一眨不眨，似乎被這些奇特的生物完全吸引住了。

“小伙子，給女朋友買一條吧？”大爺笑瞇瞇地看著陳默，眼角的皺紋里都是善意，“這可是新品種，保證她喜歡。”

“她...她還不是我女朋友。”陳默支支吾吾地說，臉上泛起一抹紅暈。

“哎喲，年輕人臉皮咋這么薄呢？”大爺提高了聲音，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，“喜歡就要說出來嘛，我當年追我媳婦兒的時候...”

陳默哪里還聽得下去，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，一把拉起林微微就跑。林微微被他拉著跑，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，但看著陳默通紅的耳根，她忽然覺得很開心。

這個傻乎乎的人類，真的很有趣呢。

身后傳來大爺的笑聲：“現在的年輕人啊...”

大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舊懷表，輕輕摸著里面泛黃的照片，“老伴兒，你說我說得對不對？”他的聲音很輕，帶著幾分懷念。

步行街上的人越來越多，各種小吃攤和游戲攤位前都排起了長隊。陳默帶著林微微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，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的攤位。

“看，這是新研發的變異軟糖，吃了能提升體質。”陳默指著一個攤位說，“要不要嘗嘗？”

林微微搖了搖頭。她還是認真地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果凍，似乎在試圖理解人類為什么會喜歡這些東西。

“那這個呢？”陳默又指著另一個攤位，“這是新出的變異植株，據說能凈化空氣，還能散發香味。”

林微微這次倒是來了興趣，湊近仔細看著那些奇特的植物。有的開著熒光色的花，有的葉子會隨著音樂擺動，還有的會在夜晚發出柔和的光芒。

“喜歡嗎？”陳默問道，“要是喜歡的話，我給你買一盆。”

林微微猶豫了一下，指了指一盆開著星星狀花朵的植物。花瓣是淡淡的藍色，在夜色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，像極了夜空中的繁星。

“就這盆吧。”陳默笑著說，“回去可以放在你房間里。”

但林微微搖了搖頭，放了回去。

陳默和林微微結束了在人類區域的閑逛，兩手空空地往回走。夕陽的余暉灑在街道上，拉長了兩人的影子。

“今天什么都沒買成呢。”林微微輕聲說道，目光掃過路邊攤販收攤時的忙碌身影。

陳默聳了聳肩，狼耳微微抖動：“物資優先供應給普通人類是應該的。我們異能者雖然有特權，但也要遵守規矩。”他抬手看了眼手環上閃爍的提示燈，“在人類區域待得太久了，該回去了。”

街道上的人流漸漸稀疏，零星幾個行人快步走過。末世之后，夜晚總是來得格外早些。

“那我們回家吧，”陳默打了個哈欠，疲憊地揉了揉眼睛，“你先好好休息，晚點我再找你。”

林微微點點頭，目送陳默走進家門才轉身離開。

推開門，熟悉的居所讓她稍感安心。林微微先是拿起抹布仔細擦拭每一個角落，又給窗臺上的小盆栽澆了水。打掃完畢，她才允許自己放松下來。

窩在最愛的飄窗上，林微微叼著一顆變異蝙蝠的異核，望向遠處。庇護所的圍墻比以前更加厚實高大，守衛們巡邏的身影清晰可見。這道鋼鐵長城給困守其中的人們帶來些許安全感。

樓下的街道依舊郁郁蔥蔥。上次臺風過后，倒伏的樹木都重新站了起來，新抽出的嫩芽在微風中輕輕搖曳。生命力總是頑強得令人驚嘆。

異核的味道在口中蔓延，林微微細細品味著。記得剛開始的時候，一顆異核就能讓她飽腹，現在卻只能解決八分飽。這大概就是進化的代價？